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周意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盛稚这句不是承诺的承诺,让周意像是吃了定心丸,他终于确信盛稚是想和他白头偕老的。
美好的时光终是短暂的,一眨眼,周意就要回B市。
严樱樱开学在即,却还想赖在这里,盛稚让周意将她捎回去。
临分别前,私下再三嘱咐她,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而且那晚她俩的聊天内容绝对保密。
严樱樱笑嘻嘻地答应了,盛稚还是不放心,甚至有些懊恼对她说了那些话。
当时觉得严樱樱和她很像,都是没有妈妈陪在身边的可怜孩子,可她忘了,严樱樱比她幸福得多。
严获人品行事如何暂且不论,不可否认他是个合格的父亲,将严樱樱照顾地很好,所以她即将年满十六岁了,依然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即使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颓废了几天之后,严樱樱又变成了任性骄纵、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他俩走后,盛稚很忐忑,强迫自己将精力都放在演戏和复习功课上。
几天后,她的戏份终于全部拍完了,因为拍摄顺利,比预想地提前了近一个月。
不过陆斐他们还要到下个月才结束,盛稚即将离开,下戏后他们几个不顾疲累,特意组了一个局,吃火锅、唱歌,为她饯别。
聂诗雨自从过年之后,除了拍戏,私下再也不找他们的茬,他们自然乐得清闲,尤其是陆斐,心情好得不得了,KTV里尽兴地又唱又跳,还拉着盛稚合唱N年前的老歌《知心爱人》。
余梦偷着拍了视频,发给周意,周意看完立马给盛稚打视频过来:“盛栀子你告诉我,你的知心爱人是谁?”
盛稚看着他嫉妒的样子,十分得意,“我的知心爱人多了去了,要挨个告诉你吗?”
她话刚说完,陆斐凑了过来,亲密地搂着她的肩膀,挑衅地看着黑脸的周意,“老周,盛稚是我们大伙的公共财产,不能就你一个人霸占着。”
看着周意的脸色都快比上包青天了,陆斐招呼余梦、齐捍过来看,几个人围着个手机,像看猴一样看周意。
周意尴尬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盛稚却心疼了,把手机往胸前一贴,嫌弃地挥退他们三个,“我家周意这么帅,岂能让你们白看,再看给钱。”
“老周,你太可怜了!”陆斐大声嚷嚷着,务必要周意听清楚。
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过去,除了盛稚冷脸,其他人都热情地笑着和来人打呼。
陆斐声音最响亮,“严总,老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来一曲啊。”
第 37 章
盛稚仅看严获一眼,就把目光收回,电话那头的周意还是板着脸,她以为是刚才玩笑开大了,压低声音哄他:“别生气了,等我回去好好给你赔不是行不行?”
说完这话,见周意终于笑了,她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盛稚,我有话需要跟你单独聊聊。”
严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盛稚都没察觉他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不由得警铃大作,对周意匆匆说了句“先挂了”后,也没等周意反应,极快地摁断视频。
收好手机,她才转头看向严获。
严获的目光意味深长,盛稚心里慌乱,明知道他要聊什么,却故意装傻充愣:“要聊什么?”
严获没有回答,站了起来,还向她伸出手。
盛稚看着他的手,没有动。
陆斐他们察觉出了异样,音乐响起却没人唱歌。
余梦以为盛稚和严获又不对付了,有些头疼,齐捍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陆斐则按耐不住了,走过来,也朝盛稚伸出了手,故意板起脸教训她:“喝多了站不起来了吗?严总你也敢麻烦,还不快点扶我。”
盛稚感激地看了陆斐一眼,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到他的手里,借力站起来。
严获收回了手,神色没有一丝异样,依旧温和地笑着对陆斐说道:“我和小稚有工作要谈,先带她走了。你们好好玩,不过别玩太晚耽误明天拍戏。”
不知为何,陆斐不放心盛稚单独和他在一起,挡在盛稚身前,替她拒绝道:“严总,盛稚有点醉了,现在状态不太适合谈工作,不如明天吧。”
严获依旧笑着,但盛稚注意到他双眼微眯,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和他单独呆着,可她不能害了陆斐。
暗叹一声,从陆斐身后出来,转身对他笑道:“严总多忙啊,怎么能让他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又冲余梦和齐捍点点头,“我明天坐最早的航班走,咱们就此别过,等下个月B市见。”
余梦和齐捍笑着应下,盛稚又看了陆斐一眼,见他脸上明显的担忧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陆,走了。”
跟在严获身后,走出房间,盛稚反而松了一口气,起码她可以不用担心陆斐他们多心,也不问严获要去哪儿,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出KTV。
严获的车就停在门口,见他打开了驾驶座的门,盛稚心一横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上车后,严获沉默,她也不说话,看着车窗外不断退后的树和建筑,心里却一直思索怎么和他谈判。
等看到周围景色渐渐变得单调荒凉时,盛稚不再淡定,最终先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我在这儿的别墅。怎么,害怕了?”
严获似笑非笑,盛稚气得恨不得按着他的头揍一顿。
“停下,我不去。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说完送我回去。”
严获的别墅定是郊外僻静的地方,她要是去了,真有什么事喊破嗓子也没人救她。
“小稚,今天算是我们复合后交往的第一天,情侣之间做点什么都很正常,再说你也不是小姑娘了,还害羞什么。”
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盛稚认识的人中没有比过严获的。
她冷笑一声,“你要是再不停下,我就一把夺了方向盘,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回应她的是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严获一个急刹车,将车横着停在了路中间。
前方隐约有车灯,看高度似乎是大货车;后面也有车渐渐逼近。
盛稚吓出一声冷汗,使劲推了严获的胳膊一把,骂道:“你疯了!”
“不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严获竟十分悠闲地要点烟,盛稚扭头不去看他,前方的大货车轮廓渐渐清晰,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行,今天咱俩都玩完!”
“嘀!嘀!”还好后面的小轿车及时停下来,司机一个劲鸣笛,见他们没反应,气得放下车窗破口大骂,“神经病,找死啊!”
想着自己临死前不能见周意一面,再加上喧嚣刺耳,暴躁渐渐蚕食她的理智,一下子打开安全带,丢给严获一句“要死你自己死”,便要下车。
严获却将车门锁死,灭了烟,猛地重新发动车子,和没事人一样平静地命令她:“把安全带系上。”
盛稚委屈地瞪着他,两行眼泪唰地落下。
严获冷冷看了她一眼,“小稚,威胁我没有用,与其惹怒我,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
盛稚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坐直了不再看他,一把将眼泪擦干,闭上眼深呼吸,慢慢找回平静。
车子在一座两层别墅前停下,盛稚看都没看一眼,麻木地跟着严获进去。
屋里却意外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四十多岁,看样子是一对夫妻,见到严获,恭敬地跟他问好:“严总,您来了。”
“老陈,你们回去吧。”严获说完,继续往屋子里走,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又对他们说道:“对了,明天早点过来准备早饭。”
“好的。”老陈应下,就要带着老婆离开,盛稚却叫住了他们,见严获皱眉看自己,她解释:“让这位大姐留下吧,我饿了,让她给我做点吃的。”
她存了小心思,不想单独和严获在一起。吃了饭,她可以继续找借口让这位大姐留下。
“要吃什么我给你做。”严获朝待命的老陈夫妇二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盛稚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斜了严获一眼,“你做饭那么难吃,我才不吃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