「反穿书」孤雁儿+番外(30)

作者:梅尔迪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孤会拉拢人,难道大皇子他们不会吗?”

“既然大郅从未有此国策,您初实行,自然让大皇子他们摸不着头脑,更何况,就算不能为您所用,也能为朝廷塞进一批新生官员,使那些陈氏宗族们受到一些松动。”

知雪缓缓抬眼,铜镜中的双眉缓缓抬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凡事只要裂开一个小口,总能有机会一举瓦解陈权。”

太子思索片刻,并未给出答复,只是对于这位段副将的女儿更添了几分好奇。

如果无章的资料无措,段副将勇无二人,谋略却不足,怎会生出的女儿如此通政,史实史剧信手捏来,大计小谋更是筹划得当,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知雪看到了太子疑惑的表情,知道这位储君多疑了,便换了副似水的模样,起身,走到太子的身边。

“不过,我也是从画本上看来的方法,具体可行不可行,还要听太子的,臣妾年幼,心智简单,不懂朝政,殿下可别怪妾身胡言乱语。”

太子轻声应了应,回到书桌前,笔尖奔走,飞流疾驰,写完之后换来了无章连夜飞鸽传书。

这计划的确可行,开展也不难。

虽然陛下宠爱陈后,也放纵陈氏,但是身为帝王,总担心自己的帝王宝座有他人觊觎。

他爱护陈家,也防着陈家。

他甚至对于陈家小辈多以捧杀为主,就为了让他们不再入仕。

贺府深夜

贺书扬刚处理了几个月耽搁下的密报,转眼又收到了传书。

林琳端着夜宵来到书房。

“太子,也不让你多休息休息,刚回来就一直在忙乎。”

贺书扬笑了笑,“太后一脉轰然倒塌,二皇子被秘密送往西南,如今的东宫格外惹眼,大皇子与太子的争斗只会愈演愈烈。”

贺书扬一边打开信件,一边解释着。

只是还没说完,便停下解释...

“好计策啊。”

贺书扬激动的拉起林琳的手,

“上午刚与太子提起,眼下朝政多为大皇子一派,我们的人安插不进去,太子又因这些年征战将不少兵力都搁在了边关,太子想到一计,能将朝政的水搅浑,如果顺利更能为我们得一二人才,实在是好计划。”

林琳从不参与他的的政事,只是跟着他开心。

贺书扬继续激动地说,“从前为官者多为世袭与举荐,眼下开科取士,平头百姓,奴身商户只要博学多才,满腹经纶皆有机会青云直上,有时候没有家室,便是最好的家世。”

第二日,东宫内阁书房内。

屋里坐了四个人。

太子落坐在首位,跟前两排十张楠木椅,两排各坐了两名文人。

除了贺书扬在列之外,其他三人也是东宫及其信任的谋士,数年前便被太子网罗。

几个人坐下不久后,便商议出了劝服陛下开科举的妙招。

诏书一下,天下皆知。

这便是让天下文人有一个攀蟾折桂,飞上枝头的好路。

再加上知雪的意思,动用了【人言可畏】的力量,将太子广罗才子,求贤若渴的美名利用说书先生的嘴说了出去。

一时,太子仁德美名传遍天下。

此次科举也可以说是群雄四起,逐鹿西平,掀起了空前绝后的热潮,最后通过层层筛选,来参加殿选的人足足有千人。

因为担心大皇子从中作梗,太子更是亲自出马监察,夜以继日,真的为大郅挑选出了不少能人精兵。

科举一事最终的三甲是由陛下选出。

太子没有看到最后,但是也知道这几人皆是人才,无论是否为他所用,只要肯为国家出力,做个纯臣也是好的。

席墨川眼下开始忙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寿安二十年,远在边境的沙场上,再次遍地狼烟。

京都收到八百里加急之时,依然伤亡千人。

多次上战场的太子再次开始招兵买马,带着精兵良将为前军输送兵力,做以援手支撑。

收整不过一旬,大军出征。

距离太子出征已过去了一月有余,这段日子里东宫甚是热闹,起因是太子妃偏要在太子离京当日整一出千里送君行,结果贤良淑德的美名还没传扬出去,就因为单薄飘逸的衣裳染了风寒。一连几日高热不退,宫里的太医日日奔走,探病的亲眷络绎不绝,折腾得整个东宫鸡犬不宁。那秦良媛一早便回了娘家省亲,倒是落得个清净,余下几个承徽没了带头作幺的,各个只会揪着帕子拭眼泪,演得好一副姐妹情深,直瞧得闻人知雪一劲儿翻白眼。

