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信息素与他自身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松显然也愣了一下，omega的信息素让他有些出神。
因为信息素的原因，柳明清表演时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红色。
一场只不过一分钟的戏，两人演了足足三个小时。
直到柳明清因为脱水差点晕过去，黄临书才勉强喊了过。
结束时，柳明清带颈带时手臂一直在发颤。
演完自己的戏，柳明清如同独自一个人来般，又独自一个人离开。
在走到门口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这里。
秦风靠在车旁，嘴里叼着烟，表情在白烟中不是十分明显。
柳明清顿了顿，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
“你真的，为了黄临书什么都愿意做？”秦风眉头皱在一起，“即使演完这部戏，你会被千万人骂也要演？”
柳明清握了握拳头，整个人发颤。
他知道秦风误会了他跟黄临书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想解释。
等他演完这两个礼拜的戏，他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网上的滔天咒骂都将与他没有关系。
柳明清倔强地看着秦风：“是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是为了什么黄临书，而是为了你。
秦风掐灭了烟头，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柳明清的胳膊。
“你还小，不知道演这部戏代表什么。我会让黄临书换人。”
“不需要。”
“柳明清，你长点脑子！那是你能去碰的嘛？即使那些omega再爱财都不愿意演这部戏，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我不想知道。”
秦风眼神里的寒冷简直可以将人冻住。
“你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为什么要肆意糟蹋？”
柳明清笑得如哭般。
“我没有未来了。”
第31章 即将离开
柳明清原以为拍摄最困难的事情是以Omega的腺体，面对复杂的信息素。
但是天真如他，不知道娱乐圈真正的黑暗。
第二天，柳明清照常来到剧组，坐在角落里，等待自己的戏份。
秦风黑着脸踏进剧组现场。
柳明清此时正将头缩在兜帽里。
他正提前沉浸入林晨的世界。
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绝望和无助。
秦风一把将柳明清拉走，不管不顾，动作十分粗鲁。
“你干什么？”
柳明清一路上一直叫唤。
秦风将他拉到了车上，赶走司机，‘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柳明清甚至能听到秦风因为愤怒而加重的呼吸。
他缩在一旁，眼眶发红地看着面前发怒的人。
秦风皱着眉头对柳明清说：“现在，你必须马上停止拍摄。我马上送你回学校。”
柳明清倔强地说：“我不回去。”
他若是回去，黄临书很有可能因为冯晓晓的表白而破坏秦风的计划。
柳明清抿着嘴似乎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但是至少在他离开前，他会支持秦风的所有计划。
他无法得到他，至少该成全他。
柳明清一厢情愿的少年情感，逼迫着他为爱人牺牲。
即使秦风正在阻止他的牺牲。
秦风听到柳明清的话，脸十分难看。
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然后将屏幕移到柳明清面前。
屏幕上是目前最大的网络社交平台热点榜单。
柳明清对这个榜单很熟悉，因为在海星实习时，他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刷热点榜单。
而此时，热点榜单第一名挂着的是【现在的Omega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右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黑】
秦风没有点进去。
但是柳明清能够猜到话题里面的评论不会太好看。
“看到了嘛。”秦风冷着声音说，“Omega出演这种电影，得到的就是这种抹黑。”
柳明清抿着嘴：“我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Omega？因为我的腺体里散发着的是Omega的信息素？”
秦风盯着他：“对。因为你是Omega，所以你应该找个适合你的alpha。你会有幸福的未来。而不是在复杂的信息素中摸爬滚打，遭到来自周遭的恶意。”
柳明清也盯回去，他说：“若是我喜欢的人信息素不适合我呢？又或者，我喜欢的人根本没有信息素呢？”
“不可能！”秦风眼神中满是波澜，“没有信息素的人怎么配得上你？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信息素对于Omega的重要性。你会后悔的。”
柳明清想说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辩驳。
柳明清眼神里升起的些许生气黯淡下去。
“后不后悔都让我自己承担吧。”他轻声说，“不用你管。”
说完，柳明清推开门，下了车。
秦风愣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在刚才那一刻似乎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柳明清的手机几乎被黄临书打爆。
等他回到场地时，黄临书正对着别人大发脾气。
黄临书看到柳明清，表情不太好：“你到哪里去了？”
柳明清道歉。
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看到他后立马上前化妆换装。
虽然柳明清因为刚才与秦风的谈话显得十分低落。
但是或许是弄巧成拙，他此时的状态与剧里林晨的状态产生了共鸣。
剧里，林晨再一次逃出束缚他的家，孤身一人前往医院。
他看到因为发病住院的女主。
因为女主的原因，林晨第一次有了离开家庭的冲动。
柳明清很好地表现出林晨刚开始的迷茫，中途的绝望以及最后燃起丝丝希望。
一场戏结束后，饰演女主的杜玲玲甚至没有及时出戏。
她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愣愣地看着柳明清。
“谢谢杜姐。”柳明清弯腰答谢。
因为这一声不在剧本里的话，杜玲玲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还有些稚嫩的Omega。
社会上的人普遍认为应该属于家庭的Omega在工作方面杨样样比不上alpha，甚至连beta的水准也十分勉强。
但是刚才，她居然被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Omega拉到了电影里的世界里，并且迟他一步出戏。
这对于一个影后来说有些不耻。
杜玲玲勉强点了点头，随后狼狈地离开了。
柳明清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
黄临书走上前，赞扬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我都有些后悔让你接演这个剧了。”
柳明清摇摇头：“只要你信守承诺就够了。”
黄临书爱剧如痴，只要他导得剧变得完美，就什么都够了。
他点着头说：“那是自然！”
柳明清抿嘴道了声谢。
他离开时，秦风仍在门口抽着烟。
柳明清低下头，与他擦肩而过。
当他坐上出租车时，出租车后面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柳明清不敢回头。
他不愿意再给自己希望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柳明清牢牢记得这件事。
因为害怕看到网上的人对自己的批评，柳明清索性卸载了所有的网络平台。
就连以前最爱闲逛的论坛也卸载了。
看着论坛里变灰的唯一一个好友头像，柳明清心里闪过很多东西。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
正如柳明清的表演老师所说，他天生就是吃表演这碗饭的。
入戏极快，出戏也快，而在戏中生活的时候仿佛就是那个饱受苦难的林晨。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无不可惜：若是换一部剧，即使柳明清是Omega或许也能红。
柳明清本人对于这种可惜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想快一些度过这两个礼拜时间。
秦风每天都会在剧组拍摄门口等着。
柳明清每次结束离开时都能看到秦风依靠着车子，一根一根的抽烟。
他曾担心秦风会不会抽烟抽坏了身体，但是转念一想，他凭什么去劝呢？
柳明清的自知之明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出来的。
两个礼拜很快就结束了。
柳明清在杀青的那一天离开时，终于大胆地抬头看了眼门口的秦风。
两人对视。
随后，柳明清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我才发现自己在写甜文。
终于把两人的纠结写完了，之后就可以慢慢解开误会，然后甜甜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