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奴隶!我是阿姨的侄女。”王子记得那位被他活活劳累死的阿姨,也记得那位小青年奴隶!她必须要保护阿姨唯一的儿子。如果连累她真得罪过可大了。
“你是奴隶?那你怎么连奴隶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
“基本的礼节?阿……阿姨走得太仓促,她来不急教我这些……”如果王子有意听见玉儿心底的声音,他应该知道玉儿在那个“走”字下了多重的音。
可惜他是王者,他的距离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第二、三排的石阶。我们奴隶就是最底下一排数不清的大石。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何不亲吻王者的脚?这是‘王家奴隶’的一个标志。每一个奴隶都必须接受这样的洗礼。表示臣服于王家,臣服于眼前人。奴隶在王者的眼里是没有自尊的,并不是他们没有自尊,而是把自尊一并都献给了王。所以如果你真是奴隶,那你就做出奴隶的样子好让我信服。”
回想起那位荻丽坦公主,她也是如此地对待我。那样的示范,并不是侮辱一个人的人格吗?古代的奴隶还讲求什么人格,你又不是生活在现代。玉儿抬头仰望着王子那一脸蔑视她的神情,还有那一双白膝之脚在空中晃舞,它也在等待着我对它的奉承。如果当时我也亲吻了公主的脚,今天的我就不用被关进大牢,也不会遇上王子,当然公主也不会让我嫁给法老王。
如果我奉承了王子,是不是会对阿姨不敬?他可是过度把阿姨劳累至死的人呀。但是阿姨却无怨无悔,她心甘情愿为王家卖命。这么做的原因……这么做的原因……玉儿起了身,她全身忍不住地颤抖,并不是身子有什么伤痛让她难以前进,而是面对人格与自尊的考验,她犹豫,她不甘,面对那只脚,要自己的嘴纯去亲吻那只常常踩在地上的脚,要让自己的头向动物一样臣服于他……因为这样,她才发抖。
“来呀,来呀!”王子那一声声的欢快,一点一滴地打进玉儿的心里。她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这仅仅只是“王家的奴隶仪式”。要为阿姨的儿子考虑,她把我的命都救回来了,我又何须在乎这一点点的自尊?
离着王子越来越近,王子却突然间停止了笑声。他似乎在满怀期待。整个空间因为他的停止而陷入宁静。这让玉儿时不时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正快速地敲打节拍,一点也不轮给王子的先前的草屐声。
直到玉儿面对那一只光滑的肌肤的脚,她闻到一种长年在外奔波,在汗与血交替下的味道。麻草的味道多少也盖住了那股奇怪的韵味。
“我可以免你在其他地方摘着面纱,可唯独在仪式时,你必须摘掉你的面纱,才试你的诚意。”
玉儿听着王子的声音,他的下一个霸道的要求,他最后的答案都是要自己摘掉面纱,绕了一圈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没有回答王子的问话,那一双柔嫩的小手已缓缓地举在半空中,即将揭示那宝贵的秘密。
玉儿的双眼愁容。她开心不起来。也正是那一眼淡淡地忧伤,加深了面纱的神秘与美感。堪萨斯王子看在眼里,突然间他有点恨自己为何那么急着要去揭开这个秘密?就这样保持着一份美感,让这美人的小仙物在殿中乱钻,这也是一道非常漂亮的风景线。
可是,王子的话语已落,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多么唯美的可人儿,那睢都不瞧自己一眼的眼帘,在细长纤丝的睫毛下显得夺目而出。
而就在王子细细欣赏这一幅幅得来不易的画卷时,一根短剑从窗外直射而入。这让王子大为惊色。他顾不得林美玉,一眼直勾勾地望着被插在石墙上的剑。好一个暗器,竟然可以插进坚硬的石块。他连忙着急现有的人,就连他自己也被窗外的黑影吸引,他的身手迅速,像是经过长期训练。可他分不清在古埃及上下有谁为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答案他大概也猜出,这是猎杀者的手法。王子追出窗几步,当他发觉对方是有意停下脚步让自己抓住,却又瞬间消失逆境时,他陷入一片沉思。是谁买通猎手者来暗杀我?随着派出去的手下一一回报,说没有抓获时,他只能下令全部的人将今天看到的事当作子虚无。他大概能猜出对方是王家所为。如果伤及王者与王者的典范,那事情埃及将会发生变节。应该不会是荻丽坦公主所为。他相信她的心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同他过不去。
“糟糕!”如果对方真是为那丫头而来!堪萨斯王子感觉到自己被下了记,他意识到他的占有已被他人夺去,那一心的不甘,让他气昏了头。一路上他拼命狂奔,一路上他停不住地叨念着:那丫头可千万一定在!
