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也不知道床上有人，跟着躺上去。
这之后，他意识模模糊糊，感觉像是做了，又像是在梦里一样。
宋斐更加心大，她半夜醒来，意识到自己衣服全都脱了，还以为是药物作用的结果。黑暗中，宋斐捞起床下的衣服，穿好，离开房间。
凌晨5:00，宋斐乘坐出租车，直接去火车站，离开是非之地。
宋斐也曾经怀疑过，她喝下的那杯水会不会跟韩晶有关系？但是她没有证据。而且后来，韩晶对宋泽和肖瀚也算是照顾有加，宋斐没有再怀疑过韩晶。
第二天清醒过来，齐远不像宋斐那么稀里糊涂，他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那种触感实在是太真实，还有贴近的快.感……他一定是亲身经历过。
她是谁？
齐远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女人留下的任何痕迹，直到他掀开被子，看到雪白的床单上留下的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的血迹，他才最终确认他昨晚真的做过那种事情。
她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又偷偷摸摸离开？
令人遗憾的是，当天酒店的监控，竟然发生故障，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齐远心里很清楚，是算计他的人故意而为之。后来齐远调查得知，他离开自己原来住的房间后没多久，就有三个美女进了那房间。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齐远和美女们不可描述的照片，就会出现在纪委的监督邮箱里。
非常遗憾的是，即便齐远花了不少力气，也没能查出那天晚上的女人的身份。
现在想来，当年之所以没有查清楚，一方面是宋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事，另外一方面是韩晶刻意帮忙阴谋。韩晶说，宋斐在宴会开始没多久，就离开酒店。
齐远愧疚地说：“这事情都怪我，宋泽，无论你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措施，我都会接受。”
宋泽听齐远单方面的叙述，再结合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他很清楚，齐远应该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正因为如此，宋泽心里憋得很难受。他来见齐远之前，已经做好又揍一顿齐远的准备，可是听下来，齐远似乎也不算错，他是受害者之一。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酒店的工作人员贪小便宜，直接把已经被人长期包下来的包房开了让齐远进去，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如果宋斐没那么心大，进房间就开灯，稍微观察一下房间，就会知道房间里有人。
如果第二天凌晨醒来，宋斐能够发现她身体的异样，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直到几个月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
再想想，也幸亏宋斐晚一点才发现自己怀孕，当时如果不是肖瀚激灵，知道自己要被流掉，在妈妈的肚子里动一下，他也不可能活下来。
世上少了一个肖瀚，宋泽觉得生活应该会少很多的乐趣。
从这一点来说，似乎齐远也算是做了贡献。
宋泽心里真的非常憋屈！他起身就要离开，现在他最想去的就是彼岸的拳击房，不去发泄一下，他觉得自己会憋坏。
只不过他刚走两步，突然被齐远拉住，“宋泽，我知道你心里非常不舒服，我也知道你很想打我。打吧，这是我该受的！”
齐远抓住宋泽的手，对着自己的胸口。
呵，打胸口？没门！
要打，也应该打脸！
宋泽抡起拳头，直接对着齐远的脸。
齐远不躲不闪，平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即将落下的拳头。
一阵风在脸颊刮过，却没有他预料中的疼痛。
宋泽的拳头拐了个弯。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表情紧张地进来，“首长，你没事吧？”
齐远转过去看着他们，蹙眉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了吗，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刚才进来的人，又退了出去。
第87章 鉴定结果
房间里, 转眼又只剩下宋泽和齐远。
宋泽冷笑道：“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顾忌。”
齐远很平静, 他说：“我知道，你是因为看出来，我希望被你打，所以你更加不可能成全我。”
“哼！”
齐远纠结了一下，又问：“你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和宋泽合作之后，齐远自然也会关注一下宋泽周围的人的情况。在此之前，齐远知道宋斐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按理来说，像宋斐这样出身的女孩, 基本都是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长大之后如果不是继承家业，也会在其他经营领域有所发展。但宋斐这种钻进实验室里, 彻彻底底搞研究的, 几乎是个例。
所以说, 以前宋斐在齐远心目中的印象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过去的24小时, 齐远使用各种方法，想了解宋斐更多, 但是却没能如愿。
齐远只能了解到肖瀚的情况, 那孩子从小跟着舅舅长大，初三的时候, 宋斐想让他出国，他不肯，就故意让成绩掉下来, 消极抵抗整整三年。直到高三的时候，喻羽佳突然带着他一起进步。
宋泽讥道：“问我姐干嘛？你还真以为，肖瀚是你的儿子？”
宋泽心里很清楚, 齐远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自己和肖瀚做亲子鉴定。
“我在等你告诉我啊。”齐远坦然道。
是的，齐远没有来得及做，宋泽却已经做了。
羽佳说齐远和肖瀚长得很像，宋泽心里惊讶的同时，最先想到的就是给齐远和肖瀚做个鉴定。他和齐远道别之前，不动声色地从齐远的后背的衣服上，拿走了掉落的头发。
来见齐远之前，宋泽安排高峰去取鉴定报告，有结果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宋泽。
看到齐远坦然的样子，宋泽故意说：“齐部长，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之前，做了你和肖瀚的亲子鉴定。不过这并不等于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是肖瀚的亲生父亲。实话跟你说，我姐当年确实是怀孕四个月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怀孕，她躺在流产的手术台上的时候，感受到第一次胎动。你肯定已经知道肖瀚的生日，你也根据他的生日估算了一下我姐怀孕的时间，心里多半觉得肖瀚就是你儿子。但是呢，肖瀚实际的出生日期，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齐远听到这番话，之前始终平静的脸色终于龟裂，他盯着宋泽：“你说什么？那肖瀚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的？”
显然，齐远的反应让宋泽非常满意，他坐回到单人沙发上，背靠后，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看起来轻松又惬意。
“怎么，难道你觉得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以后你想给肖瀚过生日？”宋泽又说道。
齐远的脸色依然很难看，从昨天晚上开始，多年前那个晚上，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本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你姐那当年也是被人算计了，她的意识不是很清醒。她应该也没有进那些人给她安排的房间，一次不得逞，肯定会再策划第二次！你姐当年……”齐远有点说不下去了。
宋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宋斐的遭遇的痛心，即便再对齐远有不满，宋泽也不得不承认，此刻齐远的反应让他对他的厌恶感降低不少。
“以前真没看出来，齐部长原来也需要儿子来继承王位吧？到手的儿子飞了，是不是觉得很痛心？”宋泽继续打击齐远。
齐远似乎跟宋泽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问宋泽说：“你有没有查过，当年害你姐的人是谁？有什么线索吗？”
瞧这反应，好像他更加重视的是宋斐，而不是儿子？
宋泽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就响了。
对面的齐远注意到，宋泽先是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又抬眸看一眼自己。
根据宋泽的反应，齐远也基本猜测得出来，应该是亲子鉴定有结果了。
肖瀚和他，会不会是父子？
刚才宋泽说生日对不上，齐远总觉得宋泽是故意刺激他。
齐远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他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宋泽的手机里，第一时间得到答案。
看宋泽那样子，表情也是经过精心伪装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答案。
这小子……
作为合作伙伴，宋泽无疑是非常令人愉悦的。
作为对手，宋泽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