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昭昭一个激灵,睁眼看到男人狰狞扭曲的脸,吓得哭出来:“霍翟!你凶我!”
“……”,叫别人叫那么亲,叫自己就连名带姓?!
男人带着怒意的吻堵住昭昭的哽咽声,滚烫的唇、炙热的呼气逼得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吸进他施舍给她的空气,娇嫩的唇瓣被撕咬,口红早就糊了一片。
泪水混着津液被男人掠夺吞咽,酒精上头,昭昭脑子一片空白,男人的脸仿佛在不停旋转,她蹙眉,闭上眼睛,被他吻着,就好像在海水中沉浮。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是她的浮木,她的空气,只有攀着他,她才能喘息。
☆、喝醉
“不许睡!”
霍翟夹杂着怒意的压抑嗓音将昭昭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唤醒。
她喝了太多酒,此时有些神志不清醒。半眯着眼,发现自己身处沙发,男人手中端着什么东西,深沉的眼眸带着几丝戾气。
昭昭就着男人伸来的手一口口喝下甜甜的醒酒汤,停顿间搭着他的手腕,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衣着,眨着眼睛思索片刻才道:“不是要去宴会吗?我们会不会迟到了?”
喝断片了。男人咬牙,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如果他不在身边好好看着,是不是一个错眼就被人骗走了?!
女人还想说什么,霍翟一句也不想听,她的话总是践踏在他心上,“别说话,喝完。”
昭昭在心里“哦”一声,就当自己已经说过话了,就像偷偷叛逆的小女孩,窃喜着将甜甜的汤水喝完。
用手背抹了抹湿润的嘴巴,她仰头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脑袋有些晕,便想就这样睡过去。
霍翟接过佣人端来的小米粥,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小女人又闭上了眼睛。她的唇一片红肿,脸上的妆被泪哭花,就这样毫不在意地睡着,估计连他们的吻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甘心,轻拍脸蛋将人拍醒,接收到女人懵懂朦胧没有一丝不满的眼神,才动作生疏地舀起一勺糯香的粥。
昭昭耸耸鼻子,显然很好奇食物的味道,乖乖张开嘴,发出“啊呜”一声,将粥一口吞下去。
温热的小米粥香甜可口,暖了满是酒液的胃,十分治愈。
“好吃,你也吃。”她笑着将男人再次伸到面前的手推回去。
她这幅娇憨的样子落在他眼中简直令人又爱又恨又担忧。喝醉了的女人格外听话,要是被别的男人看了去,光是想想他都要发疯。
“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有我在身边的时候才能喝。”
这个时候,昭昭忽然记起男人叫她不要说话,便紧抿着嘴,看着他一言不发。
霍翟奇异地捕捉到她的脑回路,被气笑,“你现在怎么就这么乖?”
