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同载酒(11)

作者:听风起云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楚忙摇头。

刚才没反应过来,突然身子一轻,就被江弗整个儿抱了起来,心里还莫名其妙的,呆若木鸡半晌,这会儿脑子转过味来了,就挣扎道:“大侄孙,你不要命了?快放我下来。”

江月白说不放。

秦楚挠挠头,“不至于,真不至于,不过就是在祭花会上碰到不想见的人,伙着你家侍卫阿三溜出来喝两杯茶,茶水钱老板都没收,你也不要太小心眼了,并没让他受半分委屈来的,他被欺负,我还给他出了头,不信你去问问阿三。”

她只以为是她拐了人家侍卫没吱声儿,人家寻不到人,眼下来找她算账的,可见这个侍卫对江弗很重要,真是失算。

江月白也没琢磨出来她何出此言,不过,他是不会让她跟萧道隅走的太近,也断不会让她嫁到天岁的。

“阿楚,你抓好我,别松手。”

秦楚嗯?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要打架的阵势,还要她抓好别松手?她脑子有病吗?跟萧道隅和萧道隅的暗卫打架!

逮着他松开自己去拔刀的刹那,秦楚迅速的从他怀里跳下来,远远的躲开了。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你们先打着,我突然有些困顿,要回去补觉了。”

说完话,秦楚准备脚底抹油,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奈何耳朵尖,忽然听到秦琬的声音。

秦琬娇滴滴开口,对萧道隅福福身,“世子,您别气,饶了他这一回,化干戈为玉帛罢。”

秦楚拍手,好嘛,今儿是个好日子,可真热闹啊。

她是走还是不走呢?走了可就没热闹可看了,难得一见的奇景,不看太亏了。

索性,她回去坐下来,继续喝茶,等着看戏。

萧馨儿往她跟前凑凑,小声同她交谈,“嫂嫂,听说这个合德帝姬,是江月白的救命恩人,江月白那样的人她都敢救呐?我敬她是个英雄。”

她苦笑,心道你敬的英雄是我呀。

江月白那样的人么?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小时候多好一孩子啊,不知道当年从沧澜山回国后,经历了什么,才会血洗整个陈宫。说起来她嫁给他,时间不长,整好一年,两个人之间磕磕绊绊误会重重,也没能摸透他的心性,但是他爱上秦琬,她觉得也不是没道理的,英雄爱美人儿,枭雄爱蛇蝎美人儿,秦琬和他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合该绑在一起地老天荒,免得祸祸别人,像她这样的善良的人,哪里配得上江月白那样的疯子。

她应和,“咳咳,帝姬说的是,实在是女中豪杰。”

萧道隅盯着秦琬的手腕子,眼中精光闪过,他收起折扇,和秦楚咬耳朵,“我瞧,那串黄杨木佛珠,是当年你母后过世时留给你的天竺贡。”

她额首,“当年我把珠子给了江月白留作信物,不知怎么就到了秦琬手里,我不好出面,你替我拿回来罢。”

萧道隅嗯一声,“你的东西,我都替你讨回来。”

他转身,正正经经坐着,对秦琬道:“合德帝姬手腕上的天竺贡上,是否刻有癸酉年腊月初八巳时几个字?”

秦琬愣了愣,这佛珠串子并非她之物,有没有字她也没看过,一时间被萧道隅问住了。

“我……不曾注意。”

萧道隅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说,“不是你的东西,你自然不会注意。那是燕国先王后贴身的佛珠,临终前交给昭和帝姬秦楚做个念想,上头刻的字,是昭和帝姬的生辰。”

秦琬慌忙摇头,看向江月白,解释道:“不是的,这佛珠串子是我的东西。”

秦楚撇撇嘴,跟萧道隅咬耳朵:“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速战速决。”

萧道隅坏笑着伸出手,“合德帝姬,东西交给本世子罢。”

秦琬跪下来给萧道隅叩头,祈求道:“世子不要难为琬琬,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萧道隅听了她这番话,一脸不敢置信,一个女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

倒是站在不远处的江月白走了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干净利落的就把佛珠串子从秦琬手上扒了下来。

