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当花甜撕开方便面发现其中躺着的调料包时有多激动,多久,多久她没瞅见这玩意了,自打花盈秀女士告诉她真相,她的玉佩比股市还牛B,一路飙红,不带停的,霉运不断,她公交车不敢坐,生怕给人司机带沟里。
玉佩泛绿后,她喝水不呛了,吃饭不噎了,洗头不停水了,连秦朝夕的钱包都不丢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和孟队相遇。
曾经的花甜多讨厌孟旭,现在就有多喜欢他,孟旭对别人是冷面活阎王,对她可是活脱脱的好运锦鲤。
锦鲤傲娇点怎么啦。
现在的孟旭搁花甜眼里,就是那绿光灿灿的大粗腿,头顶绿色大圆盘blingbling的那种。谁跟圆盘过不去,就是跟她南城一枝花花甜过不去,为了渡劫,为了苟命,为了一夜暴富,花甜决定誓死追随南城大锦鲤孟旭同志,让她往东绝不往西,让她撵狗绝不追鸡,团结在以孟旭同志为核心的重案组周围,努力破案,争取早日实现功德自由,为白洞白色的明天奋斗!
“甜妹子!甜妹子!”
汤圆拐了花甜好几拐子,后者眸光灿灿,望着孟队的眼神像饿狼瞅见肉骨头,嘴角还泛着诡异的晶莹。
汤圆以手扶额喟然长叹,完了,又一个漂亮妹子完了,仰慕谁不好仰慕孟队,他瞅瞅眼巴巴的花甜,同情油然而生。谁叫他是南城警局第一暖男,大不了等甜妹子撞破南墙时,他大发慈悲肩膀借她靠靠,万一她一高兴撮合他跟朝夕妹子那就太好了。
半响,花甜才回过神来,“胖爷,你叫我。”
汤圆恨铁不成钢,亏他以为甜妹子与众不同,没想到还是栽在孟队手里,现在的小姑娘,汤圆牙酸。
“刁美凤的家属来了,咱们都是大老爷们不会安慰人,要不你去试试。”
要说重案组众人最怕什么,接待受害者家属绝对排第一,尤其死亡凄惨的受害者家属,那场景简直不敢想。
汤圆欺花甜不懂行,把活推给她,花甜有一丝犹豫,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不会啊,万一家属闹起来,她光凭一张嘴hold住吗。
汤圆太懂了,他指指远处的孟旭,又指指花甜,背着手咳嗽两声,一针见血:“想不想留在重案组,想不想留在孟队身边!”
花甜毫不犹豫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她折腾这一切,不就为了留在重案组抱孟旭大腿吧。
“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
花甜指指脑袋,她最大的优势是她聪明的大脑。汤圆一指禅过去,怼得花甜额头都红了。
“错!你别想你有什么,你要想孟队需要你什么,不然每年警局成堆的新人,孟队凭什么要你。”
花甜指指外面,“孟队现在需要我去接待刁美凤家属?”
汤圆点头,不假思索拿起鸡毛当令剑:“你快去吧,等会孟队也过去。”
成功忽悠住花甜,汤圆拔腿就跑,生怕前者反悔把他换回来,至于孟队怎么想,反正案子已经破了,不重要啦。
第19章 海鲜市场分尸案10 打蛇打七寸,拿人……
花甜推开办公室门,脚尚未迈出去,便被人堵住。
堵她的女孩子十七八岁,扎着高马尾,齐刘海黏糊糊的贴在汗湿的脸上,面色晦暗,眼中充满绝望之色,她看见花甜从会议室出来,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哀婉:“警察同志,我姐叫刁美凤,三十三岁,高个子长得很漂亮,你见过她吗?”
