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节目不外唱歌跳舞小品乐器,中间再加上几个互动的游戏。
沈夏背完一页资料后刚好成人礼结束,师生到两边排队各自从前后门离开。
沈夏坐在中间,要等两边的人出去才能出去,等她离开礼堂已经没什么人了。
礼堂外面一片热闹,学校在外面放了立牌,写着一些励志的话,旁边还竖了一块白板,可以签名留言。
庄琳他爸正在白板上写字,姚白立在立牌旁边,她妈妈正在给她拍照。
沈夏把资料折了折,反手塞进书包,去校门外的鸡排店点了份鸡排,一边吃一边看着大家从校门外出来。
让沈夏意外的是第二天庄琳竟然准时到了市图,她还以为儿子成年的那天父亲会和他喝点小酒聊点人生什么的,不过庄琳也是第二次成年礼,要喝去年就喝过了,再说人生聊一次就够掏空腹中水墨了,第二次真是要老命了。
沈夏正准备放下手中资料上楼,庄琳拦下了她。
“成人快乐!”他说的小声又雀跃,“我昨天本来就想给你,但你跑得太快了,出礼堂后又没找到你。”
很精致的礼袋,里面是礼盒,上面装饰着红色波点的丝绸蝴蝶结。
“是什么呀?”看着包装,沈夏有了点期待,毕竟事不过三。
“你提到过的东西。”
“我提到过的东西很多。”
“你说过你想要的。”
沈夏回想了一下,她想要的东西大部分是书,彩绘的或者整套的,在买和不买之间犹豫,可那么小一个袋子又不像是书。
“不知道。我可以现在拆吗?”
沈夏笑笑不说话。
沈夏把礼盒拿出来,停顿一下,也对他一笑,“算了,我回家拆。”
中午,沈夏借着没有礼物只能回请的理由带庄琳去吃她种草很久的一家西餐厅。
她爱死了突如其来的礼物,这样她就可以找理由带着别人去吃她想去又舍不得的餐厅,用掉她新年得到的红包钱。
吃饱喝足后沈夏美美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醒来靠着椅背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庄琳的礼物。
她拆了礼盒,里面是一只限量版钢笔,蓝色笔杆,红色笔夹,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礼物。
她有一只不是限量版的黑色同品牌钢笔,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买,外表很吸引她但也只是换了个笔壳而已。
欣喜过后沈夏陷入沉思,这只限量版的笔价格不便宜,正常同学不会送这么贵的笔,庄琳可能真的在追她。
她对庄琳感官不差,但也就不差罢了,庄琳太闷了,她和庄琳待在一起还不和阮洁待在一起高兴。
至于聊天,她和庄琳真没什么好聊的,她看的课外书庄琳没看,庄琳玩的游戏她又没完。他们共同的话题似乎只有高考的三科,聊完了就开始各讲各的,另外一个人嗯嗯嗯。
她都无法想象高考之后他们该怎么聊,聊什么。
再说,他们不到一百天就要各奔东西了,日久生情都没有奔头。几十天能生什么情,还是高三最后的几十天,庄琳要是真能短时间生情也不会觉得阮洁比他有趣多了。
要不装傻吧?
