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拍拍她的肩膀表示了然,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年,她还能不了解她的脾性吗?“没关系,阿姐这次为你找了一个不臭的,保证你喜欢。”
她才不相信,她这喜欢说大话的臭毛病不就是跟苏音这女人学的,“阿音,你怎么来洗衣房打杂了?”
一说起这个苏音就有些郁闷,她在原来的地方干的好好的,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不知道管事怎么想的,无缘无故就把她调来这里了,“自然是夜观天象,提前知道你会被贬到此地,这不,给你送男人来了。”
郑意然无语望天,苏音还是原来的苏音,那她呢,她还是原来的郑意然吗?湛蓝的天空没有给她答案,卷舒的白云也没有给她答案,她自己埋头想了半天,也始终没有得出答案。
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正确答案,她想。
第42章 坏透了
有了苏音的陪伴与照看,郑意然在洗衣房的日子过得异常欢快,每天正事不干,偷懒第一。
茗香居
这月十五,她如往常般昏迷几天,醒来的那么久,宋锵玉都没有来看过她,是打算把她放弃了吗?茗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把丫鬟唤来问话,“我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本想找机会教训她的,但她身边有武功高强的骷髅相伴,一直找不到机会动手。”
茗伊把手中的佛珠轻轻一扯,佛珠便落了满地,她还是不以为意,一双如水的美眸柔柔的看向丫鬟,无形中却也带着压迫,“教训?我之前可不是这么跟你说的,我要的可不是教训她那么简单。”
丫鬟面露难色,要是被少爷知道这事是她干的,她这命就保不住了,当然这得取决于少爷对那骷髅的态度,但眼下的情况,她也不敢妄加断言,她虽然衷主,但也惜命,不想为了小姐把小命给作没了。“小姐,我跟她身边那骷髅交过手,她武功在我之上,只怕这事不好干。”
“废物。”
丫鬟低着头,默不作声,被骂废物也总比丢了小命好。
“罢了,这事就由我来亲自解决,毕竟对于自己的敌人,得亲自动手才能享受其中的快意。”
夜晚,和风摇曳,这府中一片寂静安和,毗邻的山上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嚎,府内的骷髅早已入睡,萧然把这茗香居巡视一遍后就让底下的小弟当值,离开前还反复叮嘱他们应该注意的地方。
这几个小弟是新来的,对这府中的情况还不够熟悉,以前跟着他的那几个恰巧今晚都有事情,不是媳妇生孩子就是家里的母猪生猪仔,这年头做人头领也不好做,他难道还能不准许?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母猪可以再找一个赔他,他去哪里找一个婆娘去配给人家?他自己都没有。
萧然踢了一脚在门口当值而昏昏入睡的小吴,“都给我打起精神,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唯你们是问,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过来叫我。”
以往的晚上都风平浪静,没道理今晚换人就出纰漏,今天忙了一天,他也怪累了,萧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自己屋中走去。
萧然存了这心思,殊不知别有用心的人等这日早已等了许久。
宋府无人把守的一隅,两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在伺机而动,“待会我找机会进那屋中,你在外边放风。”
一男人应声后捂着嘴嘿嘿嘿的笑起来,“听说那屋中可是住着一个美人,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另一男人面露疾色,把手中的刀抹的噌亮,低声警告自己的同伙,“栓紧你的裤腰带,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放松警惕,要是因为你把事给搞砸了,主上可饶不了你。”
那男人猥琐的摸摸自己的□□,“好勒,这事不急,等主上把宋府搞垮的那天,这府中的女人自然就任我们享用了。”
两男子来到茗香居的门外,看着倚在门口鼾声大起的守卫,男子嘲讽的嗤笑一声:“看来宋府除了养一大帮得力的死士外还养了一帮废物。”
正如男子所预料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溜进了那女子的闺房,屋内带着女子身上腻人的幽香,隔着轻薄的沙帐,便可窥探到床榻上勾人的一景,女子小巧圆溜的肚腹袒露着,与他们大老粗粗重的打呼声不同,女子的呼吸声细细柔柔,青丝如瀑般散落在床榻上,颇有些惑人的意味。
不怪大虎那狗东西惦念着屋里的人,隔着纱帐都能瞧出是个尤物。
不过这女人警觉性那么高,看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在他失神的这会,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速度快的令人称奇,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移到他身后的。
“美人,有话好好说,动刀子着实不适合你这样的美人。”
茗伊把匕首一抵,男子的脖颈立即渗出些许血迹,“少废话,谁派你来的?”
