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岚想不起来这人,只胡乱应着“对啊,不忙来这里干嘛。”
两人站在产科门诊走廊外的自动售卖机前,一个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在他们身旁穿过来走过去。牛羽冬笑笑:“我陪我老婆来产检,没想到苟医生这边也……”
他突然想到,别人没准是陪女朋友处理“意外惊喜”的,于是咳嗽几声,又掏出一张名片,礼貌地递给他。“请一定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苟岚敷衍地哦了声,转身就要走。
牛羽冬还想继续掰扯,看他心不在焉,也知道这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于是说:“下次,下次我请您吃饭,一定要好好谈谈!”
苟岚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牛羽冬还在后面说,“叫上汪医生吧!没准你们可以在睿峰当同事呢!”
苟岚一转身,随手就把名片扔垃圾桶里。他握着一瓶水,急匆匆奔回诊室外面。
原本苗江坐着的那个位置,现在坐了个小孩。
苟岚放慢脚步,拨出电话给苗江。
没有人接听。
*又要祭出这张图了,哈哈哈。编编说现在排名比较落后,可以努力拉一下票。我寻思是不是跟汪少龙身份曝光有关系?所以是不是要把胡昕写活,汪少龙从轮椅上站起来哈哈哈(所以这是个玄幻/科幻/奇幻文!)
还是来福利吧(不是叶小辛子写真那种!)这五天内,推荐票过 700 的话就加更,800 再加更,900 继续加更……
后续情节预告:苟岚&苗江感情升温,但是……汪少风遇到感情&事业危机……
第066章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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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岚蹲下身,跟那小孩说:“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姐姐呢?头发到这里,戴着口罩的。”他用手比划着。
小孩摇摇头。
“你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吗?”他问得着急,显得凶样凶相。
小孩摇摇头,眉毛皱起来,脸上皱成一坨害怕的表情。
“有没有在附近见过她?”他又提高了音量。
小孩嘴巴开始变形,三二一,哇地哭出来。
一个大婶从远及近而来,力拔山河气盖世,冲他直吼:“干什么!离他远点!”
苟岚,曾挨近过多少只狮子大象老虎,翻开过它们的皮毛,用手摸过它们腹部,此刻在一个大婶的吼叫声中,后退了几步。
这医院有好几栋楼,他上上下下,逐层逐层扫遍。扫完一栋,到另外一栋。最后终于在住院部小卖部外的长椅上,见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她自己买了瓶水,仰起头,在咕噜咕噜地喝。低下头,擦了擦嘴巴,看来来往往的人。
一扭头,看到苟岚。
她勉强地笑了笑,但表情很难看。见苟岚走过来,她立马拉起口罩,对他说:“离我远点。”
他学着刚才那位大婶的气势,冲她喊:“怎么跑了?还没检查呢!”
“不检查了。”
“怎么了?”
“我,回家休息……”她边说话,边把身子往后面退,“你回去……咳咳……上班,我自己走。”
他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心想她是不是发烧了。一开始不愿意在诺亚检查,坚持要来医院的是她,现在声称要走的人也是她。
他非常严肃:“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嘴在口罩下面,努力摆布出一个微笑,但是却让口罩上方的眼睛眉毛都皱起来。看上去比哭还难看。苟岚凑近些,又要摸她的脸颊,看她是不是真发烧,她突然有点生气,把脸扭到另一边:“都说了!离我远点!”
