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中情,园外园(8)

作者:明月疏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感受完两片唇瓣,言禧勾住凤钗的下巴,按下凤钗的下嘴唇,弯腰朝凤钗的粉唇吻去。

凤钗仍在睡梦中,对周遭事物一无所知。

距离越来越近,言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脸与脸相隔三寸,两寸,半寸……突然,凤钗醒了过来!

凤钗被言禧口中喷出的粗重热气惊醒,睁开了眼睛!一见眼前一颗人头离她咫尺,无暇看清是谁,先已吓得“啊”一声尖叫,伸手推开,却发现手脚无力,全然不听使唤,吓得更加尖叫连连,撕心裂肺。

言府除几扇大门内外和临街檐廊有几星火光以外,万亩大院都在深夜里沉睡,无人靠近路宅。凤钗凄厉的叫声没有人听得见。

言禧坐直身子,把食指竖在唇边,嘘两声,道:“小凤,别怕,是我。我是言慎行,你公公。”

凤钗看真了面前之人,果真是言禧,脑中迸出第一个念头,就是夫人和宝书说的果然没错,此人实在可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思考,急得又叫:“娘!紫鸢!救我!紫鸢!你在哪!”

言禧道:“别喊了,这儿只有我们俩。我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公公好替你去办。”

凤钗打量这间屋子与青梅坞类似,但家具陈设不同,料想自己半夜被窃,言禧已对紫鸢下了毒手。有信不在身边,无法劫为人质,硬碰硬绝无胜算,只得沉下心来设法脱身,因说:“你这公公当得好,新婚当夜,把儿媳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另设洞房,不知是何居心?”

言禧道:“老夫爱美之心,不言自明。如今令尊骤亡,祖母年迈,令堂不堪大用,若不早思出路,来日倪府衰败,再谋良媒,实为晚矣!放眼霖县,权势可与言府比肩者,了无一人。老夫听闻倪坚贤弟醉死路途,家中有女待字闺中,岂能不心急如焚,这才煞费苦心,促成你与犬子的姻缘。只是小儿实在年幼,老夫深恐佳人空房难耐,故有此举。我见小凤是读书之人,应知自古以来,翁媳情深者,数不胜数。儿媳何不效仿古人,行止随心?”

“我呸!不知廉耻!别说我已经许了人,就是嫁鸡嫁狗,也不进你言家的门!”凤钗心里骂道。只是她不愿提及申宝书,因说:“这么说,我还得感念你的恩德,将我绑架至此,任你亵玩!”

言禧起身拜道:“实不敢唐突佳人!慎行只是替小凤望闻问切,得知小凤神思倦怠,适才略施小计,方将你救醒。只因劳碌有时,发了汗,才脱了外套。”

“无耻!睁眼说瞎话!”凤钗又在心里骂道。嘴上说:“是吗?我可不信!你要是有本事,我现在为何还动弹不得?”

言禧道:“这个好办,只需推宫过血,两刻钟即可恢复如常。”

凤钗不知真假,道:“怎么推宫过血?”

“且让我示范。”言禧说完,脱了鞋,双膝跪到床上。

凤钗忙道:“你干什么!”

“不用担心,慎行绝不逾矩。”言禧一面说,一面已掀开被子的另一角,膝行跨过凤钗,坐在凤钗的大腿上。

凤钗急得好似一条鲤鱼,在床上乱嚷乱蹦,只是气力不济,力度不强。

言禧居高临下,紧盯凤钗的纤纤细腰,发了一会呆,方鬼使神差双手朝凤钗左右腰肢握去。言禧虽只触及凤钗腰间衣物,却觉着手处温软柔滑,小腰细到正合他一握,一时间忘乎所以,似如立地登仙。他五指轻揉细腰,渐往上移,道:“这便是推宫过血,小凤你可察觉经脉畅通之感?”

凤钗虽年幼单纯,不知人事,但觉此情此景于理不合,腰间麻痒难当,便使十二分力气扭腰曲背,奋力反抗。见摆脱不了言禧,急得眼泪汪汪的,咬碎银牙骂道:“放开我!畜生!”

言禧面不改色,道:“不急,只需百十个来回即可。”说着手渐往下移,滑过小腹,犹不停手,同时弯腰低头,趴到凤钗身上,张口朝凤钗樱唇上罩去。

凤钗早吓呆了,浑身绷紧,大哭大叫不止。双脚乱蹬,双手乱抓,脑袋左摇右晃,躲避言禧的涎口脏舌。

就在凤钗涕泪暴滚,心防决堤之时,门外突然有人小声说话。

言禧正忙,似未听到。

凤钗急忙大喊,喊得嗓子破了音:“救命啊!来人啊!娘!紫鸢!救我!”

