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她,一脸横冲直状的甚至还询问店家这市集还有没有第二家在卖时,就知道她是外地来的丫头。虽然看她尽力装扮自己,但也觉得好笑了。尤其是那胸前的王家奴隶吊坠,他认得这些吊坠,可以说清楚不过。但他还是想刁难她一下,因为她的眼神流露出对某东西的执着。他觉得很好玩。
“奴隶,这东西算是我的了。你应该就放手了吧。明天你再来不就好了。”
“不行。这东西我今天晚上就要。请你无论如何让给我。”
“哦!”对方有些挑衅的韵味,他顺手拿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安份地轻划林美玉的脸颊,让美玉有些难堪。
“正巧了。我今天也是要用。我可是‘死亡之家’的。”
一旁的老板一听到这个名称,赶紧连其他的香料都乐意奉上。双手还忍不住地发抖,这让林美玉大概也猜到这个名称有其意义在里面。
“好吧!虽然跟‘死亡’占上边。但是,如果我今天不买到这个香油,晚上就是我的死期了。我一点也不想死掉。尤其是还要连带好几人。所以,你还是让给我吧。”
听着林美玉那天真般的大嗓音,这让男人更觉得好玩了。喜欢天真,是因为不用去猜对方的内心在想什么,尤其是背叛计谋的话。相反,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除了王宫贵族带着残暴的个性外,要求单纯的天地不怕倒也少见。
“你不懂得‘死亡之家’,你不怕我吗?”
“虽然不太明白,但肯定不是好地方。不然那个店家不会那么怕你了。看他的手从刚刚就抖个没完。不过,我觉得你不会杀我。因为要杀你早杀了。从你还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看,你还是有是非判断的。”
“呵呵!奴隶,你真有意思。而且洞察力很好。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啊?不行。不行的。而且我没有那么好啦。”
“就这样一个条件,让我看你的脸,我不跟你抢香油。相反,我还替你买下来,让你拿回去。你看怎么样?”
林美玉见对方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表示震惊。自己的脸有这么重要?不过,她想起妇人说的种种话,在外人面前还是别乱露出脸蛋,如果他看上我可怎么办?见着,林美玉只好想想别的对策。
“我是没办法答应这个条件了。因为我的面貌丑陋。不想吓到这里的人。尤其是我的脸天性带来劣根,凡是看到我的脸都将陷入不幸。除非你已是奴隶,否则我还是保你起见,不让你见着我的脸。”
“你的意思是,我要变成奴隶,才能一赌你真面目?这可真有意思呀!”说着,男人竟然“哈哈”大笑,他可以看穿一个人的眼睛,他从那一双明媚的眼神,还有那眼皮的肤色纹路,她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而且还保养得不错。他对她是有意思,更多的是受她的天性所吸引。
“好!我认输,我愿意跟你一起当奴隶。那这些香油,你可能要自己买了。”
老板一听到对方男人的那番话,那一双发抖的手瞬间停下好几秒,他觉得吃惊,满脸的疑惑直喊着:“你可是‘死亡之家’的成员,你怎么可能拖手呢?而且是为这么一个小姑娘。”
“老板,‘死亡之家’是做什么的呀?”林美玉顺应的老板的话直问。
“原来你真不知道‘死亡之家’的底细?看来真得是对我们这一行的个性都不是很了解哦。算了,我也想脱离那个团队了,不过我一个人太寂寞了,不如你就带上我,我回你们的奴隶地盘去打工,算是一个帮助呀!”
“咦?”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机。香油买了,还赚到了一个奴隶!正巧,明天还要去搬苦工的话,他或许可以帮忙。只是……
“晕了。我没那个权利呀。你想跟你自己跟!跟出问题别赖在我身上就成。”
男人见她的号招力,心里都快笑出来了。这家伙,说出来的话都有领导权的架势了。竟然可以如此大胆地、大庭广众之下对奴隶示发权威,平白无故相信她是奴隶,也许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跟在她旁边肯定不会错。
就这样,林美玉得手了香油。身旁还跟着一位俊俏的美男子。男子一路上都在打量她刚拿到香油的兴奋心情,那如月牙弯弯的眼睛,笑起来倒也如月亮般的恬静优雅,甚至带着一点童真。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呢?”林美玉问道。
“你真得不知道‘死亡之家’吗?准确地说我可是暗杀者的头,专门猎杀人命,你真得不怕我吗?”卡鲁说着,眼睛带不住地往上瞟,他有意地试探她。
“猎杀?我发现每时代总有这样的人。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接受上级命令杀人。这感官就像,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现在杀手站在我旁边却不杀我,莫非是看上我了?呵呵……”林美玉倒也自得其乐。她说得是事实,如果真是杀手,也许她天真模仿言情小说里让杀手爱上女主角,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这话像是要逼我杀你,好证明我是杀手!”
