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婆母忽然唤了她出门,上了马车,到了地才知道是来了孙家。
林琳还以为婆母有什么物件落下,回孙家取物,便随着她走进了孙家的大门。
可是没想到,自己被婆母支到了偏房取东西的时候,一进门便被迷烟迷倒,在挣扎之中发现有人在撕扯她的衬裙。
对于一名女子来说,无论是否已经嫁做人妇,贞洁二字,永远都是一生中的重中之重。
好女不嫁二夫,这其中讲究的就在“守贞”而字。
她浑身无力,仍然奋起抵抗,迷糊之中将孙少爷推倒在一旁。
她不觉得自己有力气能推倒人,奋力起身之后,便看到贺母打开了房门,将孙少爷一把拉起,扔到了一边。
林琳看向门外,原来婆母把她支开的这段日子,居然屠了孙家满门。
小院外血流成河。
孙少爷恍惚过来之后,奋力起身,往外跑着,
贺母也追了出去,一刀砍向孙少爷的后背。
哀嚎之中,孙少爷倒地不起。
贺母随后回头看向了林琳。
林琳是将门虎女,虽然身重迷药,仍然有些许力气反抗,在挣扎之中,推开了贺母,头磕在了地上。
昏了过去之后,再发生了什么,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席墨川和贺书扬听完,一切明了。
顺便,他也把无章查到的贺母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在座的三人。
知雪惊讶了一秒之后,没想到太子的情报如此厉害,顺藤摸瓜,还真能查出些许什么。
林琳听了之后,想到自己林家遭遇的一切,和贺书扬的悲惨经历均与大皇子有关,整个人心中郁结,一口血喷了出来。
贺书扬着急的扶住林琳,轻声唤着她,为她拍背。
知雪赶忙上前,拿出一颗药外,送到林琳身边。
林琳和贺书扬仍然有所戒备,不肯接过药丸。
知雪看向席墨川,只见席墨川对她也是充满了不信任。
她心中一沉,这几日的相处,竟然仍然没能换取他几分的信任,看来此刻也只好自报家门。
知雪柔声道:“林姐姐,您自可相信我,因我是段宇之女。”
席墨川显然不知道段宇是谁,一名小小的副将,还不足以让太子记住。
但是林琳却面露喜悦之情。
“你是,之意妹妹?”
第13章
知雪心里恍惚,阿喜说过,林琳与段之意只有5岁之前一起玩过,后续便再也没见过了,两家人相隔不近,林将军和段副将在战场,后宅也大多不互相结党。
知雪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太子。
“民女不是有心隐瞒,我是林将军的副将段宇之女,父亲因想为林将军伸冤被当作林将军一党,段氏二房一脉皆判斩首,而我被判入教坊为妓。”
知雪一五一十地到处所有,然后看着林琳从冷漠疏离逐渐转为惊讶于心疼,将她搂入怀里。
太子随后问道:“那你为何又出现在钟家。”
知雪擦了擦眼泪,“我刚入教坊几日,便被钟母赎身,说想要将我献给一位客人。”
知雪缓缓抬头看了眼太子,
随后又说道:“太子之前并未看错,我的确有意接近钟君川。因为我无意知晓,钟府背后的人承诺,如果能让某人命丧兖州,便让钟君川上京为臣,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太子,于是便想勾引他,做他的妾室,进京为父亲和林将军平反。”
林琳听完抱着知雪痛哭:“妹妹,你辛苦了。”
温婉轻柔的语气,楚楚伊人的模样,完全没有刚才的梳理。
两个女孩子哭完之后,林琳接过了知雪的药丸,没有犹豫咽了下去。
贺书扬想拦都没拦住,毕竟身份还没被确定。
知雪擦了擦泪,“我的身份,太子殿下和大人均可查证,只是琳姐姐身体不能拖,我略通医术,之前听到太子说就出了琳姐姐,将她送去客栈疗伤,我便跟了去,与当时诊病的大夫也交流了一二,知晓姐姐体质,才敢让姐姐服用这颗药丸。”
林琳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完全相信了知雪的缘故,服用之后,气息的确顺畅很多。
