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朝我微笑的时候,李建勋挡在我与他之间。我偏过头去,李建勋又给我挡了一下。我怒看他,问他这是在干嘛。李建勋给我指了指我背后,一回头见着了远远而来的凌千析。我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沮丧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被挡在李建勋的身后,我看着梁夏穿越人群,走向凌千析,他俩在楼梯口的交汇处说笑。
错理解了微笑原来伤害这么大。李建勋还在,我什么都不愿意表露出来。反而是他看着我说:“长安,你是不是委屈很久了。”
“委屈什么呀!我……口渴想要回去喝水而已。”
人越是想要隐藏自己就越是假装。
李建勋看着我说:“可是长安,我都看到了。你好像不开心很久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虚无的笑容答复他但并没有做到。可李建勋摇摇头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你放下理所当然会过的自在舒适。长安,你还是放下的好。”
“放下什么?现在不正是要最后一搏吗,高考绝对胜利。李建勋,高考加油。”我开始扯开话题,虽然感觉李建勋好像知道什么般,但现在我并不愿意知道。
“长安。”
是凌千析跟梁夏。他们走到了我与李建勋的跟前。
凌千析眉目甜美的说道:“我跟梁夏在楼梯口见着你了。我想着就要高考了,今天又是喊楼的日子,我便过来送个祝福给你。”
反送了一句祝福语。笑着接受的凌千析瞧瞧我与李建勋问:“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难道约好了吗?就好像我跟梁夏约好了一样。”
“我们……”
“嗯。我们约好一起高考加油。”抢答的李建勋让我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这会梁夏疑虑看他问:“你约长安”
李建勋肯定的点点头还补充道:“你不是约了凌千析嘛。”
瞬间黑脸的梁夏反驳道:“不一样。我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来找凌千析的。你好端端的不在班里,拉着长安来这里干嘛!”
家事……我会想到梁夏的妈妈,想到她并不那么喜欢我。
高声喊着高考加油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这会李建勋才回答梁夏说:“我觉得你应该先考虑自己,你们不同楼层的人,干嘛非得现在见面聊家事。”
怒了的梁夏逼问:“你什么意思!”
“你家里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态度!”
好似云雾缭绕般,两个人不知道彼此再说的事情。凌千析这会补了一句:“大家有话好好说呀。李建勋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为长安紧张。”
一句话将场面冻僵,可外边的加油呐喊助威却越发的起劲了。憋了一会,梁夏看看我,再看看李建勋冷漠的问:“你的事以后再说。”
梁夏走过来,一把牵住我。他要带着我往教室走,可凌千析在背后喊:“梁夏,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梁夏的手没有松开,我却矫情的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我,我问他:“你答应过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一时间解释不清楚,但我一定会跟你讲清楚的!”
“是难言之隐吗?还是别的什么。梁夏,这里是学校。松开我的手吧。”
可梁夏没有松开,他盯着我,眼里微微泛红,像是在思考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我便扯开了梁夏的手,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要说清楚的事情。这是每一个人自己的抉择而已。不同的方向,走向不同的结局。梁夏,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永远……永远活的精彩。”
他突然沉着冷静,冷冷的问:“是不是我妈妈找你了。”
我没有回答。
他握紧了拳头,低着头说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的,梁夏。我虽然很委屈,委屈的很想哭,很想不理你。可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才不愿你不发生任何事情。
“傻呀,你妈妈找我干嘛!我就是觉得要高考了,内心敏感多愁。这几天,保持好心态就行了。你也要保持好自己,这条路,必须胜利!”
将信将疑的梁夏问:“你跟我说实话。”
故意翻白眼之后,我道:“实话可不是你想要听得赞美话语。我才不会说你意气风发、生龙活虎呢。最多,最多,祝愿你长命百岁。”
“一个人百岁有屁用!”
