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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前事
阮予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枚小小的胚胎,在妈妈的肚子里发芽、长大,然后伴随着一声细弱的啼哭,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好小好小,一个巴掌就能托下,总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小的手掌用力地扒拉着奶瓶,嘬奶嘴儿的时候谁也抢不走。
后来他又长大了一点,但只有一点,穿着小西装的时候肚子还是鼓鼓的,他打着小小的领带,胸前别着亮闪闪的胡萝卜胸针,来到了一个宴会。
好多人啊,妈妈牵着他走的时候,他只能看见好多好多的腿,但他仰起头的时候,还能看到好看的鲜花和美味的小蛋糕。
他吃得很饱,饱得脑袋都受不了了,一点一点的,他踮着脚找妈妈要他的小兔子——是要睡觉的意思。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和他妈妈说了许多话,然后蹲下身和他说:“爸爸带秋秋去睡觉好不好?”
阮予邱抱紧了他的兔子,他其实不太想,他不喜欢爸爸,可是他太困了,妈妈也点头了,于是只好跟着这个人回房间。
可走到一半,叫爸爸的人突然接了个电话,他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小阮予邱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困了要睡觉,于是拉了拉爸爸的衣角。
可爸爸不让他拉,皱着眉的时候有点凶,挥手让他在这里等着,然后自己往一旁走去。
小小的阮予邱一个人被留在了花园里,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他有一点害怕,但还是抱紧了玩偶,乖乖地坐在石凳上等着。
等了好久,没有等来爸爸,倒是等来了一个小哥哥。
哥哥比他大一些,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头发梳起来,长得很好看,非常非常好看,是阮予邱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
如果笑起来就更好看啦,他想。
哥哥离他不远,正在和别人说话,可是被树挡着了,哥哥看不见他。
不一会儿,说话的人也走了,就剩哥哥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小阮予邱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想和好看哥哥说话,但还是害怕。
犹豫了一下下,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一骨碌从凳子上爬下来,可没走几步,突然有东西捂住了他的嘴巴。
恶心难闻的气味在鼻尖蔓延,阮予邱本能地挣扎喊叫,可他叫不出声,小腿乱蹬着,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黑的。
像是被布遮住了,手脚也被绳子绑着,阮予邱不舒服,挣不开,吓得哭起来,喊妈妈。
“别哭了。”
身边陡然传来一个声音,阮予邱被吓得一颤,哭得更凶了。
“别哭了,”旁边的人冷声重复,听到他停不下来的哭声后似乎很无奈,片刻后终于缓声道:“你别哭了,也不要害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听着这个声音,阮予邱终于想起来了,他抽泣着说:“你,你是好看哥哥吗?”
“……”旁边的人又恢复了冷淡,“不是。”
“是,是,你就是。”阮予邱慌张道,他才不管,他认定了就是的,连忙挪着屁股凑过去,被绑住的小手胡乱摸着,直到找到了另一只手,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不放了。
他软软的手抓住比他大的手掌,好看哥哥似乎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回握住他的。
两个小孩就这样紧紧依偎着,在漆黑阴森的库房里相互取暖。
阮予邱毕竟还是小孩儿,一害怕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颠三倒四的,好看哥哥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总会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他知道了,好看哥哥原来不叫好看哥哥,叫起起哥哥。
他这才想起来,也要说自己的名字,这样才礼貌,可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的大门先打开了。
阮予邱嘴里的话立刻停了下来,抓着江岂的手也骤然收紧。
对方有所感知,也握紧了他的手。
有人走了进来,像是拖着步子在走路,鞋子在地面一搭一搭,发出沉闷而明显的声音。
最终这个声音停在了他们面前,阮予邱感觉到对方蹲了下来,属于男性的声音充满玩味:“选哪个好呢?你,还是你呢?”
毛骨悚然的声线,阮予邱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握着江岂的手几乎要嵌进去。
“这么害怕啊?”许是看到了他的反应,对面的人笑了一声,接着极其随意地说:“那就你吧,小弟弟。”
阮予邱几乎要尖叫,可对方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别动他,”江岂沉声道,虽然他还年少,但声音已经有了那种冷硬沉稳的质感,他镇定道“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名?我都可以给,你知道我是谁吧?”
人质绑架的目的无非几种,大多为谋钱财,江岂以利诱人没有错,可偏偏,目前是最差的一种情况。
男人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管你是谁啊,我都要死了,还要屁的名利!”
江岂心下震惊,几秒后又接着说:“你生病了吗?癌症?HIV?不管什么病,我都可以为你找最好的医生,晚期也能接受治疗。江氏你知道吧?我是江延的儿子,我们有能力负担你,还有你的家人。”
他一长串话说完,对面的人沉默片刻,接着冷冷嗤了一声:“你这个小鬼,话太多了。”
“别白费力气了,我没得病,也不要钱,就是想要人陪我上路而已。”
“你太晦气了,还是你旁边的小孩儿可爱。”男人幽幽说道,接着猝不及防,抬手就向阮予邱袭去。
“你干什么——”江岂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男人并没有对立即对阮予邱下黑手,只是将他眼前的布条被猛地撕开。
眼前的遮挡被骤然拿开,阮予邱依旧满眼模糊,他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看不见光亮,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人影。
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
男人果然蹲在他们面前,一身黑色风衣赃物不堪,纠缠杂乱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露出苍白尖刻的脸蛋,一双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紧紧盯他,嘴边的笑容也阴冷得像是淬了毒。
阮予邱霎时尖叫起来。
属于幼儿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库房,尖厉又凄长,可男人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籁之音一样,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江岂忍不住咬牙暗骂,他听到布料撕破的声音,却不知道阮予邱看见了什么,只得一边抓紧了小孩的手,一边费力挪到他身前,想要挡住他的视线:“别哭,别哭,闭上眼睛,看不见就好了,别害怕,我在这里,哥哥在这里,你乖。”
接连不断的安抚响在耳边,小阮予邱终于停下了尖叫,眼泪糊住了他的双眼,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倒在江岂肩膀上抽泣。
江岂还在柔声安慰他,可男人听不到尖叫,可就失去了乐趣。
他兀自走了两圈,又站在阮予邱面前,说命令道:“睁开眼睛,再不睁开,我就要打你哥哥了。”
阮予邱害怕,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哥哥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他立即睁开了双眼,却又听到哥哥说道:“听话,别睁开。”
阮予邱一向听话,刚想乖乖闭上,却看见男人又是一脚飞踹过来。
哥哥又是一声闷哼,听起来比之前更疼。
他的眼睛闭不了了,眼泪又涌了上来,他哭得稀里哗啦,想要说不要打,不要打哥哥,但喉咙却被哽住了,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嚎哭。
男人此时已经打上瘾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了一个木棍,嘴里狠戾地低喃: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阮予邱惊恐地看着他,看他拿着棍子走近,看着他的棍子挥舞下来。
阮予邱瞪大了眼睛,他叫不出声,身体却快了一步。
“不要──”
哥哥惊恐的叫声响起,可是阮予邱已经听不见了。
他再次昏迷,想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他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只有吊瓶,还有他妈妈泪流满面的样子,她好像在和爸爸争吵着什么,嘴里说出“不负责”、“出国”、“再也不见”之类的话,爸爸似乎还在辩解,说只是不小心,小孩也没大事,不要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