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知肚明,不管这部电影能不能上映,都将会是一部佳作。
有几位投资人已经心动,打算宴会结束后和屈老再谈谈,出一分钱分一杯羹。
现场一时安静,众人忙着拨弄心里的小算盘,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引起了骚动。
“抱歉啊,屈老,诸位,突然有事耽误了,待会我自罚三杯。”
李泽山会来,盛稚并不意外,她面无表情地仅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
一旁的严获凑到她耳边说道:“陆斐那小子和你联系过吗?”
“昨天通过视频,怎么了?”盛稚不解严获为何会突然提及陆斐。
“我将他引荐给屈老,让他演萧十一郎,屈老说今天要见见他,我前两天就和他说了,让他今天回来一趟,他怎么还没来。”
第 14 章
陆斐要演萧十一郎?!
盛稚忽然觉得这部戏不太靠谱,要知道风四娘可是喜欢萧十一郎,让她去倒追陆斐,怎么可能?
陆斐的性子,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和盛稚分享这事,可把他憋坏了。
屈老生日这天,下午五点多结束了戏份,陆斐立即赶到机场。
九点多到了B市他打算先回家快速洗个澡换身得体的衣服,结果在小区门口意外的发现了周意。
他让助理停下车,走到周意身前,看出他比之前瘦了、憔悴不少,挑眉问道:“你在这儿干吗?”
周意见到陆斐十分欣喜,忽略他问题不答,而是问他:“盛稚呢?”
陆斐皱眉审视着他,“你俩分了啊?我就说嘛,盛稚突然搬家,定有蹊跷,死丫头还不告诉我。我待会有点急事,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来我家,我边忙边和你聊。”
要不是偶然碰到了陆斐,周意连盛稚搬家了都不知道。想起她说过的话,这丫头还真是说到做到。
几天前,他实在忍不住了,给盛稚打视频,却发现被她拉黑了。
来找她,但是她住的小区门禁森严,没有住户的允许,外人根本进不去。
周意每晚都来大门这里守株待兔,一连好几天了,连盛稚的影儿都没见到过。
五年前的噩梦重现,他捧着一颗真心送给她,她不屑,还真够绝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过一次经历了,周意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他平静地问正在卧室里换衣服的陆斐:“她现在住哪儿?”
“周意,既然盛稚不愿意让你知道,那我就不能说。”陆斐换好衣服,出来对着客厅玄关过道放置的穿衣镜搔首弄姿。
周意眼神黯淡下来,他不知道除了陆斐,还能向谁打探盛稚的消息。
“我要去赴约了,你加我微信,一会儿见到盛稚我再试探试探她,然后决定帮不帮你。”
陆斐的话又给了周意一丝希望,他加了陆斐微信,焦急地等待着回复。
陆斐到屈老那里时,里面流淌出优雅的钢琴声,一进门,华灯美服,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窝在沙发里和凌惠珊窃窃私语的盛稚,本想过去打招呼,却被严获拉着去见屈老。
电影他已经听姬姐说过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尤其还能和盛稚合作,而且盛稚还要倒追他,他还要丝毫都不为所动,光想象就十分期待了。
但是能不能演,还得看屈老的意思。
盛稚注意到李泽山好几次往她这边看了,每次感受到他的目光,她心里就一阵恶心。
要不是凌惠珊一直拉着她说话,她早就想离开了。
凌惠珊几年前嫁入香港豪门,生了两个儿子,在家相夫教子,没再拍戏,几乎算是隐退了。
夫家门风甚严,这次要不是屈老相邀,丈夫又因为工作不能陪同,她难得一个人出门。
凌惠珊结婚前就是能玩的主,这几年被压抑地厉害,决定这两天疯狂一把。
她邀盛稚宴会结束后跟她一起去K歌、再去酒吧找两个小哥哥作陪,喝到天亮,不醉不归。
盛稚在圈内朋友很少,尤其是女性朋友,她乐得奉陪。
两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要选什么样的小哥哥,陆斐凑过来“啧啧”两声。
“臭小子,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给姐姐下跪请安。”
