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那人懵了，他句就了一句话，怎么就要被连坐了？
有了这一出，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秦相，秦夫人，你们怎么说？”苏叶将目光转向秦飞宇。
秦飞宇有些纠结，他是要说这个是他派去的？还是说是夫人派去的？若是说了，以他的身份，定然不会受到太重的处罚。可他这辈子在朝堂上基本也就到头了。而且秦府也会因此没落下去，秦家的男儿不会再被重用，秦家的姑娘比一般的庶女还要差。
可若是让柳江虹替罪，他又说不出来。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柳江虹开口了：“皇上，不用问了，他是我派去的。”
第330章 朝堂问案（3）
苏叶没想到柳江虹这么爽快就认罪了，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柳江虹这么伟大啊，为了秦飞宇甘愿背下这个罪名。
不过，这和她预想的也差不多。为了秦家的大局，柳江虹也会担下所有罪行。就算她不主动担下，秦飞宇也会扣到她身上。
还以为她会垂死挣扎一下，谁知道这么爽快。
“好，既然这个事情处理完了，那就处理下一个吧。”苏叶说道，“隋德胜，还有一个是什么来着？”
“回皇上，是蒋英文要秦相给一份关系断绝书。”隋德胜配合着应道。
苏叶脸色一沉，直接骂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哪怕秦相没有抚养过你们，他依旧是你们的父亲、祖父！你们想和他断绝关系，你们的孝呢？来人，这种不孝之人，给寡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皇上，草民冤枉！”陌南烟磕头叫道，“草民要这关系断绝书，不是我儿因为不孝，而是因为他大孝啊！”
“此话何讲？”
“回皇上，我儿会想要这关系断绝书，都是因为这是我婆婆临终时的遗愿，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要不然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在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啊！”陌南烟叫道。
“蒋玉要求的？”苏叶挑眉，“你们休要糊弄寡人。她当年年轻气盛，只拿着一份和离书便离去。世人知道的不过是赞她一句有风骨，不知道的骂她一句傻。可哪怕她已经和离，秦相依然是她孩子的爹，而且官拜丞相，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换句话说，正常人都不会提这样的要求，难不成蒋玉她不是正常人，就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好？”
“回皇上，正常人正常情况下，确实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但我婆婆不是。”陌南烟说道，“我婆婆被秦相害的家破人亡，恨他入骨，自然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
“秦相害了蒋玉家破人亡？”
“没错。当年……”
陌南烟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被秦飞宇的无耻程度拉低了下限。
卧槽，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事情，简直骇人听闻！
金銮殿上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
秦飞宇羞的老脸都红了，跪下叫道：“皇上，老臣冤枉！”
秦夫人也跟着跪下喊冤。
“皇上，老臣当初确实受前岳父照顾良多，可我并没有对蒋家做过什么事情。我也是在那几年后才偶然间得知，蒋玉回去了几个月便暴毙身亡，蒋家也已经不在了。老臣并未派过人去做什么，请皇上明察！”
“寡人既然亲审此案，自然不会冤枉谁放过谁。”苏叶冷声说道，“蒋夫人，秦相乃一国之相，由不得人随意诬陷。你说他害了蒋家一家，可有证据？”
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年，哪里还会有什么证据留下？秦飞宇这么一想，又老神在在了。谁知陌南烟却应道：“有，皇上，我们有证据！”
第331章 朝堂问案（4）
陌南烟的声音并不尖锐，却狠狠地刺入秦飞宇的心，话里的自信，让他对自己的肯定有了怀疑。
难道她们真的有证据？
不，不可能，当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她们不可能有证据。她们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
“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呈上来吧。”苏叶说道。
“是。”陌南烟应道，然后对身边的金麟卫说道：“劳烦大人了。”
那个金麟卫向苏叶请示了一下，然后出去了。
苏叶看向梁文：“金麟卫早就知道了？”
“皇上命我们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保护双方安危，臣便派了两队人马给他们。估摸着是蒋英文他们让金麟卫帮什么忙了。”
“原来如此。辛苦梁爱卿了。”
很快，三个人被带了上来，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身材瘦小，一个五十来岁体型富态，一个四十来岁，走路畏畏缩缩，眼里还有着浓浓的恐惧。
三人到了前面，直接跪下行礼。
“这些人就是你们说的证据？”苏叶问。
“回皇上，是的。”陌南烟回答道，“这位年纪最大的，是我婆婆家的仆人。我外祖死去的时候，他正好在现场。其他人死的死，走的走，能找到的就只剩这一个老仆了。不过，我们找到他后，知道了让人震惊的消息。”
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没说是什么消息。不过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她这样，将大家的心都勾的痒痒的。
这些人都是梁文找回来的，苏叶自然知道她说说的消息是什么。
陌南烟指了指另外那个体型富态的男人：“这位不用我介绍，秦相和秦夫人也知道他是谁。说起来，你们更熟悉他，毕竟他是你们秦府庄子的管事。”
秦飞宇和柳江虹自然认得自己庄子上的管事，可是他们的管事被人从城外带到了这里，他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不是说蒋家只是一般商贾之家吗？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还是说，有谁在暗中帮助他们？
陌南烟指着第三个男子说道：“这位是我婆婆家所在镇上一个商铺老板。”
苏叶挪了挪屁股，坐太久，都累了。要不是为了收拾秦飞宇他们，她也用不着坐这么久。
隋德胜朝苏叶小声提醒：“皇上，形象，形象。”
苏叶瞪他，又没人看到。
隋德胜看了看下面的大臣，苏叶老实坐好，说道：“他们就是你的证人？ ”
“是的，皇上。当年的事情，他们比我们更清楚，就让他们告诉皇上吧。刘伯，你先说吧。”
那位老者跪了一会儿，腿已经麻了，想动动，身体就有些摇摇晃晃。
苏叶想惩罚秦飞宇，所以一直没叫他们前来，现在一看，说道：“都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
老者起来有些吃力，蒋英文在他身边，下意识去扶了一把。
老者朝蒋英文道了声谢，然后才说道：“皇上，这个事情，埋在草民心里已经三十年了。草民还以为会带着这个事情入土，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求皇上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第332章 朝堂问案（5）
“你知道什么便说出来，若是有理且属实，寡人自会为你们做主。”苏叶说道。
“谢皇上。”老者弯腰行个礼，“皇上，草民刘大壮，三十年前，三十岁，正好是蒋家的下人，是老爷身边的小厮。
我家老爷心善，对我们都很好，对外人也很慈善。他时常帮助那些穷苦人们，所以大家都叫他大善人。可我家老爷心善，却没有落得一个好的下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帮助了一只白眼狼！”
刘大壮说着流下泪来，狠狠地瞪了秦飞宇一眼，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得，这只白眼狼就是秦飞宇了。
“刘大壮，秦相和蒋玉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也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苏叶打断他，“你就说蒋玉从京城回去后说起。”
“是，草民为我家老爷帮助这么一只白眼狼不值，一时激动了。”刘大壮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小姐从京城回来后，老爷就说没想到他是如此品行，害怕他会回来报复，便悄悄准备离开。可没多久，就查出小姐怀孕了。老爷让她将孩子打了，再重新找地方开始，可小姐舍不得孩子。老爷宠爱小姐，便遂了她。
后来，老爷听说那白眼狼又升官了。想着若是举家离开，说不定会被发现。于是一边安排小姐去外祖家躲起来，找了个相似的人扮作小姐，一边在别的地方悄悄为小姐买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