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配做佞臣(67)

燕帝与张皇后听到这段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情我家闺女变成了你家小徒弟的药引子?

燕帝尚算冷静,先不忙追捕嫌犯,且顾着月公主的身体:“敢问国师,蛊毒破体而出之后,月儿是否就痊愈了?”

凌子越抬头瞧了他一眼,对燕帝的无知深感同情:“陛下有所不知,蛊虫寄身人体之后,未曾成年也只是有各种症状,比如疼痛啊眩晕啊失明啊等等症状,但等得蛊虫成年之后,必要吸干净了宿主的血肉脑浆,才会破体而出。等它破体而出的时候,宿主也早成了人干。”别人家的闺女,他倒并无同情之意,只是大略心中有点数,这蛊毒是从何而来。

全赖杜欢那幅画像。

只是燕国后宫生乱,于他来说并无拨乱反正的义务,反正只要洗白了小徒弟的嫌疑,顺便探寻到了三生蛊的下落便足以。

张皇后听到凌子越的解释,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多年修为毁于一旦,扑上去就想掐死凌子越:“骗人!分明是你的小徒弟对我月儿下了毒!”

第六十章 二合一

大魏的国师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甚至连魏帝也对他敬重有加,以期福运昌隆,国祚绵长, 是以凌国师他, 脾气不大好。

他的暴脾气饱受小徒弟吐槽,却也是事实。

张皇后凶狠扑过来要掐他的时候, 凌子越毫不客气一掌推开,他是习武之人, 都不必沾到张皇后的衣角, 掌风便将对方击倒在地, 厌恶道:“皇后娘娘请自重!与其诬蔑别人, 不如回去自查身边之人。”

说的够明白了。

可惜张皇后心神激荡之下满脑子都是“吸成人干”之语,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言外之意, 被推倒在地之后不由崩溃大哭:“我的月儿……”张圣手与身边的秦茹都解不了封月之毒也就算了,至少还有点希望,没想到被凌子越判了死刑, 这也太绝望了。

“都是杜欢那个贱人……”她哭的仪态全无,还满脑子都是秦茹之语, 怨杜欢对封月出手, 连燕帝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似乎也怀疑是杜欢下的手, 气的原本准备袖手旁观的凌子越从袖出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燕帝。

“此画中人乃是我师姐, 性情偏激心胸狭隘, 最喜欢制毒养蛊, 多年前从云梦泽带走了唯一的三生蛊,多年没有下落,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认识她?”

燕帝打开, 赫然一张熟悉的脸孔,正是春熙宫里的秦宫人。

“这……”

张皇后见到画像,终于停止了哭泣,恐惧不由自主浮上心头,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秦茹为何要害封月,其次更想到万一封晋中蛊之事暴露,下蛊之人又出自她宫中,皇帝会怎么想?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张皇后心慌意乱便要辞别燕帝,回自己宫中处置秦茹:“都怪妾身心疼月儿乱了方寸,求陛下莫怪,国师见谅。”

凌子越冷哼道:“若非老夫有证据,我那小徒弟便要被皇后娘娘冤死了。不过瞧在月公主养的蛊以后还能解我小徒弟身上的毒,老夫便不再与皇后娘娘计较了。”

听起来很是宽宏大度,但细想他话中之意,燕帝与张皇后直要呕出一口血。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封月贵为一国公主,竟然还要做杜欢的药引子?!

张皇后着急回去审问秦茹,也顾不得再与凌子越纠缠,燕帝拉下面子为闺女求医:“还望国师不吝援手,救我儿一命!”

凌子越深恨张皇后诬陷杜欢,还敢指使张茹对杜欢下蛊,幸亏小徒弟机灵才逃过一劫,硬梆梆道:“三生蛊霸道非常,一旦寄宿人体,不到成年极难取出。”

燕帝:“……”

张皇后急三火死赶回自己宫中,命贴身宫人去唤秦茹,哪知道却扑了个空,宫人来回:“秦嬷嬷不在香料库里,有人看到她出宫去了。”

秦茹一年也总要出宫几次采买香料药材,都是皇后的小私库支银子,她让人召了管帐的宫人过来,果然秦茹支了一笔银子,几乎是她前脚刚去去向燕帝告状,后脚她便支银子逃出宫去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秦茹若是没问题,何至于找机会逃跑呢

张皇后瘫坐在榻上,心都灰了。

还是贴身宫人进言:“娘娘,就算是秦嬷嬷逃出宫去,难道还能逃出大将军的手掌心?不如传消息出去,让大将军将人抓捕?”