“那也不是啦。只是……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去杀害真正该杀的人。而不是让无辜之人白白丧命。死后还要跟死神提交亡灵契约,让我这现代人跑来古代去查明真相,那可是非常累人!”
“你说你是帮一个无辜已死之人查真相?什么意思……”
男人的眼神月利,他看得女子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她一步一脚印,虽然面纱遮脸,但却感觉到那眼神透露着对现实世界的无奈与恐惧。这种天真的想法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如此说来她见过死神,她在为已死之人查真相?当然,他也必须证实对方的脑袋正常说出来的话是真才有更进一步的思考。如此说来自己也算跟对人了。
“‘死亡之家’的暗杀者,你叫什么名字?总不好一直叫你暗杀者吧!”林美玉天真的问题让眼前的男人惊讶。看来她是不知道“死亡之家”的秘密,当然他自己也是在威逼“死亡之家”的人时才得知的,一旦“死亡之家”的人的名字告诉给对方,便是将对方的姓名记下亡灵簿。他的名字早已记下在那本簿子,只是不知道何时拿薄之人会向他来取命。
“听好!我的名字有点长。但你只要记着这个名就行。卡鲁。记好啦,我可不念第二遍。”
“卡鲁!满好听的。我的名字叫林美玉。你叫我……小玉好了!”总觉得在古埃及的世界里,自己的名字变得好另类。如果可以她愿意换名字。
“玉……”男人只是轻轻呼唤这一声,他的内心不由排山倒海一震,也许那种默然让他也为之澎湃,淡淡地一声“玉”,总感觉嚷嚷上口,却也说不出的味道在心头,一种甜蜜的味道。他从来不曾唤过他人姓名,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服从与死亡。不服从者就得死亡。他其实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这种平等相待的感觉,让他觉得惊喜与新鲜……
“你在发什么呆?不过,卡鲁,你真得要直接跟我去奴隶区吗?你是一个暗杀者,总感觉会委屈你。不对,万一你被认出来,我们成了共犯,让不是害死一帮人。”林美玉望着他,一双眼睛苦苦哀求,希望对方别踏入区内。但对方却视若无睹,估计是看林美玉那一脸内八眉毛,觉得特别有趣,所以继续看她的表情。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富的眼神。你仅仅就露出一对眼睛,我还是看到不同的眼睛。这太有意思了。”
“是吗?那你都看到什么眼睛呀?”
“求饶……惧怕……奉承的眼神……”
“你这不废话吗?你都要杀人了,人家不害怕吗?是我,我也会怕呀。”
“我现在站在你旁边,也没见到你害怕呀?”
“因为我够不成被你杀的理由。除非你是喜爱人血的变态狂。那我就自认倒霉。GAME OVER。”
“你说的最后一个词,是魔咒吗?”
“不是。只是一种结束,就是我被你杀了话,我的生命就结束了。就这样。”
“哦!说真得,我还舍不得杀你。”
也许无畏死亡,死亡之神便会倾倒你。人与人之间都喜欢玩一种跷跷板游戏,比比看谁重谁轻,他们试图想在这高低不就的木板上找到一个平衡点,力求让两边的人都受益。大众的人喜欢平均分配,因为他们能公平享受平等的权利,只有少数者有自私的念头,喜欢独占鳌头。但人内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化学物质,那种物质喜欢找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不计较多寡的人在一起。这或许是一种新鲜,但人真得会选择。有意思的是,越是内心多变化,想法越离奇的人越喜欢找简单、白痴型的人在一起。原因很单纯,仅是因为对方连那种暗杀你的心都没那智慧,你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这或许就是傻人有傻福,明明傻瓜,却也被他人重用,爱戴与珍惜。而那些自古以来的王者,他们所珍爱的美人,令他们动心的只有她们甘愿放下智慧而惜以相伴。默默无闻的付出,也许就有默默无闻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