只是回来却也空空如也。几个大堂的侧殿,那些奴隶都吓得蹲坐在地,只是一味地嚷嚷: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让王子气极败坏,他的奴隶不见了,他的宠物不见了。地上只留下那一摊摊被自己泼出去的印迹。他瞪得发慌。却也露出邪恶的笑容。
“去,把唔给我叫来!”他随便指着一个女奴道。
女奴急忙地从大殿上侧走。
堪萨斯王子又坐回了他的宝座上。他还在回忆着那张神秘的脸,他的笑容显得自信,他喃喃自语地对着眼前的一切做出回应:
“哈。我太小看那个丫头。原来还有救兵!敢跟我抢玩具,真是了不起。竟然还派猎杀者的人。”堪萨斯早已在看不清的时刻摘下了那把剑。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铁剑的兵器,更不知道要如何制伏。王子望着这柄剑,心中也不由地一丝阴凉。这么宝贵的武器即使在猎杀者的世界,相比也是稀有无比。能持得此剑者,在猎杀者中也算是出名的。
猎杀者并不敢单独贸然与王家为敌。莫非是……王子心中突然一拧,但他顿时打消这个念头。不会是她,她不可能对自己做这种事。不可能的……
在那遥远的三千年,徘徊在尼罗河的几千年文明。夜行星空之下也伴随着某人的足迹。在某人的臂膀下,她觉得她可以休息了。才一天呢,在王家的一天,做了一天的奴隶,她觉得好累好累。她认得这一身衣服,也认得这一身味道。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至少,当她遇上危险的时候,还好有这么一个人会想到她,来救她。终于尝到了被男人振救的感觉了。那种心境,在月亮与星星的照射下,玉儿被覆盖着光明了。
“谢谢你……卡鲁。”
卡鲁愣了一下,他背着她。双脚敏捷地注销在孟菲斯城的各处。在一丝丝微风的吹拂中,他也觉得他背负了很大的幸福。他真心地露出第一脸的笑容:“傻瓜,知道是我,代表还健康!”
“……”玉儿不吭声。但她却将头埋得更紧了。卡鲁感觉到背后玉儿那婧体流露出来的疲惫与委屈。
“休息一下吧。洞里还有个小鬼头再盼着你到来!”卡鲁笑着说。
玉儿累了。她紧紧地抓着卡鲁。因为他的微笑。那一瞬间,她不再痛了。她的嘴里在醒与睡,麻与痛的半交织下说出了让卡鲁震惊不矣的话:“你的笑,好像某位埃及王子,我来到埃及就是为了找他……”
第十五章 自由
也许现代人已忘记埃及文明历史的羁绊。在那非洲东北角,只有沙漠,河流,沼泽,及一点点的平原外,恐怕酷热的气候叫这里的人都脾气暴躁。他们被晒成油黑发亮,却有黄皮肤底的肤色,与对角金字塔的颜色融为一体。金灿灿地像是未打造的黄金,标志着埃及人民的勤苦与智慧精神。
在这里真正的欢笑恐怕只有王宫里的王。还有神所下达指示人民的幸福笑声。其他时间,大家的表情是苦的。是怨恨与委屈。下级服从上级,毫无人生自由。从小的时候起,母妃一直强加灌输,想要自由,想要开怀放肆的大笑,只有坐上埃及王的位置,让阿拉认可你的存在。全埃及人民会为你而笑,因你而笑。堪萨斯王子站在夜晚漆黑的宫殿里,对望占星时,他就这样一直眺望远望,望的长度比尼罗河还长,望的距离跳过地中海对岸。他的野心就像是尼罗河水,表面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
他的眼里犀利地扫荡在孟菲斯城。在奴隶区的某个地方,有个高手正挑战自己。是敌是友他摸不透。因为对方是猎杀者。母妃的地位有一半是“死亡之家”创立的。如果真是“死亡之家”的人所为,那就代表母妃有意与自己为敌。可母亲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为推掉那不中用的父王,可不单纯只想对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