太子妃这一病便是月余,唯一的好处就是免了每日的请安,让闻人知雪偷得半日闲,连着睡了几日懒觉,甚是舒坦。

这一日她照常在花园里散步,行到一株柳树前,见柳梢上抽了几抹新绿,碧油油煞是喜人,便停下脚随手折了枝柳条,转身吩咐阿喜道:“去寻个花瓶插上吧。”

阿喜接过柳条颠颠地跑开了,她目送着阿喜离去,缓缓靠上了树干,左手探到树后一模,果然发现那里有一处突起,并不显眼,寻常看去压根发觉不了。她掀起那块突起的树皮,摸到里头一张薄纸,嘴角抿了抿,不动声色将纸张揣进袖中,袖着手慢悠悠走回了院子。

阿喜捧着插了柳条的花瓶回来时,她恰好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眉头还未展开,便又从阿喜那里听到了个不大令人愉悦的消息——缠绵病榻多日的太子妃终于病愈了。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指尖拈着信纸,忽地一叹:“可不巧,她那厢病愈了,我这厢怕是要病上一阵子了。”

阿喜瞪大眼睛瞅着她,不明就里:“小姐这话何意?您可万万不能咒自己啊!”

闻人知雪眯起眼端详自家小婢女片刻,诡谲一笑:“不错,阿喜,你身量与我相仿,压下嗓子估摸着声音也差不离。”

阿喜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张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迷惑地将她望着。闻人知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朝屋外扬了扬下巴,道:“把花瓶摆到回廊上吧。”

阿喜正要出去,又听见她补了一句:“替我收拾几件干净衣裳,取些银钱来。”

阿喜虽然单纯但绝不愚笨,听他这一么一说登时明白了过来,大惊失色道:“小姐,你不会是要、不会是要……”

闻人知雪竖起一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阿喜往外张望一眼,跑到窗前将花窗合严实了,依旧难以置信,圆眼瞪得老大:“小姐你莫非要丢下阿喜,一个人走?”

说到此处,小姑娘霎时红了眼圈,扁着嘴哀怨地望着自家主子。

闻人知雪无奈地揉了揉阿喜的发顶,道:“莫可奈何,太子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东宫这里只好麻烦你替我遮掩一二了。”

阿喜一听这话,立刻又忘了伤心,急急道:“小姐要上战场?”

见闻人知雪点头,她更是急得要哭出来:“那如何使得!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小姐,阿喜、阿喜……”

话说至此阿喜竟是哽咽了起来。闻人知雪心中感动,自她得知父母双亡,家族覆灭时,身边便只有阿喜一人,阿喜虽算不上心思玲珑但却将她照看得无微不至,在她心里,她二人早已不是主仆,而是胜似姐妹。她自然晓得阿喜的顾虑,可这世上有太多时候,明知前路艰难,也要拼死前行。

她捧着阿喜的脸,瞧着少女濡湿的眼睫,温柔且坚定地告诉她:“阿喜,这一趟我非去不可。你无须担忧,宗政军会护我周全。”她轻轻揩去阿喜潸然而下的泪水,续道,“你身在东宫,处境比我更加凶险,能瞒一日便瞒一日,倘若实在无法,我留在此处的宗政军也会带你离开。”

阿喜知道劝说无用,唯有哽咽点头。闻人知雪拍了拍她的脸蛋,笑道:“还不快去将花瓶摆到廊下!”

是夜,阿喜伺候着闻人知雪焚香沐浴完,取下屏风上的巾怕为她拭着湿发。闻人知雪点上矮几旁一盏铜灯,将白日里那封密信扔了进去,直到整张信纸烧作飞灰,她才无奈地偏了偏头,道:“阿喜,再擦下去,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

阿喜哀怨地望了眼铜镜里自家小姐的脸,悻悻放下手中巾帕,嘟囔着:“小姐今晚便走,宗政军里又都是些大老粗,身边也没个能伺候的,怕是连头发也拭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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