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只盯着她,不说话,盯得她口干舌燥起来,想要说的话梗在喉咙里,却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眼前的晏宁美得惊心动魄,是最美好也最灿烂的十八岁,尽情地绽放给她看。
晏宁向她走近一步,珍珠耳环轻晃,桃子味儿的香水清新,她绷紧了神经,眨眼,强迫自己不要生怯。
“你刚刚不在,我以为……”晏宁打破了宁静,她舔舔唇,没有将自己的后怕说出来,转了话题:“你也没跟我说你的愿望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再许一次愿望,再吹一次蜡烛,你觉得呢?”
阮好看了看四周:“只有小蛋糕。”
“可以啦……”晏宁想绕过她去拿蛋糕,却在经过阮好时,被她拉住了手腕,晏宁顿住脚步,看过来:“怎么了?”
阮好不说话。
晏宁拧了拧眉,语气却故作轻松:“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阮好闪避了下她的目光:“就是有点不习惯。”
整理了下情绪,阮好抬起眼,长长的睫毛颤动:“我们家宁宁,居然都十八岁了。要是不长大就好了。”
“那不行……”晏宁反对:“我才不要一直当小朋友。长大了才能做喜欢的事。”
阮好微怔:“比如?”
“你要让我说吗?”晏宁干脆回过了身,她反手抓住阮好的手腕,抵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墙上,无路可退,她才稍稍靠近阮好的耳边:“你确定吗?”
确定吗?
哪怕在因为某些原因,她们已经做过了那些不可描述。
可是像阮好这样的直女真的能接受她吗?真的不会恶心吗?
靠得太近,超过了安全距离,阮好却没有推开她,反而直直地看向她的眼里,咽了咽口水:“……”
“我想扒了你的衣服。”
晏宁的手轻轻搭在阮好的腰上,只搭着,不动作,却足以引起战栗。
她察觉到阮好因她而起的情绪,听到阮好忽然加重的呼吸,微微诧异。
忽地,阮好抬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一瞬间,晏宁瞪大了眼睛,她惊讶地看向阮好,阮好的眼眸颤抖,却没有避开,反而坚定了几分:“然后呢?”
然后?
晏宁想,什么蛋糕什么愿望什么蜡烛,通通见鬼去吧。
她想扒了阮好的衣服,把阮好推到床上,咬她的唇,吻她的锁骨。
她想与阮好肌肤相贴,想与阮好一起跌入欲望的深渊,想把阮好揉进身体里,共享呼吸和心跳。
滚烫热烈,分不清天明黑暗,不问未来过去。
只享这一刻的欢愉。
说到最后,晏宁的声音哑了,晏宁的耳尖也红了,她看着晏宁,水汪汪的一双眼睛里,情愫莫名,却是分明的勾引。
她的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是你说的。”
晏宁微愣:“什么?”
“这是你说的。”阮好的声音抬高,清晰地落在晏宁的耳朵里。
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阮好放在她颈间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压向她。
随即,唇上一软。
阮好吻住了她。
不,这不是个简单的吻。它比她们往常接过的吻都要热烈,要更疯狂,是阮好第一次主动吻她,第一次主动打开牙关,放她进来攻城略池。
呼吸交错间,晏宁听到阮好的声音。
她说:“那就这样做吧。”
扒了她的衣服,咬她的唇,吻她的锁骨,肌肤相贴,心跳共振,带着她沉进无边的欲望崖底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零点更……
感谢阅读^ ^
第96章 藏起来
晏宁觉得阮好一定是疯了, 要么就是她疯了。
不然她怎么会在下一秒就被阮好推到床上,扯了晚礼服的肩带,吻得口红都花了?
不然阮好怎么会跪在地上,在她指尖抠着床单时, 仰起头, 含着水光的唇划过一抹笑, 轻哑着嗓子问她:“感觉好吗?”