陆斐是凌惠珊的大学学弟,还一起合作演过亲姐弟,关系一向很好。
陆斐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尖着嗓子笑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去你的吧。”凌惠珊抬手,作势要去打他,陆斐却躲到了盛稚的身后,他一拍盛稚的脑袋,见盛稚扭头瞪着他,一脸严肃地教训道:“人家周意可怜巴巴地守在小区门口等你,你倒好,只想着去找小哥哥。”
“周意?谁啊,就是上两天刚和你传绯闻的那个男生吗?他长得很帅哎,还是个大学副教授是吧?喊他一起来玩吧,让我见见。”
凌惠珊十分八卦,盛稚夹在她和陆斐之间,觉得头大。
“我去洗手间。”
盛稚不答话,撇下两人,快步往洗手间走。
不过她最终没去洗手间,去了院中透风。
屈老家院子极大,分前院和后院,前面是泳池、高尔夫场地,后面是假山绿树。
盛稚走到后院,见有一张竹制的躺椅,坐了上去。
前面依旧喧嚣热闹,却与她再无干系,盛稚深吸了一口新鲜冰凉的空气,仰头望着夜空,云层厚重,遮住了本就黯淡的月亮和星子,似是不久就要下一场大雨。
她点开手机查了查天气预报,还真是,凌晨有雨。
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闭上眼睛,想要放松片刻,耳边却回响起陆斐刚才说过的话。
周意在等她。
周意恨死她了吧。
盛稚笑笑,她还真是个“渣女”。
董老师后来又给她打过电话,说得含蓄,盛稚还是听出来董老师不赞成她和周意在一起。
“栀子,你们年轻人爱得火热,却不懂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结婚的对象不是看对方多帅多美,而是要找能相互说得上话的人。结了婚就要踏踏实实、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柴米油盐,相依相伴。你很忙,一一也忙,而且你们的专业完全不同……”
董老师说的都是事实,也是盛稚一直回避去想的,如今有人非要撕了甜蜜的外皮,露出里面苦涩的果肉让她尝。
她怕苦,不想尝了。
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盛稚猛地睁开眼,看向来人,面色一凛,站了起来。
“哼,盛稚,别以为有了屈老做靠山,你的电影就能上。”
李泽山五十多岁了,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戴着副金边眼晴,气质还算儒雅,只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皮囊之内是鬼。
“说完了?”盛稚笑笑,活动着手指关节“格格”作响。
李泽山警惕地看着她,质问:“你要做什么?”
“揍你啊!”盛稚说着,一拳打在李泽山肚子上,李泽山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盛稚,你!”
盛稚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望着自己就心烦,一把夺下他的眼镜,扔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冷笑道:“李泽山,别以为姑奶奶好惹,只要我还活着,早晚弄得你生不如死。”
盛稚回到大厅,凌惠珊问她:“你去哪了,刚才去厕所没见到你。”
“练功去了。”
凌惠珊明知她胡话八道,还是好奇地问:“练什么功啊?”
“打狗棒法!陆斐呢?”她往周围看了几眼,没见到陆斐的身影。
“你刚走,臭小子就待不住了,说要出去透透气,谁知道他躲哪去了。”
凌惠珊站起来,伸手拉盛稚,“都是一帮爷们,怪没意思的,咱们和屈老说一声,提前走吧。”
盛稚满怀心事地站起来,跟着凌惠珊和屈老告别后,给陆斐打电话,他没接。
屈老派人送她俩到了KTV,凌惠珊又唱又跳,盛稚则是一首歌都没唱,只负责给她点歌,一晃快要凌晨一点了。
盛稚同情地看着还在声嘶力竭地吼着《死了都要爱》的凌惠珊,心想结婚有什么好,谁能想到以前那么自由奔放的影后都被压抑地疯癫了,她才不稀罕结婚呢。
她困得不行,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