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其实荻丽坦妹妹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这是堪萨斯直接的说法。任凭王妃怎么提醒,他全然听不进去了。他就是冲动,比别的王子都要叫真。这样的性格没有人震住他,他只会欲罢不能。
“堪萨斯弟弟,你今个儿是醉了。要不早点离场吧。”鲁尔奈夫提醒着。
“我没醉。我只是要在场的人都认清一件事情。我娶的是埃及。并不是女人。”
“堪萨斯!你清楚一点好吗?”王妃站起身来,那一声音怒吼,把她昔日的王妃温柔娴静的形象倒显得判若两人。
“爱妃,其实堪萨斯的话算有道理。当时要荻丽坦下嫁堪萨斯,也因为鲁尔奈夫王子不在场的关系。这下子三位王子都到场了。可以看公主喜欢哪个!”法老王毕竟游完儿女私情要多得多。他到看出荻丽坦心有所属。
荻丽坦公主真得很喜欢鲁尔奈夫王子。不管堪萨斯说了什么,她的视线一步也没离开心上人半步。她无数遍地问天、问地,自己在女人特质到底哪里还进不了王子的内心?她学会占星,想着星尘何时会把亲爱的王子送到自己身边?每日的流星带给她希望,却在次日的坠落带来失望。
亲爱的鲁尔奈夫,你可知我一直深爱着你!从小的时候就一直深爱着你。
只不过,未等法老王把话说话,鲁尔奈夫王子便起身说要请辞。他谢绝堪萨斯的好意以及公主爱戴。他甚至拒绝了六天后两人的婚礼,原因要在法老王生日庆典上加工赶完金字塔。他谢绝所有一切王室贵族的青睐,抓着大祭祀便急冲冲地退场。当然,这也惹得另一个王子想开溜。乌拉斯从集会一开始就已想了满脑袋请辞的原因,只是一直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面对鲁尔奈夫的离去,甚至他连一眼都懒得望向自己。漂亮的荻丽坦这回算是崩溃了。她的泪把她的脸哭花了。这是公主第一次在人多的场合失去理智。一失去傲慢姿态的颜面。只见一个王子拒绝她,又一个王子拒绝她,而这一切让她难堪的,竟然就是即将迎娶自己的丈夫!她怎么可以嫁给这样一个人?她盯着堪萨斯,一杯酒下肚,浇得她肠胃发热,“你就这么恨我,就没考虑过我的面子!”
“你不也是吗?当着父王母妃的面,我的脸面,正在一点点的被你丢尽!”
“无耻!”只见荻丽坦正被心中莫名的情绪压抑着,伸手拿起一杯酒直接朝堪萨斯王子砸去。
有人说那次的集会见证了王室贵族的无理取闹;也有人评价鲁尔奈夫在综合素质上都要略高于堪萨斯一筹;还有人说王妃的地位正在日渐下降,法老王竟然不再听信于她;更有人说六天后的王室贵族婚礼,必将有一场好戏可看。
那一晚,荻丽坦公主哭得非常凶。她是从不掉泪的。眼泪就像是被开闸的水笼头,一旦开起便关不起来。翻滚着有数不清的泡泡。我的美丽却换不回男人那一点点的爱?我不相信。是那个奴隶吗?因为那个奴隶在金字塔边做事,所以鲁尔奈夫才想急着回去找她?没错!一定是这样!
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人告诉过公主,那次的法老宴会,救走玉儿的并不是鲁尔奈夫。她一直怀着对奴隶的嫉妒,深深地运用巫术去咒死那个小丫头……
热情的爱配上冷漠的对视。并不是爱之深则恨之切的道理。冷漠只会对漠不关心的人。当一个人心中压根无对方的影子时才会落入到冷漠。或许是爱得太深而趋使那热情的位置空却。爱情,真得是很复杂的游戏。
第三章 王子的皮鞭,奴隶你恨我吗?
