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廉瞥了眼年桃若,又瞧了眼沈昶青低头摆动照相机:“你俩倒是一层不变,相处模式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倒是变了,身上一群猫,变成怀中一只猫,肩膀上挂着一个人。”沈昶青继续捣腾照相机,没抬头,很遗憾没看到李威廉刚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威廉微抿唇,斜了斜肩膀,看沈昶青捣腾什么:“又发微博?”
“仅好友可见。”沈昶青着重强调,好了,修图完毕,他上传照片,和往常一样,@沈昶松:[别忘了下载打印,哦,我给你寄的一箱相框用完了吗?我又买了一箱相框寄过去,记得签收。]
“小青子,李威廉和沈昶松都是你哥,你咋区别对待呢?”蒲嘉浩戳图片,再戳,又戳,不满嘀咕。
沈昶青眼中闪过一道阴式微笑,不怀好意摇手机,蒲嘉浩瞳孔猛缩,自打嘴巴,叫你嘴贱,惹小青子不开心,你陪李威廉撸猫,谁给你拍你和李威廉撸猫的照片:“小青子啊,哥错了,你是爱哥的。”
蒲嘉浩这个妖孽假惺惺抹眼泪,搞得他像逼良为女昌的老鸨,沈昶青恶寒打一个冷颤,抱着相机和手机找年桃若。
蒲嘉浩眨眼睛比yes,李威廉眼皮抖了一下,转身撸猫。
*
那边四个人和许多年一样,猫在猫咖里,尽情撸猫,享受静谧的下午时光,这边,沈建林打官司问儿子要每月一千万生活费,结果法院只判了儿子每月给他两千,他接受不了,气冲冲回家折腾吕思怡,推门,戒.毒.所的人怎么在屋里,他仓皇逃窜。
“同志,我把房子租给一个老头子,一个中年妇女,老头子就是他。”房东气炸了,两个租客租她的房子,已经两个月不给她房租,当初他们给她两个月押金,正好抵销两个月房租,她上门收房子,房子里没人,被他们糟蹋的像垃圾场,这还不算,她竟然发现有吸.毒痕迹,那还得了,毒鬼、赌鬼,这两类人发起疯,只会拿刀捅人,她害怕强行收房子,被毒鬼拿刀威胁,干脆把人送进戒.毒.所。
房东看戒.毒.所同志追出去了,她赶紧招手,催她提前找来的换锁师傅加快速度换锁。
沈建林早被酒色、毒品掏空了身体,自然跑不过年轻人,很快被戒.毒所同志抓住,带他回出租房看他吸毒的工具,以及毒品,沈建林破口大骂:“吕思怡那个贱人,为了摆脱老子,竟然算计老子染上毒瘾,老子也没让她好过,往饮水机里加了毒品。”
闻言,房东腿一软,看样子,她要把房间里的东西换一边,算她倒霉。
戒.毒.所同志微不可查皱眉,带沈建林回去接受盘问,根据沈建林提供的线索,他们很快找到同样染上毒.瘾的吕思怡,他们抓到吕思怡时,吕思怡正在和人进行毒.品交易,吕思怡正是卖家,戒.毒.所同志立刻将吕思怡转交到公安局。
吕思怡得知沈建林被戒.毒.所同志抓走,供出她的详细信息,戒.毒.所同志不费吹灰之力抓住她,她疯了,猛地窜起来摇晃桌子,脸上没有一丁点肉,只剩下一张蜡黄色皮包裹脑袋,凶狠嚷嚷:
“我原先有七套别墅,存款一个多亿,他,那个老男人不给钱睡我,大手大脚花我的钱,一不高兴就打我。”她掀起裙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看见了吗?我是受害者,他花光我的钱,逼我去贩.毒,我不听他的话,他打我,往死里打。他毁了我的人生,你们抓他呀,抓我干嘛呀,我被逼的,又不是自愿的。”
吕思怡这么一嚷嚷,沈建林成功从戒.毒.所来到公安局,两个人一见面,互掐、互相埋怨,急了,竟互相吐吐沫。
警察通知沈昶松沈建林的事,沈昶松赶飞机,打电话叫沈昶青替他走一趟,沈昶青带着年桃若到公安局,就看到这个场景,他俩互看一眼,很难把面前两人和沈建林、吕思怡联系到一起。
两人问清楚沈建林犯了什么事,又配合公安做笔录,没他俩的事了,他俩离开公安局,沈建林、吕思怡还在互骂,沈昶青、年桃若摇头离开。
关于沈建林、吕思怡后续事情,沈昶青、年桃若没特意了解,两个的生活回归平静,和以前一样,周末两人到周边景区游玩,闲暇时间两人找蒲嘉浩、李威廉撸猫,工作日,如果中午不忙,两人回沈建玫家陪沈老先生吃饭,晚上沈昶青练习古琴琵琶找书看,年桃若和符布瑞视频沟通工作上的事,沈昶松还见缝插针抓沈昶青做壮丁……后来他们有了孩子,撸猫的时间变成撸孩子,蒲嘉浩、李威廉那两厮变着法撸孩子玩,关键两货养的猫咪也跟着那两货撸孩子,沈昶青气的牙痒痒,把两人一猫踹出去,两人一猫总是有办法混进来。