微微怔住的我,又听他说:“我们考后一定要见面。”
扬起嘴角的我点头答应,可我知道受伤委屈都难以短暂的平复。
NO.67故人不留长安城
高考前,我们回家复习了。母亲大人没收了我的一切通讯设备,在家只能读书复习,而奶奶也特别关心,日日佳肴送来。爸爸呢,倒是许下了我考完试去旅游的承诺。总之,这几天一定是家庭地位巅峰的日子。
没有通讯设备,我无法知晓陈嘉敏她们的动态,也不能跟她们说我的动态。只是祈求着一切顺利。
高考那一天是奶奶送我进的考场,奶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含泪。她说,很多年前也是这样送我爸爸进的考场。时过境迁,岁月仓田。现在她要送自己的孙女进考场了。
我拥抱奶奶告诉她不管是爸爸还是我,都会因为她在,而安心。
与奶奶告别,进入学校。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任何一个熟悉面孔的人。排着队,看着透明塑料袋里的准考证,我暗暗的说了一句安平顺利。
是祝福所有人的。
两天考试结束了。我能看见从考场出来露着洒脱的少年打闹着,见着可爱的女孩们谈天说地,见着老师们一遍又一遍的挥手告别……
不舍,却无归期。
历历在目的过往是历史,盼盼期待的未来在今朝。
会忘,回望。
我想起来梁夏说的约定,我想去找他,却被长泽民叫住了我。走了半路就这样折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想着拿到手机之后一定要给朋友们打电话!高考结束之后,学校附近道路都给堵塞了。家长们果然都很关心呢。
等等那是——梁夏!我趴近一些,看着车窗外的梁夏。见着他行色匆匆的在车流里奔跑,我紧张又担心的想要打开车门下去找他。
可为什么他的身后除了刘昊还有凌千析。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着急的想要知道。忍不住开口撒谎,说有东西落在学校了要回去取。
长泽民一听说不好绕路呀,但也没有不允许我下车。所以在车流拥堵之中,我打开了车门,背着长泽民奔向梁夏。
用尽力气也没有追上他——因为他急匆匆的上了在大马路拦截一辆出租车,上了车迅速离开了。紧跟他步伐刘昊跟凌千析没有一同打车前去,而是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否则梁夏不会这样的。
等我想要去刘昊问清楚情况的时候,长泽民的车绕出来了,他摇下车窗,喊我上车。没有办法,我不能再撒谎了。忧心忡忡的离开学校,一回到家里就开启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就打给梁夏,但他的手机关机,无法打通。那便给刘昊打电话,却在通话中,切换几个人都没有人知道梁夏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人只有凌千析了。偏我关于凌千析任何一种联系方式都没有。
失魂落魄的时候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线生计——陈嘉敏说她拖人问到了凌千析的联系方式。
陈嘉敏问我为什么要找凌千析的联系方式。我的回答那么虚假又那么真实——因为找凌千析算账!
没有一刻的犹豫,我拨通了凌千析的电话。我忧心忡忡的语气在凌千析哪里得到了舒缓。
她说梁夏一切安好,梁夏奔跑只是因为梁夏爷爷生病了,他回去看,不过更重要的是梁夏要做抉择了。
舒缓在上一刻,绝望就在下一秒。
凌千析告诉我,她与梁夏之间的故事。这段期间梁夏之所以不理我是因为梁夏与她打赌了。
赌约是梁夏服从凌千析任何事情,而凌千析帮助梁夏获得选择自由。
似懂非懂的我,在电话这一头说不出话。凌千析自戳内心的说:“你是知道的,夏阿姨并不喜欢你。所以只能由我帮助梁夏,让阿姨喜欢你。但很可惜——长安。即使梁夏努力这么久,阿姨也没有表达对你的喜欢。”
“所以长安,你知道了吧。你与梁夏之间永远有隔阂。还有就是……我并非恶意,是事实如此的。长安,我与梁夏有关联关系的。通俗易懂是长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