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吧。”见到堪萨斯因说话之声而停顿了步伐,鲁尔奈夫□□狠击,深深地向堪萨斯的身子刺去。既而这一瞬间的画面,林美玉从芦苇草上赶来,她的一声:“危险呀!”引来了堪萨斯与鲁尔奈夫的注意。可声音终究慢了一步,堪萨斯也遭到重击,单膝跪了下来。林美玉见状冲了上去,一把扶起堪萨斯,那一脸难过的神情,叫一旁的两人燃起了怒火。
“你干嘛跑出来,笨蛋。”堪萨斯一见林美玉,开天铺地的乱骂。
“你受伤了,我能不跑出来吗?”
“放心。我没事,只是擦伤而矣。对方方才也被我狠击一回。你先退下去。这是我们男人与男人的战争。乖,退下。”堪萨斯再次重振雄风,用手用力握住□□,他的眼神闪烁王者之气。玉儿不由地放手,让这只狮子一决雌雄。
离别的话,堪萨斯都在玉儿的耳根边叨念,“只要对方不使诈,我——堪萨斯一定能获得胜利。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堪萨斯轻轻一吻,玉儿得以安心,虽然她万般不舍,她只能放手,隔岸观火,瞧着眼前两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
卡鲁从旁提醒,“这就是争风吃醋,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王妃的担心。”这样的战争早已脱离“死亡之家”管得权限,卡鲁没有理由参与这场战争。他只能尽他所能,完成玉儿交待的任务,将周围巴斯塔人一个个消灭。
玉儿的承诺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能帮助堪萨斯度过危机,杀掉巴斯塔人。我——林美玉就跟你走。远离堪萨斯,远离埃及,远离这里所有的一切。”卡鲁相信,为着这个简单的山盟海誓,杀掉几人又何妨?他得心应手。陆上的巴斯塔人很快被他消灭殆尽。
鲁尔奈夫见状,冷冷地吐出一句:“堪萨斯竟然找来王妃‘死亡之家’的帮手。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哥说的是什么话。‘死亡之家’再怎么说也是为抵御外敌,他们的做法是对的。然而哥却领着外人杀自家人,这有违背阿蒙的誓言。”堪萨斯再说教,每一条教义确实给鲁尔奈夫当头一棒,砰砰枪枪四起,轰轰长杆直攻,尼罗河岸上蹿起新的火苗,吐出更多的火舌,四下蔓延,烧旺缭绕。堪萨斯把烫手的长矛木柄紧夹肋部,上半身矫健地闪躲,每一步伐伴随着巴掌心冒汗。堪萨斯大气不出,最后再紧要关头,他看准了鲁尔奈夫毫无动静的腰部,猛地击上一回。
“我一共击了你两次。第一次是为我死去的母妃击的;第二次是为被你受尽折磨的唔击的;接着我还有第三次……”玉儿的心激动了,她觉得堪萨斯应该不是狮子,他像是一条庄严的毒蛇,正努力地缠着一只猛兽不放。枪在斫着,盾在档着,堪萨斯险些砍下鲁尔奈夫的手臂。
鲁尔奈夫自知敌不过英勇敏捷的堪萨斯,自愿退居到船上,一只□□猛地瞄准唔的头颅,他大声疾呼的喊:“堪萨斯,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我就刺穿这奴隶的头骨,让他的鲜血溅洒四方。”
“卑鄙。自己打不过堪萨斯,便耍出这样的手段。鲁尔奈夫王子,你实在是太无耻了。”玉儿大叫着,她看不惯这样的所作所为,之前在法老王的金字塔上,鲁尔奈夫慈祥的身影挥之不去,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尤其还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玉儿,你别激动。鲁尔奈夫的目标是你。唔,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堪萨斯按住玉儿的肩,示意他就在旁边。
“堪萨斯,如果鲁尔奈夫王子的目标是我,那就好办。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回唔。”言罢,玉儿做好万死一战的决心。她撇开了堪萨斯的手,昂首一搏。堪萨斯起身想拦,腹中的疼痛让他一时滑了手,玉儿已离开他几步之遥。
“玉儿,你回来。”见玉儿不理,堪萨斯将希望交托给一旁的猎杀者,“卡鲁,把她抓回来。带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卡鲁。不许拦我。你一向是以‘死亡之家’契约做事。所以请你尊重我的约定。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卡鲁动了身,他选择默默地走在玉儿的身后,留下堪萨斯撑起一柄□□,一头乌黑亮丽的发套将他犀利的眼神照亮眉梢。堪萨斯大怒,他向前迈了几步,直呼玉儿的名字……