她让贺书扬放心,自己扶着知雪坐在一侧。
转头看向太子和自家夫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太子,听闻知雪会医术时,双眼迷离了片刻,将茶饮尽后平和地说,“眼下,书扬仍在天牢,生死攸关,只有夫人出面,将罪责全盘推至贺母身上,才算能保住你们二人。“
知雪犹疑片刻,”只怕不能堵住悠悠之口,毕竟贺母一死,显然是拿死人去顶包。“
四人沉默。
林琳打断了寂静,”我去自首。“
贺书扬和知雪一起开口,“不可。”
林琳一手拉着贺书扬,一手拉住知雪,“我就承认认识我杀的,夫君自然无罪释放。”
知雪无声叹气,心道果然。
自从知道贺母自杀之后,她便是担心林琳为爱牺牲。
劝林琳,比劝贺书扬还难。
贺书扬还要对得起林家和贺家的列祖列宗,林琳孑然一身,性格执拗的狠。
“你们一起活着,不好吗?”知雪试探地问。
林琳苦笑,她同贺书扬一样,一心只为对方着想,生命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林琳看着书扬,忽然起身,“我的一生,因林家与夫君而活,我很幸福。”
“难道你不想为林家平凡嘛?”太子温沉的声音打断了林琳。
这盘棋的确难解。
四个人还没有决策,便被门外的小勇子的声音打断。
大家知道,贺书扬目前还需要回天牢服刑。
夫妻二人难舍难离了片刻,便分开。
太子带着知雪和林琳回到了客栈。
贺书扬又在牢中几日,此时太子并没有在传话过来,
眼下离一月之期已经就剩下三日了。
转瞬即逝,三日后的晚间,贺书扬听见外面的狱卒正在畅饮。
他们口中聊着说:“再过几日,咱们贺大人就该出去了。”
一人回应着,“怎么可能,他不是死刑吗?”
“你知道什么啊,原来是贺大人的老婆杀了孙家五口,贺大人是为了妻子顶罪的。”
狱卒的声音压低,但是隐隐约约还是传到了贺书扬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太子难道让琳儿去顶罪嘛?”
贺书扬听的不真切,但是隐约听到了,“遇袭”二字。
他贴近栏杆处,想要知道的再多一点。
可是没能知道更多消息的时候,贺书扬惊声呼起,
“怎么回事,说清楚。”
狱卒一群后知后觉的模样,“贺大人还不知道呢,我们这给您道喜了,您这就要出去了,我们也算是对您不错,您老可要多照顾啊。”
贺书扬拉扯住一个狱卒的衣领,“说清楚,我夫人,我夫人怎么了??”
狱卒扯回自己的领口,“您夫人啊,自首去了,但是在押解到天牢的过程中,死了。”
“死了?”
贺书扬冷着脸,不可信,怒斥道,“说什么醉话?”
他完全不相信,不管有没有太子的帮忙,太子身边的段之意必然会护着林琳。
难道是....太子的手段。
虽然心里有猜疑,可是太子不给一个答案,他始终不踏实。
狱卒似乎看出来他不信,“如今,兖州都知道您是为妻顶罪,上面已经免了您的死罪,改判您夫人首级示众。”
贺书扬忽然间苍穹颠倒,耳内鸣声炸裂,目光所至,皆是无止尽的黑暗。
贺书扬晕了过去,在此之前,他听到了狱卒呼喊的声音,只是他思绪恍惚,完全无法清醒。
错皆在他。
林将军总嘱咐他万事小心,他以为见到了母亲,满心欢喜,却带着夫人一起掉入陷阱之中,倘若他查清楚,便不会让夫人受委屈,也不会有他顶罪,她又顶罪的轮回。
死寂沉沉的瞳孔,任由狱卒搬弄着他的躯体,灵魂早已飘散。
在彻底遁入黑暗之前,他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恨太子。
他不恨。
身为储君,举步维艰,选无可选。
他对太子来说有用,是他为人臣的本分。
他只是怪更上位者,怪陈后,陈氏一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残害忠良,
好像连那位德高望重的闻人丞相也是他们害死的。
不知道闻人丞相早知有这么一日,什么圣贤名理,什么尊师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