像做梦……
不, 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极致的快乐里, 晏宁听到一声巨响,继而灿烂的烟花在窗前升腾而起, 至半空看不见的地方,炸开, 绚烂如彩带般的光芒坠下。
有宾客在欢呼, 攒动的人群越聚越多,喧闹的声音顺着窗户缝钻进来。
外面越热闹,越衬得房间里越寂静。
水声也就越清晰。
该有点羞耻感的。晏宁混沌的脑海里莫名地冒出这个词, 这个从未在她的人生里出现的词, 也在这一刻被她抛出脑海。
狗屁羞耻……
阮好给她的是快乐, 是没有穷尽的快乐,没有羞耻, 用不着羞耻,她有且只有一种选择,就是享受。
终于,她把手放在阮好的头上,柔软的发丝被勾起又滑下,指尖下滑,落在阮好的后颈。
白嫩细滑……
轻轻揉过而泛起了红, 她低声说:“好好……”
阮好抬眼,漂亮的桃花眼里盈着水汽,眼波溶溶,勾着无声柔弱的诱惑。
她扬了扬唇,向窗外看了一眼,烟花映在她的眼中,她舔舔唇:“要去看烟花吗?”
晏宁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在余韵里回不过神来,卸除了所有的防备,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阮好,烟花一簇簇地在她身后的窗口炸开,再徐徐落下。
她不在乎,她不想看,她只想看阮好,她只想确信这不是她的梦,这样美好的梦,是她十八岁吹蜡烛的时候连许都不敢许下的愿望,却在此时此刻真实地上演着。
为什么?
阮好喜欢女人吗?阮好喜欢她吗?阮好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不可能。
对,不可能,阮好怎么可能喜欢女人?阮好是被逼的,是被她逼的吗?是因为她太不依不饶所以阮好做出了牺牲吗?
如果是这样——近乎阴暗的想法在心底翻涌,晏宁的指尖勾住阮好的发丝,稍稍用力,她听到阮好轻轻地嘶了一声,翻倍的快感积涌。
她想,不情愿就不情愿吧,被逼就被逼,她管不了阮好是不是情愿,她只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晚阮好是属于她的。
如果耍赖可以达成目的,那她就耍赖。
如果威逼利诱可以得到阮好,那她就威逼利诱。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阮好让她体验到了爱情,是阮好给了她极致的快乐,阮好必须负责到底。
阮好把没躲开晏宁的手,任由她抓着她的一缕发丝在纠结反复中用力再松开,等到晏宁真正卸了力时,阮好才问:“在想什么?”
晏宁失神的目光渐渐聚焦,重新定在阮好的脸上,看了会儿,她忽然伸出手抓住阮好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拽,翻身压在上面,抬头,吻住了阮好的唇。
阮好下意识地避开:“脏……”
晏宁强硬地抓着阮好的手放在被子上,五指缠上去,扣住,指尖在阮好的手背上摩挲,她吻阮好,热烈而虔诚。
长长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黏着汗,她贴着阮好的脸,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可以听到一句喜欢吗?就一句,确定一下吧,说喜欢她吧。
晏宁望着阮好的眼睛,烟花仍然在放着,五彩斑斓地映着床上的旖旎,她眼底的渴望和脆弱一览无遗,几乎是祈求般地希望阮好能给她个想要的答案。
“还能为什么?想做就做了。”阮好笑得漫不经心:“宝贝,这个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晏宁的眼眸微动:“只是生日礼物吗?”
阮好忽地抬起腿,膝盖抵住晏宁,看到晏宁的脸色变了,又坏心眼地加重了力道,她低声说:“不止是生日,什么时候都可以。”
晏宁喃喃:“真的吗?”
不是骗她吗?
是骗她吧?是怕她不放自己而故意放的迷雾弹,是想让她醉倒在温柔乡里,然后再在她沉迷的时候偷偷溜走。
无所谓了。
晏宁懒得去看阮好眼里可能会有的纠结犹豫,垂首吻住她的唇,她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传递,她闭着眼,把这一切当做末日来对待,她像个穷途末路的罪犯,在绝地里吻着被她劫走的人质。
怕她走,怕她被解救,怕她留她一个人在黑暗里。
无所谓了,是不是骗她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