鹅蛋脸桃花眼,跟照片中刁美凤的长相一般无二,她是刁美凤的妹妹刁美红。
花甜看着眼含希冀红着眼眶的刁美红,原本演练好的安慰话噎在嗓子眼,硬吐不出来。
连夜转机一夜未眠,精疲力竭的刁美红完全靠信念撑着,她希望一切是假的,报丧电话是恶作剧,落地的时候姐姐还在,但无论她给姐姐打多少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最后接通的是南城警局技术科。
刁美红把爸妈扔三亚,用最快的速度抢票坐飞机回来,因为她不信,她不相信上次见面好端端的姐姐死了。
刁美红渴望的眼神下,花甜不自然移开目光,她才毕业,还做不到公事公办告诉对方家人死讯,更何况刁美凤死无全尸,凶手的还是她最亲近的丈夫。
“节哀。”千言万语汇成干巴巴的两个字。
刁美红瞪大眼睛,尖指甲深深陷入花甜手背,后者白皙皮肤立马渗出红痕。她脚步踉跄,连退三步,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眼睛一扑簌,泪刷刷而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上次见还好端端的,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她还带我去金茂悦吃南城最好的自助餐,怎么就不在了呢。”
刁美红撑着墙壁站起来,捂着胸口,神情悲恸,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声音凄厉:“你们把我姐姐藏哪了,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你姐姐已经走了。”花甜拿着纸巾,想递给刁美红,被后者粗暴推开。
“我不相信,我要见她!”刁美红声嘶力竭吼道。
想到法医室一堆尸块骨头,花甜头疼欲裂,难怪汤圆跑得比兔子还快,难怪重案组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待受害者家属,太难了,她太难了。其实以花甜的口才,她至少一百零种话术来应付刁美红,但分尸案从头到尾跟下来,花甜不愿意以其中任何一种敷衍人家。
“我姐怎么走的!”刁美红眼眶赤红望着花甜,牙缝中挤出这句问话。
花甜沉吟半响,用尽量委婉的话把事情言简意赅说一遍,但等她回过神来,刁美红已经跑没影了。
南城警局走廊,赵阔双手上拷,由两名民警压往看守所。
刁美红扑过去冲着嫌疑人的手腕狠狠一口,一口下去,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其中一名民警赶紧上前分开两人,但刁美红赤红着眼,咬定青山不放松,两民警楞没掰开她,还是花甜赶到后,合三人之力,才把刁美红拖开。
“赵阔,你个畜生,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有什么资格杀我姐姐,她那么爱你,她把一切都给你,她为了你受尽苦楚,你没有心吗!”
刁美红又想扑过去咬赵阔,被花甜拦腰抱住,“冷静,刁美红你冷静点!”
赵阔敛着眉眼,一言不发,仿佛被指责谩骂的人不是他。
“你老家一堆破事,无底洞一样的爸妈,你弟弟上学工作,那样不是我姐的钱,你怎么可以杀了她!”刁美红声嘶力竭,嗓子都喊哑了,赵阔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反应越发刺激到濒临崩溃的刁美红,她佝着腰,泪中带笑:“你不爱她,你从一开始就不爱她,你娶她只是为了成为南城人,可怜我姐姐糊里糊涂一辈子,到死都没有想明白,她永远捂不热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赵阔,你不爱她可以分开,为什么要害死她,四年前,你做生意赔了,欠一屁股债,被高利贷强压着要砍胳膊断腿,我姐怎么对你的,她把名下唯一的房子卖了给你还债,早知今日,当初不如让人砍死你,你死了就没人害她了。”
赵阔依旧面无表情,但拷在一起的手却骤然收紧。
“我看不起你,从你踏进刁家那一刻我就看不起你!”
赵阔嗤笑一声,望向刁美红的眼神充满嘲讽:“你们刁家谁看得起我。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我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小子,在你家何曾得到过半分尊重,我做的再好是应该的,我的一切是你们施舍的,我欠你们的,没有刁美凤,我屁都不是。”
“你可以恨我们,但这一切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她对你情深一片,不惜跟家里断绝往来,整整七年没回过娘家。”刁美红想到拖着行李箱渐行渐远的姐姐,顿时心如刀绞。
“断绝往来。”赵阔笑,眼角鱼尾纹都笑了出来,“那你的学费从哪来的,是靠你那烂赌鬼爸,还是尖酸刻薄只知道嚼舌根的妈。”
刁美红不可思议,“你竟然介意这些!”
“我为什么不介意。当初刁美凤欺负我一个外地人,什么都不懂,死乞白赖要嫁给我,若不是为了十万块的救命钱,我堂堂正正的清白人能娶她。就这样,你们刁家还觉得自己亏了,觉得我吃软饭高攀她,一次一次践踏我的尊严,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表面上断绝往来,背地里不停掏钱贴补娘家,从你爸的赌债,你妈的衣服首饰,到你的学费,甚至旅游经费,我就不明白了,这算哪门子断绝往来。既然她可以为你们刁家呕心沥血,作为老赵家儿媳妇,给我家花点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