他怔住。
她说:“对不起。”抓起包包,转身要走。
他在后面拉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放开我,我不想连累你。万一是人兽共患病,传染给你,你也会死。”
苟岚翻个白眼,“你真的发烧了,乱说话。”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开好几步,一板一眼跟他说:“我刚才听到有人因为喂流浪猫,感染了溃疡棒状杆菌,生命垂危。我前几天也喂了流浪猫,我担心……”
“不会的。”苟岚难得正经,尽量温和地劝说她。
“万一会呢?”她咳了两声,“那天太忙太混乱,我不记得我喂完流浪猫后,有没有彻底消毒……”
“那就去治啊!你是医生,你怎么还说出不愿意看病这种话来?”苟岚觉得她简直像那种生病也不愿意去看的迂腐老人,生怕自己真有什么事,宁可躲着。
“正因为我是宠物医生,我才不想……我无法原谅自己犯没有消毒基本错误!我更无法接受假如这件事传出去,普罗大众对流浪猫狗的偏见会更大。”她低头,剧烈地咳了两声,“现在已经有很多毒杀流浪动物的人了。如果连宠物医生都因为接触流浪猫狗而死,舆论会更不利。我见识过舆论的力量……”
苟岚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样?留在家里等死?”
苗江说:“不一定会死,也许只是普通感冒,吃点药就好……”
苟岚瞪着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苗江会这样倔强。思前想后,他觉得只能怪汪少风。要不是他将她养成一个性格孤僻又偏执的小孩,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爱钻牛角尖。
苗江一只手捂紧口罩,另一只手去推他,示意要赶他走。她说:“我休息一会,自己回去。”
见他不动,她急了,又挥了挥手,“别留在我身边。”
苟岚一把抓住她这只手。
她纳闷,一抬头,只听他像承诺般语气郑重:“好,我陪你。”
她又是一阵纳闷,还没想明白,脸上的口罩已经被他抓下来。肩膀被搂过来,圈在他手臂内,整个人一紧,他往她唇上吻了下去。
一开始是嘴唇轻触,后来这触感渐深,他试探般把舌头微微伸进来,要把这病毒交换给自己。
他的吻是湿润的,舌头是温热的,像这城市湿热的天气。
身旁有小孩子经过,说:“啊,有人在亲亲。”他妈妈说:“喂,小孩子不要看,快走快走!”
苟岚松开她,苗江呆呆地坐着,看着他,又是一只木鸡了。
“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也突然有点尴尬,又有点温柔,假装看向远处。
还没到家,苗江已经开始发烧。她进了屋,直接躺倒在沙发上,耳边听着苟岚折身到洗手间,里面水声哗哗,不一会儿,他拧了条毛巾,搭在她前额上,冰凉冰凉。
苗江肌肉酸痛,嗓子冒烟一样。苟岚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她不接,只是软软地挥手,让他快点离开。
苟岚一哂:“亲都亲了,要传染都传染了。走不走还有所谓吗。”
苗江脸颊一烫。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这话。
“回去休息吧。躺沙发,颈椎会坏掉的。”他这么说着,横抱起苗江。她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来。
他说:“抱紧抱紧。”
她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脸碰到了他的脖子。
苗苗像看热闹似的,跟在两人身后,看苟岚将苗江放到卧室床上。
苟岚折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冰块回来,用毛巾包着,敷在她前额上,又退出去。
苗江吃了药,昏昏沉沉睡着,迷糊意识中,察觉到有人几次过来摸她的额头和脖子,又把被子给她捂紧。她出了一身汗,半夜慢慢醒来,滴水未进,觉得有点饿。摸黑下床。
苗苗趴在她床边睡,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蹭她的小腿。
“苗苗,你吃过了吗?”她低声问。
声音好了点。
她摸了摸额头,是不是退烧了。
灯突然啪地亮了。她抬头,见到苟岚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头发也乱:“醒了?我把粥热了给你。”低头看苗苗,“这家伙吃过啦,别担心它。”
墙上的钟指向 2 点。她边在枕头下摸体温计,边问他:“你还没走?”说着把体温计含在嘴里。
“丢下你一个,然后让苗苗照顾你?”苟岚做了个“你开玩笑嘛”的表情,说着往厨房走去。她听到他在厨房转动阀门,火苗腾地升起的声音。
几分钟后,体温计在嘴里哔地响起。苗江取出,体温 36.8 度,退了烧。
她走到客厅,见到苟岚铺了桌子,端出两碗粥。“我也饿了。”
苗江吃了两口,抬起头:“好咸。”
“你味觉失调。”他反驳,自己吃了一口,也放下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