一碗粥喂她下肚,自己也在昭昭期盼的眼神中喝了几口,然后将女人抱起来去卫生间洗漱。让昭昭坐在浴室的凳子上,他在洗漱台上找出卸妆湿巾,这还是之前为她准备的,谁知道女人居然有胆子搬出他的房间,而他竟也放任她住在别处。
冰凉的湿巾擦着昭昭的脸蛋,霍翟担心卸不干净,怼着她的眼周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原本就绯红一片的眼尾擦破了皮,听到一声轻呼,他才收手。
昭昭原本靠着墙壁快睡着了,倏然被磨破了皮,卸妆液渗入其中,有一点痛。下一刻,温热的毛巾覆上脸蛋,脸上残留的卸妆液被擦净后,人被拉着站起来,手里被塞了一把牙刷,她闭着眼睛自动刷起了牙。
一番折腾下来,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卫生间,逮到一张床就躺上去拥着被子睡着了。
做了一夜老妈子的霍翟清理好自己,落在灰色大床中间隆起轮廓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带着沐浴露清香的遒劲身躯抱紧怀里熟睡的小女人,在她头顶落下一吻,说出的话却阴鸷扭曲,“昭昭,一个月的期限是我最大的耐心,到了那天,一切都由不得你……所以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乖乖接纳我。”
“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你胆子这么小,一定会被吓哭,而我,不会停手。”
可怖的低语没有惊扰到怀里的人儿,她还微微偏头,在他的胸膛找到最舒适的姿势,睡颜恬静,像只纯洁的羔羊。
男人低叹,摸着她的脸庞又落下一吻。
“永远这么乖就好了……”
*
昭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灰色大床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离开宴会后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脑袋并不是很晕,心却惊骇地跳动着。
她和霍翟……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一丝光也透不进来,身边没有人。
男人并不在房间,昭昭跑到卫生间里检查一番,发现腰间有青紫的指痕,下颚处也有。
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异常,应该是她喝醉后又惹霍翟生气,被他掐着腰掐着下巴吼了。
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心里稍稍定下来,回到自己的一楼的房间,打理好自己来到餐厅。
男人不在。
老管家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霍翟照顾别人,看昭昭的眼神越发慈祥。
他主动解释:“方小姐,霍先生去国外出差了,还有十几天才回来。”
收拾霍氏的烂摊子只是一个不顺手的活,霍翟的事业重心还是在国外。
昭昭算了下,十几天后刚好是一个月之约左右。
她低低应了一声。
如果顺利的话,她在那之前就可以离开,昨晚会是他们最后的见面。
老管家将她的失落看在眼里,以为昭昭舍不得霍翟,欣慰地笑了。
他是霍宅唯一一个知道霍翟旧事的佣人。去年,远在国外多年不见的霍少爷回国处理霍家二老的后事,他从离开时瘦削的男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让看着霍翟长到八岁的老管家很是唏嘘。
这一年来,霍先生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二十八岁的年纪还没有谈过恋爱,一心扑在事业上,虽然老管家没权利过问什么,但心里怀着一种作为长辈的爱意,默默关心着。
霍翟从小就很孤独,老管家希望他可以找到能给他家的温暖的女人,二个人一起有滋有味地生活,而不是像他的房间那样冷冰冰的。
直到那一天,霍先生抱着昏迷的方小姐回到霍宅,还将人抱回自己的房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炙热,冰冷刻板的面容仿佛有了生机,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自从方小姐住进霍宅,因为畏惧霍先生而提心吊胆了一年的佣人们都放松下来。
虽然方小姐有时候行事诡异,但无伤大雅,反而带着一股子天真可爱。更多的时候她是温和如水的,也只有这样的性子,才能融化霍先生的冰,熄灭霍先生的火,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很配。
可是……水也有猛烈的一面,起了不少波折。
老管家微微叹气,希望二人之间少些波折,早点修成正果。
*
“霍总终于出差了!”
“真的?!”
“秘书办公室的小姐妹和我说的,自从进入秘书办,她都没有和男朋友约会几次,差点闹分手。”
“太恐怖了还好我不是秘书办的……”
“她们都希望霍总早点脱离单身早点结婚,最好再来几个孩子,让霍总把精力转移到家庭生活,不要再让她们加班了。”
“难以想象霍总结婚的样子,画面有了——他在婚礼上也抱着个电脑处理文件,伴郎团是张助理他们,新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要笑这么大声好不好?我小姐妹说上上个月霍总脖子上出现了女人的牙印,啧啧啧,霍总这么洁身自好,从没见过他身边出现女人,你知不知道那个牙印被秘书办的人赋予无限希望,做梦都在想一觉醒来霍总宣布结婚,度蜜月休假,最好连陪产假也一起请了……”
“两个月过去了,无事发生。不过就算霍总结婚,他那么有钱,不可能被家庭琐事绊住的啦。”
“唉……”
“唉……”
昭昭身边的二人双双发出来自社畜灵魂深处的深沉叹息。
武术教室里,俄罗斯女教练一个一个点学员上去辅导,昭昭刚回到位置上,就听到身边的两个女人说到“牙印”,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