男子顾不上疼痛,举手讨饶,把手中的信件拿出,“姑娘一看便知。”
茗伊粗略的查看了信件后就把男子放开了,“回去告诉你主上,明日午时三刻,东山寺见。”
“好勒。”
为了避免被人抓到把柄,茗伊把手中的证物放入火炉中,看着它一点点的燃为灰烬,刚刚闯入她屋中的人还没走。
茗伊把衣襟稍稍下拉些,向他靠的更近,如葱节般细腻的指尖在他脖颈上一抹,把沾染上血迹的指尖送入口中,细细舔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仿佛刚刚得以品尝的是不是腥咸的血迹,而是什么山野珍馐。
茗伊把微眯的美眸睁开,柔弱无骨的手透过衣襟没入他的衣内,“怎么,还不走,大哥今晚是想让茗伊来伺候?”
明明是娇言软语,但听入耳中,其中的迫人之势却不输疾言厉语,让他莫名生骇,男人低头,不敢看向她,把她还在移动的手拂开,溜了。
茗伊把衣服拉好,目光里全是对那男人的鄙视,“没出息的怂包。”
“你这是怎么了?那小娘们还能伤到你?”另一男子气急败坏的骂出声。
男子擦干脖颈上的血迹,皱眉低喝:“你是想把府中的人都叫醒吗?”
男子眼睛向周围扫视,声音放低了些,“我就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男子啐了一口浓痰,“那娘们不是一般人,简直就是疯子,她刚刚看我的目光,就想看猎物般。”
另一男子却不以为然,再厉害终究是娘们,娘们不听话,收拾收拾就好了,“好了,快打更了,在不出去就没机会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府内依旧如常,除了茗伊,没人知道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萧然也如往常般向主子汇报茗伊的情况,“茗伊小姐今日要去东山寺,说是要为少爷您祈福。”
茗伊去了一趟夕月国回来,每月都会花上那么几日到寺中小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因此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既然她想去,你便陪她去,把人给看紧就好了。”
“阿意最近在洗衣房待的怎么样?”
“意然姑娘每日奔走忙活,想来是不习惯没少爷在身旁的日子,就想让自己忙一些来充斥内心的不适”。萧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意然姑娘没了少爷的束缚,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每日活没多干,爬树遛鸟,喂鱼闲晃,近日还听说跟府中的一新来的骷髅好上了,俩骷髅心意相通,就差没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了,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少爷还在暗自伤神,容颜越发憔悴枯槁。
“既然她知错了,过几日就把她接回来,让她去洗衣房本意也是磨一磨她莽撞的性子。”他昨日抽空去看了一眼她,看起来确实稳重了不少,性子没有那么跳脱了,坐下凉亭底下,托着腮帮子,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这些日子很少去看他,一来是真的忙,二来是担心看到她没有自己在身边照样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毕竟她这没心没肺的性格他也不是第一天才见识到。
少爷居然还有些得意,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意然姑娘愿不愿意回来还是个问题。
宋锵玉抬首,就看到萧然一副便秘的样子,“萧然,有问题就去解决,别在我跟前卖惨。”
“少爷,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自己,你女人都快跟人家跑了。
得到了宋锵玉的允许,茗伊就在萧然的陪同下出门了,她年少的时候尚喜欢抛头露面,凡事喜欢出风头,争一口气,但眼下的心境却不同以往,她现在没什么大的志向,只要宋锵玉眼中有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