后来,有很多后来……
这就是两人的一生,平静而充满温馨的回忆。
—完—
第67章 农家子状元郎1
“我可怜的儿啊, 他怎敢!”妇人猛地将年轻姑娘搂在怀里,年轻姑娘紧咬惨白的唇瓣低头,削弱的身体微颤, 几枚镂金红蕊菱花头饰勾着几缕凌乱的青丝,破坏年轻姑娘辛苦维持的端庄,她将头埋进母亲怀里孱弱呜咽。
细碎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到妇人耳中,如同一把锋锐的匕首一片一片割她的心, 妇人轻轻拍年轻姑娘后背, 阴翳的眼中淬满毒液,发誓给她家菀儿报仇,却想到惠王仅有一子——刘信玿,自幼被老太妃、惠王、华裳郡主娇宠长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有老太妃、太后护着, 御史台、刑部不敢抓他, 就连皇上也拿他没有办法。
老天啊,你怎叫那个畜牲注意到菀儿, 还让那个畜牲起了纳菀儿做良妾的念头。
堂堂承恩侯嫡女做混世魔王良妾,这要逼死她家菀儿, 逼得侯府内未出嫁姑娘寻不到好人家, 逼得承恩侯府众人在人前抬不起头。
承恩侯夫人悲从中来, 搂着吴菀悲恸哭泣, 顿时,母女俩抱头哭成一团。
张尚书夫人, 亦是承恩侯夫人堂妹,给堂姐擦拭眼泪,引着堂姐看她手指的方向, 承恩侯夫人眼眶溢满泪花,顺着堂妹的手,瞧着被堂妹掀起的车帘,一位意气风发的俊生进入她的视线,这位俊生瞧着有点眼熟,可是承恩侯夫人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俊生是哪家公子。
张尚书夫人自然明白堂姐所想,简略和她说:“此人叫沈昶青,两年前一举夺魁,成了状元郎,和我们家老爷有师徒名分,去年奉旨前往余杭治理洪水,今日回京述职。”
堂妹说到这里,承恩侯夫人想起来了,此子是农家子,爹娘在他幼年去世,被他婶娘房氏养大,他视房氏如亲娘,在京城安顿下来,一刻也不敢耽搁接房氏母子、发妻商家女到京城,没过多久,状元郎奉旨到余杭治理洪水,留发妻玉明乐、房氏母子在京城。
房氏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人,偏要学官家太太做派,早中晚给玉明乐立规矩,蹉跎玉明乐,她参加一些小聚会,竟然洋洋得意描述她如何在玉明乐面前耍威风,越说越起劲,却不知在场的人都拿她当做笑话看,有些太太‘好心’教授房氏如何做老封君,房氏不管自己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全记下来,回家用到玉明乐身上,用到下人身上,她在状元府愈发威风。
誒,玉明乐也是个可怜人,被孝道压着,她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由玉明乐,承恩侯夫人又想到唯一的嫡女,她潸然泪下,至少状元郎疼爱玉明乐,玉明乐哪里可怜了,她可怜的菀儿,不管菀儿有没有定亲,刘信玿那个孽障都会大摇大摆推倒菀儿做那档子事。
张尚书夫人推了推堂姐,唇角缓缓上扬,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泛着笑意,承恩侯夫人捏着手帕捂住嘴,瞪大眼睛盯着堂妹,张尚书夫人缓缓点头。
前面的马儿嘀嘀踏踏往前跑,轱辘轧过青石板,车厢微晃。
承恩侯夫人肩膀晃动,掀起车帘,斜身瞧远去的人,她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上,睑眸,边轻轻拍打女儿,边想事情。
马车驶进承恩侯府,承恩侯夫人送女儿回房休息,守着女儿睡去,她才去见堂妹,挥退屋内的嬷嬷、丫鬟,并派人把守在屋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坐下,拉着堂妹抹眼泪:“娟娘,要不是丫鬟拼死护住菀儿,菀儿就被那畜牲……”
没说完,承恩侯夫人埋头呜咽,张尚书夫人重重叹一口气,推了一下堂姐:“妹妹知道你懂,你就说,你怎么看妹妹给你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