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不想上课了?”
周意提醒下,盛稚才想起,如今在他心中两人不过是家教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今天过后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心里生出一丝难过与不舍,她看了看时间,略一思索,回道:“上吧,不过我没带课本,你还得去我家。”
九点一到,周意告辞,盛稚送他到电梯口,见电梯很快到了,狠狠心对他说:“周老师,本来应该提前和你说的,但是我这边也是刚接到消息,从明天开始又有新工作,以后没有时间学习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钱我一会就给你转过去。”
周意的眼里满满失望,盛稚低头不再与他对视。
“你是不喜欢我教你,委婉地辞退我还是真不打算考大学了?”
一听周意误会了,盛稚抬头看着他,一脸真诚地给他解释:“是我的错,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参加高考,但现实不可行,所以打算放弃了。”
“你要是真想考,可以抽时间学习,我也可以随时过来辅导……”
盛稚没想到周意对她的学业这么上心,不忍让他再失望,点点头,敷衍道:“好的,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刚说完,“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见周意站着不动,她提醒:“周意,那先这样吧,再见。”
周意深深看了盛稚一眼,转身进了电梯,电梯的门渐渐关闭,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下楼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盛稚楼下的小亭子里发呆。
今天盛稚约他,他很开心,尤其是她凑近时,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嗓子眼,但还是忍住了内心的躁动。
他不想重蹈六年前的覆辙,随随便便和她发生关系,那样她只会把自己当成发泄的对象,心与他离得更远。
她今天很奇怪,是又被人欺负了吗?
为什么从小到大遇到了麻烦,从来都不告诉他?
以前他是学生,除了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也不知还能做什么,如今,他步入社会,为什么还是和当初一样无能为力。
周意抬头看向顶楼盛稚家的窗户,里面的灯突然灭了。
她睡了?
周意望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吊,正起身打算离开,竟意外看到盛稚从楼道里出来,不由得双眉微蹙。
与盛稚重逢后,除了那次她参加活动穿了短裙、化了淡妆,一直都是素颜,衣服也是宽松的运动衣裤,干净清爽,看起来和高中时没有太大差别。
今天白天她还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裤,而此时,十一月初充满凉意的夜晚,她穿了一条黑色吊带短裙,纤细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脖子上带了一条颈圈,腿上穿着渔网袜,脚上一双马丁靴,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花了浓浓的烟熏妆,说不出的艳丽妖曳。
周意见她是往车库的方向走,想也没想,拔腿往小区门口跑。
刚跑到门口,恰好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后座客人还没下车,他就坐进了前面空着的副驾驶座上,“师傅,一会儿帮我跟一辆车。”
说着,看见盛稚的车子从小区门口驶出来,“师傅,就这辆。”
“稍等,前面的客人还没下去呢。”
周意回头想催前一位乘客快点下去,却听那人大叫:“师傅,帮我追上前面那辆牧马人!”
师傅和周意都是一愣,周意反应过来,催师傅:“师傅,快点!”
周意倒是认出来了,后座的人是盛稚的朋友,前两天刚和她传过绯闻的陆斐。
陆斐听师傅问:“您二位和前面那辆车车主什么关系,怎么都追她?车主不会是位漂亮姑娘吧?”
“还真让您给说着了。”陆斐闻言笑了,凑到前面,拍了拍周意的肩膀,问道:“情敌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周意。”
这个名字,不是陆斐第一次听到。
他与盛稚认识四年了,刚接触那会儿原本想追她,但后来发现她心里有人,便退为朋友守在她身边。
得知那个人叫周意,是在兰导下葬那日,盛稚喝得酩酊大醉,抱着他喊周意的名字,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周意,你不要我,跟季元媛走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想到此,看着前方的周意,不经意与他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
陆斐笑着问,“你和她什么时候重逢的?”
“前两日。”
周意不打算多说,反问陆斐:“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第 6 章
陆斐作为盛稚的朋友和邻居,最清楚她这几年的生活。
她虽然有过好几段感情,但都是一确定关系就立马反悔,过不了一两天便和对方分手。
其实盛稚心里一直有周意,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
如今她又与周意重逢了,看来两人确实有缘,陆斐也不把周意当外人了,坦诚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大约六年前吧,那时我俩还没正式认识,我也是听说的。她险些被人害了,不过脱险,却因此得罪了那人。两人一直没有和解,今晚她就是去见那人的。”
陆斐说得含糊,周意却心思一动,“大约六年前”,会不会是他和盛稚在一起的那晚呢?
陆斐同时陷入了沉思,前晚和盛稚视频通话时明显察觉出她情绪不对,结束通话后当即给她的助理小A打电话询问。
小A一开始说没事,末了却想起一事,随口一提。
姬姐单独带盛稚见了一个人,之后她俩提到了“李什么山”,盛稚还说要“杀了这个人”之类的。
陆斐心里有底了,又联系姬姐和她确认,姬姐除了将小A臭骂一顿外,不肯透漏半句,还警告他不要多事。
他不放心,今天下午戏结束得早,匆匆坐着飞机回来,想亲眼看看盛稚到底什么情况,要是她没事,他便再连夜坐飞机赶回去。
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就看见了盛稚的车子……
盛稚车开得极快,司机被远远甩开,陆斐和周意都有些急躁,尤其是陆斐,催了司机几次。
司机有些恼了,愤愤道,:“前面姑娘是开赛车的吧,这不要命的开法,谁能追得上!”
盛稚的车停在一座典雅的四合院门口,等他们赶到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周意嘱咐司机在原地等他们,和陆斐下车,看着院门禁闭,两人都不由得焦躁担忧。
周意给盛稚打电话,不通,陆斐则是上前摁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彪形大汉出来,警惕地瞪着陆斐和周意,语气不善地问道:“什么事?”
“我是警察,刚刚看到盛稚进了里面,麻烦把她叫出来,有些事情现在必须要和她确认。”
周意在一旁静静看着陆斐表演,那人上下打量陆斐,可能觉得他不像,问道:“警察?你有证件吗?”
周意心想完了,却见陆斐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证件,那人见了,神色立即严肃起来,让陆斐他们稍等后,返回院内。
没多久,门口的听讲器突然传出一道男声:“陆斐,你是演戏演魔怔了是吗?竟敢跑到我门口来撒野,以后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了?”
陆斐心一沉,面上却笑嘻嘻地回道:“李泽山,威胁我没有用,盛稚呢,放她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幼稚!”李泽山的语气里满是轻蔑,“报警?盛稚自愿送上门让我睡,真警察来了,抓的可是她不是我。”
听讲器就此挂断,陆斐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一看周意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心里暗自埋怨他对盛稚不上心。
谁知周意回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硬闯吧。”
偌大的房间内,柔软的大床上,盛稚双手被捆在床头左右床柱上,李泽山站在床边,扬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打在她身上。
见盛稚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笑着平静地望着自己,他不由得来气,鞭子一下下挥落,看她什么时候求饶。
但盛稚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李泽山气地扔掉鞭子,跨坐到了她身上。对着她的脸伸手就是重重一记耳光,“怎么,屈老没教你如何求饶吗?还是这么横!看来这些年严获真是把你保护地很好。”
李泽山扇得手疼,他睥睨着盛稚冷笑,忽然上前,“次啦”一声,撕开了盛稚的吊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