他把佛珠捻在手里,几颗珠子上凹凸不平的刻着瘦金小字。

这串佛珠他带在身上八年,每个佛珠上的字和花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从来没想过,去同秦琬对质珠子上刻的字是什么,对质这串佛珠是不是秦琬的。

萧道隅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握着佛珠串子,心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一年来,他都对阿楚做了些什么?他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

第10章 对峙

萧道隅站起来,他皱眉,觉得自己同江月白比,还是太正人君子了些,你看,人家就不会端着国君的架子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不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个貌美如花的帝姬。

秦琬此时在江月白眼里,就是个挂佛珠的木头桩子,江月白哪里把她做个人待?

他把佛珠撸上手腕,三两步走到桌前拉起秦楚,从怀里掏出个镶金边的黑曜石手镯子给她套上,拽着秦楚便走,也没有理站起来皱眉看他的萧道隅。

秦楚有些懵,拖着江月白不走,喊萧道隅,“你是什么情况?”

萧道隅打开折扇,略笑了笑,“阿楚别怕,跟他去罢,有些话,说清楚也未必不好,叫他死了心。”

“什么就说清楚?死什么心?”秦楚给萧道隅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力挣开江月白的手,愠怒的斥责江月白,“江弗,你脑子有坑吗?”

说罢去撸他方给自己套上的手镯子,摘下来还给他,跑到萧道隅身边,愤愤,“我要回去,出来久了,我夫君会担忧我。”

萧道隅和江月白同时黑下脸来。

萧道隅心道,张幼陵这招真阴损,对外宣称阿楚是他捡回来的小媳妇,断了陈国和天岁两国的念想,碍于身份,他不能同神宫的国师抢人,看江月白,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月白只在心里冷哼,果真是阿楚把他从雪山里救出来的话,若不是他认错了人,误会她伤了她,哪里就叫张幼陵钻了空子,来同他抢人?

他抬眼,喑黄的领子衬得他面容有些憔悴,声音还是一贯的沙哑,“阿楚,跟我走。”

秦楚心里翻个白眼,这江弗就是脑子有坑吧?她懒得理他,反手锤了萧道隅一拳,“我先回了,你,你一会儿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她拾起桌上的面具戴上,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呀,萧道隅要秦琬交出她的佛珠串子,横竖和江弗也没什么关系罢,再说,江弗怎么会和萧道隅针锋相对的?

萧道隅居然脾气这么,好允许秦氏小辈以下犯上了?这储君做的,还真平易近人。

她自顾摇摇头,喊茶棚老板,“老板,把驴子给我牵过来,今儿的茶水钱这位拿扇子的公子会给你的。”

老板看着这一堆人,又是跪在地上不起的,又是剑拔弩张的,黑发的贵公子一脸淡漠,白发的那个杀气腾腾,吓得他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他这摇摇欲坠的小茶棚顷刻就会荡然无存,这时听到秦楚喊他,冷不丁打个寒颤,忙跑到外头把驴子牵过来,喊她,“姑娘,驴子给您牵过来了。”

秦楚摸索着过来,拍拍驴子的背,笑着同老板道谢,“有劳有劳。”

留下也看不见人,江弗又有点不正常,萧道隅的心思她也吃不准,烂摊子爱谁收拾谁收拾,她得回去瞧瞧师父。

不能离开试剑会到处乱跑,是同师父约好了的,一会儿师父发现她不见了,指不定要发脾气。

秦楚骑上驴子慢悠悠走了,江月白要去追,被萧道隅拦下来。

“别急呀,咱们之间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江月白给临江递个眼色,临江明了,点头追了上去。

茶棚老板站外头也不敢再进来了,手套进袖子里,冲伙计抬抬下巴,伙着伙计两个人躲得远远的。

两人找个墙根儿蹲下来,伙计捏把冷汗,问道:“老板,万一他们打起来,损失咱们找谁要去?”

老板袖袖手,倚着墙道:“这几个人,都是有来头的,真拆了咱们茶棚,也不会赖账,放心吧,你老板始终是你老板,不会看走眼的。”

伙计还是很担忧,不停的往茶棚那里瞅。

江月白干脆坐下来,冷着脸,“世子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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