张皇后好像才找到一件事情,打起精神分派人手出宫传信。

张大将军接到消息,几乎不敢相信皇后宫里居然有此大胆狂悖之徒,连公主都敢下毒手,当即布置人手搜捕秦茹。

秦茹却好像是一尾鱼滑入深海,不见了踪迹。

*******

杜欢隔日清醒之后,发现端王看自己的眼神颇为奇怪,还摸摸自己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端王笑眯眯道:“你老说自己要做幕僚,不知道对本王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好的建议?”

杜欢想到近来所知的大燕朝局,张大将军一手遮天,大部分官员都做了张承徽门下走狗,皇权被挟持,连燕帝在不少事情之上都要向张大将军妥协,而他似乎也不大像个励精图志横扫权臣的皇帝,做封晋强而有力的后盾,最后还有可能出现父子争权之事,略一思索便道:“殿下何不找机会另辟蹊径?舒州民乱之后有大片荒芜的土地,无论是土壤还是气候都不错,百姓对殿下又有敬仰之心,不如殿下自动请封就藩,养精蓄锐?反正殿下留在京中被张承徽压制的动弹不得,军政事务都不会让殿下沾手,何不离他远点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力量?”

她说的话正与封晋近来的想法不谋而合,端王殿下沉思:“还差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且等本王找到时机就请封。”讨论完了去留,他问出存了一晚上的疑问:“你昨晚说的朱笙歌送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杜欢也正想就此事问一问封晋:“殿下可知,陛下在外可有私生子?”

“私生子?”封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

“朱大公子与殿下有几分相似,还怂恿我让殿下吃五石散,但我观朱大公子卖五石散,自己似乎不吃,就算是神药,也是他找人研制出来的,不可能不知道此药的副作用,却还是想让殿下吃,他跟你有仇?要么就是当年陛下在外面的风流帐找上门来了。”杜欢昨晚喝酒的时候再次细细打量朱大公子的模样,发现他与端王殿下的模样有几分相似,说是兄弟都有人相信,喝的半醉的大脑天马行空,脑补了一场宫廷狗血大戏,朱笙歌便是前来复仇的私生子。

封晋被气笑了,在她额头狠敲了一记:“慎言啊,你这话也就在本王面前说说,若是不小心落到父皇耳中,连你的小命都要丢了。”他感叹道:“若说封家流落在外的兄弟,还真有一个。当年伯父战死沙场,伯母与三岁的大堂兄沦落敌手。伯母为了大堂兄的性命曲意奉承敌首数月之久,待到我军大破敌军,大伯母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彼时大伯父已经战死,先帝觉得大伯母有辱大伯父声名,想让大伯母自尽,但大伯母却在一个雪夜带着堂兄连夜出逃,不知所踪。”

“你大伯母真是个坚强的女人。”杜欢颇有义愤:“凭什么夫家造反连累她受辱,她为了保护孩子迫不得已的举动,反而被夫家认为有辱门楣?凭什么夫家让她死,她就得死?”

封晋被她给逗乐了:“我也觉得大伯母性情坚毅,极为难得。不过这事儿发生之时本王尚未出生,多年以后因缘际会之下才知道的,也帮不了什么忙。听说祖父多年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大堂兄的下落,临死之时都念着大堂兄的名字,实是我父……我父的性情不得他老人家喜欢。”

先帝是杀伐果断的开国皇帝,而今上性情温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懦弱,弹压不住老臣,眼下的朝局其实正应了先帝生前担忧,所以封益不得先帝喜欢,简直再正常不过。

“难道朱笙歌是你的大堂兄跑来复仇”杜欢充分发挥自己的脑补能力。

“怎么可能?”封晋笑她:“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这都能想到大堂兄身上去?当年他才三岁,大伯母又有孕在身,当年之乱与如今可不同,孕妇小儿能活下来都不错了,还能在朱大公子的财富?大伯母与大堂兄若是活着,也应该隐姓埋名,又怎会如朱公子一般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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