傍晚。
孟菲斯城西边的沙漠不时地走出几个奴隶。
每个人的表情都显露难过与悲哀,对死亡的恐惧,对来世的期盼,对现今的厌恶,对过去的怀念。他们的脸孔比纯麻做的衣还白。他们的步态沉重地宛如行尸走肉。他们神色匆忙,如果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后,他们会立刻回到洞里。
卡鲁静静地穿梭在由晒干的泥砖所砌成的房屋。这里的房大多是一层。在那来来往往的路上,他似乎看到一些人看他的眼神。嘲笑、讽刺、侮蔑的眼神……
那是过去的卡鲁。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六岁。从他有意识起,他就被两个男人带领着。一个男人说:你真是太小了,活该被打死。多瞧瞧那些欺负你的眼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为王,你只有比他们更强,你才能受到尊敬。
另一个男人说:你真是个天才。六岁就会持剑,可惜你心定不下来。现在就在这“死亡之家”里,好好看看别人是如何杀人,而你又是如何被杀。看看那些新鲜的肠子、肝脏,看看那些稚嫩的皮肤、嘴纯。来吧!卡鲁,拿起你的剑把这些东西都收起,你就是未来“死亡之家”的主宰。
卡鲁是“死亡之家”的奇迹,七岁杀光过去领导者,八岁杀掉这两位同他讲话的男人。在九岁的生日上,他顺利拿下“死亡之家”的招牌,成为响当当的天才暗杀者。只是,他的性格总让人驾驶不了。他不听谁的命令,他只是特殊的一成员,成天在外头自个儿逍遥。
伊比特的话勾起了他过去的回忆。那不堪回首,却是自己命运的桥梁。婴儿算什么?为统治“死亡之家”,他连母体的脐带都割下来吃过。
只有她不同。那回他才刚刚杀掉孟菲斯城上的一家贵族,原因是贵族夺走了他一块面包。他为那面包愤愤不平。那日买香油,只为给这些去世者送上最美的香味。没有想到那一天,竟然第一次碰上这般清澈、透明、晶莹的大眼睛。他深深地被那一双眼睛吸引到了。
她的眼睛,就跟婴儿一样。没有被世上的淤泥所弄脏。
……
“看到了,在那里。”果然在这王家区域里还徘徊着杀手档。可惜身手相对笨拙些。
卡鲁就像一只待发的狼,全身屏住呼吸,让毛孔的能量降低到最低位置。
那个杀手,也正对着最后一家的目标采取最强烈的战术。
此时。
夕阳城墙外,某位英俊的王子正拿着皮鞭忍不住地挥打空气。让自己亲爱的妹妹哭成这样并非他的本意。他眺望着远处历代王者的陵墓,傲然耸立,金碧辉煌,他就越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对拉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全埃及最出色的法老王。万物归他所有,他要带埃及走上另一个巅峰。
一旁的唔,正缓慢地向前靠近。他低头沉吟道:
“美丽的荻丽坦公主有动静了。据她的奴隶回报,她将在今夜派人去杀掉叫林美玉的奴隶。”
堪萨斯王子脸上露出得意神情:“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比她早一步,把那个唱歌的奴隶请到我的殿上坐客”
“请到殿上受皮鞭之苦吧。我记得上回你看中哪个女奴,也是拉她到寝室。当时她的声音听得可吓人了,外头的人都脸红地佩服堪萨斯王子的雄勇。其实你是拿你手上的鞭子打得对方皮开肉绽。最后还要我帮你收拾残局。”
堪萨斯王子叹息着,“可惜,那个极品竟然被救走了。看那个男人手法了得。绝非泛泛之辈。”
“你要怎么请那个奴隶过来?”
堪萨斯王子起身了,那一脸的自信相信无人能敌,仿如蝎子一般,勇锰刚强。
“当然是现在就亲自过去请。”
东部奴隶区。
尼罗河依旧风景如画。玉儿记得这样的风景,就是站在展览前一样,花香听鸟语,青莲香气阵阵扑鼻香。夜晚的风儿吹得叫人清凉,有着三千年神韵的国土,就连这道古风也吹得这般与众不同。
玉儿伸着懒腰,打量着这来之不易的好景。她相信在另一边的沙漠,有个男人正在做件伟大的事情。
卡鲁,你要加油呀!保住那个最后的婴儿。
伊比特看着玉儿那有神陶冶情操的眼神,她似乎忘却他的存在。沉浸在与卡鲁的秘密约定里。终于,他忍不住出声:
“喂,姐姐,你今天不去帮鲁尔奈夫王子建造金字塔吗?”
玉儿轻轻地瞟他,似乎他提起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我不想去。伊比特,从今后开始,别在我面前听到‘鲁尔奈夫’这四个字。”
伊比特睁大眼睛:“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在兴致勃勃地为王子效命。今天就想奴隶造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