还是直接说破,告诉他不要再送东西自己不会答应他的?沈夏想了下那个场景,觉得有些尴尬。
算了还是装傻吧。挺过这几十天就是胜利。沈夏愉快地决定。
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大学里有的是男生,任君挑选。
那钢笔怎么办?乱收礼物不好吧,要不直接退给他。
沈夏捏着笔,头痛。
“喜欢吗?”进门的庄琳地问。
沈夏惊了下,抬头尬笑,“挺喜欢的,想要很久了。”如果不是你送的就好了。
下午的庄琳比平时热情了不少,借着问沈夏英语阅读理解的机会,直接从沈夏对面转移到了沈夏的身边,沈夏一只手在卷子上划关键词,另一手垂在身边。
庄琳拉住沈夏垂着的手,沈夏反射性地甩开。
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半点不觉得浪漫。
庄琳疑惑地看她。
“看我干什么?”她轻声叱喝,“看题。”
庄琳焉了,像只被夺食的金毛。
他心不在焉看着卷子,等沈夏讲完不甘心地拿着卷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断偷偷看沈夏。
沈夏只觉得难受,趁着庄琳方便之余拎着包去一楼找了个空位继续写题。
她知道她不喜欢庄琳,至少现在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不喜欢的异性碰她。
他怎么可以呢?我又没答应他。
因为我收了他的笔。
沈夏自问自答。
她看了眼收在笔袋中的笔,那只在她购物车里躺了很久的笔第一次看上去这么不顺眼。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庄琳发来了消息。
庄琳:“?”
庄琳:“你人呢?我一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你是琼瑶吗?还“找不到”。
冷静,你们还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他知道你的班级。
沈夏很快找到一个体面又虚假的理由。
沈夏:“身体突然不舒服学不下去回家休息。”
庄琳:“那你早点睡,注意身体。”
冷静,沈夏!
沈夏想起来事情的源头,按照淘宝的价格转账过去。
庄琳:“?”
沈夏:“笔太贵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要。”
庄琳把钱退了回来:“我送人的礼物不回收,你也请我吃饭了。”
别说的我们像是在谈恋爱一样。
沈夏有种冲动,上楼用钢笔把他扎得满头血,让他清醒点。
冷静,你已经长大了,暴力不能解决任何事,庄琳的本意是好的。
沈夏打开支付宝,把钱转了过去。
第 15 章
一周很快过去,沈夏依旧不想去面对庄琳,庄琳对她来说就是个考友,高考之后不再联系她也不会太惋惜。
沈夏侧躺在床上看着微信,她努力想想出一个看上去真实的理由让庄琳相信她明天去不了市图。
感冒了?发烧了?
听上去就不可信,敷衍,太敷衍了。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反正高考后就可能再也不见了。
沈夏放弃了,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充电,准备睡觉。
意料之中的,她在床上辗转反侧。
沈夏想她其实不排斥高中恋爱,但为什么要在高三,不,高四遇桃花,这不是找死吗?她今年要是考的比去年烂,沈强能弄死她,不,以她的性格她看到成绩时就能弄死自己不用劳烦沈强动手。
她胡乱想到一句话,具体的忘了,用不到议论文里的句子她懒得记太清楚,大意是人生中的大事只有生死。
人生大事不过生死,她和庄琳这种连情情爱爱风花雪月也算不上的暧昧算什么呢。
至少在高考面前不算什么,谈恋爱又不能加分。
这样想着,沈夏突然觉得庄琳有病,也不看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有点脑子也知道就算是真爱也该在高考后再告白。他自己想再复读一年不够,还要拉上自己。
你不读书了我还要读书!
沈夏茅塞顿开,安然入睡。
第二天她照常去图书馆,远远看见庄琳等待的身影。
沈夏顿了下,转身绕远路从侧门进入市图。
这不叫装鸵鸟,这叫战略性转移。
沈夏昨晚已经想的明明白白,她怕的不是庄琳,是怕自己陷入和庄琳的纠葛心态不好,快高考了她玩不起,她不允许自己的第二次高考出任何一点意外。
刚开门市图没什么人,大片的座椅空着。
沈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开始了今日份的复习。
过了一会儿,沈夏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是庄琳发的消息。
庄琳:“?”
庄琳:“你来了吗?没看到你。”
庄琳:“路上堵车了吗?我来车站接你好吗?”
庄琳:“你今天不来了吗?”
……
沈夏看了一下,只觉得烦,烦上加烦的烦。
第一个烦是算方程的烦,那么大的计算量,前面的数算错牵连着后面的数一起错。沈夏是知道该怎么计算的,该运用的公式也列的明明白白,但在计算中总是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