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纸片人一起废土探险[末世](101)

喉咙好干,眼睛酸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好像是连续熬夜72小时一样。风淋闭着眼睛, 被对方摇来摇去, 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

“医生!怎么回事?”那位少女似乎在招呼医生过来。

如此说来,这里是医院?

她又使劲挪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纹丝不动。接着用力蠕动了一下小手指,小手指微微一弹, 擦着身下光滑的平面向外移动了几毫米。

还能动, 这是一个好消息, 风淋闭着眼睛想。

“别急……她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温吞的中年男音从远处靠近,风淋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人扒拉开, 用光照了照。

在刺激之下, 生理性的眼泪瞬间流出。她紧紧合上双眼,把眼皮压在自己的眼球上。

又酸又痛, 好像是刚刚被点了眼药水似的。

“没什么问题,应该快醒了。”温吞的中年男音又摸了摸她的手腕,检测了一下脉搏和心跳,“年轻人,不要那么着急。”

“我能不急嘛?她再不醒,我们都要凉了。”少女重重地在地上走了几步, 把木地板踩得嘎吱嘎吱响, “现在的物资就剩三天了,再找不到吃的,我们都得见上帝!”

“世界上是没有上帝的, 要相信科学。”中年男音说道。

“忒!”少女粗鲁地抱怨道,“这是个比方!我不信|教!”

“好啦……急也没有用。”中年男音还是慢吞吞的,听上去不紧不慢地把冰凉的东西贴到了她的手上,“来之前,不是都做好回不去的准备了嘛?”

“我哪知道回不去是我和信息一起回不去,这两个,怎么也得回去一个才不亏吧?”少女暴躁地又走了几圈,走得风淋烦躁不已。

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让他们安静下来,现在实在是太吵、太烦人了。

于是,在狭窄的医疗室中间的手术台上,一只苍白的手突兀地举了起来。那只手缓慢抬到半空,然后迅速落下。

“醒了?醒了!”少女转而发出了惊喜的叫喊,风淋感觉自己的身侧突然沉了下去,可能是少女趴到了自己的旁边,“医生!她醒了,刚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让你别吵了。”医生回答道,接着用带着刺鼻气味的冰凉物品擦了擦自己的手背。

风淋在心中默默给医生点了个赞。

少女啊……你真的太吵啦!

等了好一会,风淋感觉自己的头没有那么疼了,于是缓慢地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给按住了,身边还传来医生的提醒:“别动,马上就好。”

估计是在给自己装什么检查仪器吧?风淋猜测道,她轻轻尝试睁开眼睛——这一回,就不怎么痛了。

头顶的灯光非常明亮,这对于刚刚苏醒的人而言,实在是亮得晃眼。风淋微微侧头,感觉生理性的眼泪又流了起来。

一团银黑色的颜色块凑到她面前,发出少女的声音:“你可算是醒来啦,快来想想怎么办!”

风淋:“……”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是个超级大病号,极有可能是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那种。

危险病号刚刚醒来,就要被压榨着工作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想是这样想,但风淋自知对方估计是面临重要难题,不然也不会匆忙地跑到手术台上堵人。

她艰难地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疼痛,声音一点儿也发不出来。

“别急啊,你看她刚刚醒呢。”温吞的医生阻止了少女的催促,“你先去舰板上看看我们飘到哪里了。”

“哦……”少女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我等等来看你啊……一定要把办法想出来啊……”

风淋对着侧面的银黑色颜色块无语凝噎:搞没搞错啊!我还躺在手术台上呢!

仔细一想,自己刚刚被推进办公室,就突然出现在了手术台上,两者间一定会有什么关联。

风淋不愿意去想可能性最大的那个——这里也许不是什么别人的记忆,而是就是她的。

联想到无法离开的“疗养屋”和异常真实的游戏世界,风淋眼角抽搐——怕不是自己在手术台上,把梦境当真了吧?

不会吧?不会那么俗套吧?

这样想着,风淋犹豫不决地看着医生忙忙碌碌地给自己插上各种管子,管子里滴滴答答地滴着不同颜色的液体。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热切,医生转头道歉:“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解冻你的,但是现在真的是走进了绝路。解冻你,我们都有一线生机;不解冻你,大家就只能一起当宇宙垃圾了。”

字字珠玑,情深意切,每个字间都写满了“给我工作”四个大字。风淋面无表情地想。

被喂了几口水(也可能不是水,而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风淋干涸成沙漠的喉咙得到了滋养。

在短短十分钟里,她经历的东西着实有点儿多,只能先从最紧急的部分开始处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风淋边问边观察四周。

舰板,解冻,物资,太空垃圾。

她怕不是在星际舰船上?

医生毫不犹豫地回答起来,可见她的地位还是相当不错的。也是,都能配得上“解冻”这个词了,怎么想,身份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医生:“我们穿过星门,完成任务之后,无法原路返回了。为了躲避原住民——这主要是他们武器太先进了,根本打不过。我们不得不逃回了宇宙中,现在正在漫无目的地到处飘。”

简单,明了。

风淋仔细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冻住。倒是原住民是谁,她已经搞明白一半了——八成是巴斯星的人吧?

忒!还真的游戏就是现实啊!简直离谱。

她面不改色道:“我们船上还有多少人?我需要回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这下,医生犹豫了起来。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他委婉道:“你已经见过全体船员了。”

风淋:“……”

好家伙,这是只剩下了三个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风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的解冻非常成功,让医生都啧啧称奇“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恢复最快的人,我还以为你会被冻坏脑子呢!”。

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倒不是在骂人,但是风淋还是感觉怪怪的。

在苏醒了两个小时后,风淋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回了船长室。医生伸手打开大门,示意风淋进去,随后站在门口不再迈步:“船长室只有船长、联络员、大副和二副可以进入,我只是船医。”

风淋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宣布你是二副了,快进来。”

船医犹犹豫豫:“二副是……”

“那你就是大副,别让我说第三遍。”她可着急呢!

得赶紧确定这里是安全的,才能去研究她在进入办公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医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风淋坐在轮椅上,指挥他翻箱倒柜。感谢船长必须写《船长日记》的好习惯,她才能快速回忆起自己应该记得,但是却被遗忘的信息。

一本《航行日志》,一本《船长日记》,一本《勘探手册》。

风淋盯着三本册子瞧了一会,挥手让船医离开。

船医犹豫道:“你才刚刚醒。”

风淋面不改色:“刚刚醒的时间也算在三天内。”

这话说的没错,既然他们都能把冻起来的风淋原地重新解冻,就说明事情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

船医不再磨蹭:“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风淋想了想:“你去清点一下物资,然后和二副商量一下,如何用最短的话说明现在的情况。”

船医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船长室的大门刚刚合拢,风淋就全身颤抖起来。显然,一个才解冻没几个小时,就被迫重新工作的人,是不会感觉舒服的。

她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每一寸皮肤都有针扎似的感觉,连拿起小册子都虚弱无力。

她勉强控制轮椅在地上滑过,不小心撞到了扶手上。

“唔……”她发出一声闷哼,将手探入衣兜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咯了她一下。

她换了几种姿势,才从衣兜里把这颗小玩意儿捞出来。

湛蓝色的宝石在白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那是一枚丹泉石制的袖扣。

所以……这不是她的梦?风淋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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