那人不理,却又轻轻敲了敲门。

言禧终于停了下来,喝道:“何事!”

那人道:“老爷,长春堂起火了。”

是路广的声音。

少小夫妻姐弟亲

长春堂着火,言禧岂敢怠慢。

那火好似烧在言禧自己身上一般,只怕蒋氏受伤,他负罪不起,因此立即赶回去主持大局。

凤钗由此得幸被路广送回青梅坞。

洞房内只有她一人。

紫鸢醒来后不见凤钗,吓得魂飞魄散,悄悄寻找时,婆子惊慌失措地说长春堂着火,要抱有信去救火。紫鸢谎称凤钗在更衣室,随后赶来。众人去后,紫鸢另寻蹊径去找凤钗,此时不在屋内。

凤钗抱膝蜷缩在床头,已然吓傻了,浑身不听使唤地颤抖。经此一役,凤钗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凶神恶煞,什么是无力反抗,什么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她突然明白了那些苦主为何不敢报仇,亲朋好友为何反对她对抗言禧。同时言府不再是言府,而是刀山火海,桎梏牢笼,在里面多待一瞬她就心惊胆战一瞬。

就在她浑身发冷,草木皆兵之时,床底突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像老鼠,又像人声,难道床下有地道?言贼又来了?

凤钗抓紧被子盖住自己,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呲呲杂音越来越响,床下物体慢慢地朝床边爬出来。凤钗吓得屏住呼吸,盯着床沿,一动不敢动。忽而,一把乱蓬蓬的头发从地面缓缓升起,接着一只人手突然攀住床沿,那手黑的如同拨火棍,抓住崭新的被子往床底下拖。凤钗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脏险些从胸膛里跳出来,尖叫着朝那只脏手猛踹。

那人探出头来,露出两只眼睛。

凤钗不敢看,把被子一扔,罩在那人头上,自己却慌不择路,从床的另一侧摔了下去。那人甩开被子,扑上来拉住凤钗,说道:“是我!”

凤钗壮胆抬头一看,竟是申宝书。

宝书昨夜送凤钗到家后,等凤钗离城,他才飞进倪府找刘老夫人。刚一进门就见灵堂外火光闪耀,伴以焦臭味,忙赶去看,正逢刘老夫人火化倪坚。宝书未及询问详情,就见路广带人闯了进来。宝书早打听到,七年前把他父亲推下山崖的人,就是路广。而路广通缉宝书多年,一直未果,早已心烦气躁。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免不了大打出手。

只不过宝书身手不及路广,挨了一鞭后从倪府逃了出来。

次日一早,凤钗的婚事惊动全城,宝书便知凤钗一入言府,必凶多吉少,故而潜入言府,火烧长春堂,引开言禧,救下凤钗。尔后躲入床底等凤钗回来。

凤钗见了宝书,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眨眨眼看真切了,顿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感到无比安全。两刻钟以前发生的一切,变得好像一场噩梦。

宝书见凤钗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原先的桃腮杏面变得黯然失色,月眉星眼变得呆滞无神,便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来晚了?言贼是不是得手了?”

这一问,又把凤钗推进噩梦,想起言禧的臭嘴在她唇边晃荡,之前忍耐已久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她把头靠在宝书胸口,抱着他的腰,肆无忌惮地痛哭起来。

宝书看凤钗这番模样,以为她已失身,直愣愣站在当地,任凭凤钗自哭自的,半晌后突然推开凤钗,道:“我叫你不要报仇,不要报仇。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吧!”

凤钗跌坐床沿,垂头垂手道:“你带我出去,这仇,我不报了。”

.

宝书收拾心情,把凤钗背到背上。

两人行不多久,远看长春堂大火渐熄,偶有梁柱烧断崩裂之声传来,一栋雕漆豪宅就此化为灰烬。不过救火之人吵嚷声未减,或扑救余火,或抢救财物,你呼我应,往来忙碌。

宝书心情复杂,七年内,他偷偷进过言府无数次,想偷袭言禧,却从来没敢出手,因为言府守卫实在森严,且有路广形影不离地保护言贼。今天为了凤钗,他闹出了大动静。现在他只求老天保佑,希望言府的人都在救火,看不见他俩。另一方面,凤钗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失身于人,他心中极不是滋味,可见凤钗伏在背后,还在发抖抽泣,挽着他的脖子又紧又亲密,他似乎又觉得那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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