不许走,不许走,我不让你走,你不能离开我。
“堪萨斯,我这就换回了唔。不要想着来找我。你们回到卢克索神庙,运用王妃留给你的宝物,好好地活着。”玉儿头也不回,她怕她一回头就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堪萨斯。还有一句话(要深情地说):我——爱——你。”
第六章 投回哈比的怀抱
天长地久本是情话。情话听多了就成神话。麻木的是心,冷酷的是情。恨意是什么?恨意只是最简单的离别。
玉儿换回了唔。在她与唔相交的瞬间,她偷偷地咬了耳根,“我会重返哈比的怀抱。王妃已死。荻丽坦公主永远是埃及的骄傲。好好照顾堪萨斯。”
唔一句不吭。他面无表情地走着。明明从甲板到空地是几小步路,但他的步数却已环绕沙漠千万里。身心交瘁,口干舌燥,视线渐渐糊涂了。他甚至想伸起手抓住堪萨斯的臂膀,却发现形影交错。堪萨斯的心已随着林美玉的倩影奔向尼罗河。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玉儿的寄望怕是要落空。唔一生的赌注已败在“情”字上。堪萨斯遁入情网,他已不再是法老候选人。此时的他,犹如平凡的男人,只为得一心上人,安安稳稳过一生。
唔该告诉堪萨斯,玉儿会选择冥界之路吗?以堪萨斯的性子,他必定会与鲁尔奈夫同归于尽。如此之下,玉儿的心思就白费了。他选择了闭口。人拥有希望,活得才会充实。否则失去活得价值,人就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唔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大地之神盖布与天神努特的女儿——伊西斯的身影。她为了找寻被自己兄弟赛特谋杀并肢解的丈夫荷鲁斯的尸体,青春岁月都花在寻找上。找到生,找到死。唔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可怜堪萨斯,让他能找到玉儿的尸首,守候阴阳两界过一生。
玉儿来到了甲板,她低头不语。在她的背后,她还感受到一股热辣辣的浪潮在席卷自己的背,那种温度要把自己的心融化了;那种紧逼的视线要把自己射穿了。那是堪萨斯的直视,堪萨斯的愤怒,最后,玉儿还隐约听到堪萨斯的呐喊。她缓缓地闭上眼帘:在黑暗中堪萨斯仿佛就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他给了我一个“神十架”,叫我在寂寞、无助、害怕的时候握着它,他就在那里陪着我。
在甲板上,鲁尔奈夫可谓聪明。他似乎听到玉儿与唔的窃窃私语,知道她也许会在船行驶到尼罗河中央跳船。他命人用粗绳将玉儿牢牢地圈住,把她绑个严严实实的,令她动弹不得。留下一张脸蔑视地盯着一切。
“鲁尔奈夫王子,你这样有意思吗?把我弄到船上又对我五花大绑?”
“除非你答应我,你不会寻死。”
“死吗?我现在是生不如死。”
玉儿看了一眼跟她上船的卡鲁。她为卡鲁无动于衷的一切感到失望。但她不怪他,她要求他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她就想这么一直闭眼下去。这里所有的人她都不想看。她觉得这些人的人性是被狗啃的,心早已被眼镜蛇毒死了。巴斯塔人比埃及奴隶要强壮的多。一个个健康的象牙色皮肤,想必在光天化日下受到多少太阳洗礼。黝黑的肌肤显示他们的力大无穷。玉儿并不喜欢。她觉得这些人壮而不美,甚至个性莽撞,粗鲁,自大,还好色。玉儿嫌弃他们老用色眯眯的嘴脸打量自己的臀部、胸部。
“亲爱的妹妹,哥哥终于换回了你。当初在法老王的金字塔前,哥哥没有认出你,是我的不对。回到孟菲斯,我们就结婚。”
我不知道卡鲁听到鲁尔奈夫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如果我印象没错的话,当初他还赞叹过鲁尔奈夫王子的为人。我猜他应该是在生气。我的耳边除了尼罗河的风声,还有骨头摩擦的粗鲁声。可惜我累了,没有当初参展的好奇,留着只有黑暗的宁静。
见着玉儿莫不吭声,鲁尔奈夫不再多言。他驱使奴隶们把船开得快一点。他有些心急,一直在我心中成熟稳重的鲁尔奈夫王子,原来是这般急攻心计。林美玉儿林美玉,你是否为你之前看走了眼而惊讶万分?事实上我真得惊讶不矣。这些巴斯塔人,你们就如此惟命是从?你们不是要推翻残暴的埃及统治,想要一位德才望重的领导者,这才把性命交托给他吗?你们是否也在划船的瞬间,感慨自己跟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