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87)

纪柯一脸不信:“你就会骗我,为啥不让我去?”

小姑娘一问贺钦凡便不说话了,像是有些难为情的往原来的餐椅上一坐,然后眸光沉沉的望着她。

男人沉默无言,便是大怒之时。

就在纪柯以为贺钦凡要发火的时候,贺钦凡说话。

他垂眸牵起自己的手轻捏着手指,暖温流淌着五指蔓延到手心手背,纪柯听见他轻声低哑的说了句:“就两人呆着不行吗......”

这话到了纪柯耳里就是他在撒娇,身子像是一下被点着了,一腔热血的她咬牙道:“操,你别撒骄啊。”

贺钦凡:“......”

纪柯没抵住诱惑拽了拽他的手,低声笑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说话有多诱人。”

“……”

贺钦凡只是觉得无语然后无言以对,他就是见她不开心想和她多待会,也是自己一点小私心,结果被这姑娘脑回路绕的够呛。

半晌,他无奈叹了口气,很是迎合她的点了点头:“嗯,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你。”

这话一落纪柯眨眼心里的如意算盘打起。

她还记得初中那时看小说,里面的总裁的把人上了之后冷漠的告诉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从而开启恋爱史。

她觉得自己也能这样办办,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当机立断的拽着他站起身。

贺钦凡愣了下随着她腕间的力道站起身。

他一站起纪柯就拽着他往门外走,一路走到停车场,此时天色已晚,停车场漆黑一片,靠着墙上亮着红灯前行。

贺钦凡像个没魂的傀儡任意她拉着,然后上了她的车。

-

世外浓黑的深夜,繁星隐没只剩下明月独亮,长廊浅色调的灯通明映着整个楼层,靠最深处前的玻璃窗被凉风挂的砰砰彻响,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贺钦凡被人拽着进了姑娘的私密空间。

纪柯的目的很明确,关了门踩着鞋拔子脱了鞋,没带犹豫的拽着男人的胳膊压在后门,过道很暗,她随手开了下灯,视线有了之后她推了下男人的胸膛。

男人像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光线与动作迎来了片刻的不适,眼上下长细的睫毛微微眯动掀开,眸子深邃且恍惚地望着自己。

纪柯眯眼一笑,眼尾微扬透着妩媚,语气逼人:“不是喜欢勾人嘛,那上.门.服.务这门学科你懂不懂?”

贺钦凡不为所动,眼睛盯着微微俏眉,声音微哑:“怎么,想干.我啊。”

半句玩笑的意味都没有,正如纪柯的龌龊的小心思,她非常痛快的点了点头,语气傲慢,坦言从实的交代:“从高中想到现在,你说我能不想吗,确实挺想的。”

贺钦凡:“……”

这厚脸皮的程度厚到贺钦凡都没法接下去。

纪柯懒得与他争辩踮起脚尖,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就这么轻轻地,带着微甜的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贺钦凡没神了。

他神情飘忽垂眼定定地看着她,随后反客为主的双手扣上她的脖颈,低下头覆上女人冰凉地唇瓣,右手顺着姑娘的背脊往下摸楼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吸吮的嘴唇放慢动作将舌尖钻入她香甜诱人的口腔内,肆意蠕动柔软又灼热的舌,轻缓而又长绵的尽情贪恋地吸取只属于她的味道。

纪柯一开始是懵的,反应后顺势勾搭上他的后颈,身子向他靠拢,下巴颌线被拉长她半眯着眼,感受着男人送上来的缱绻旖旎。

鼻尖呼气的气息逐渐起伏不平,像是被着缠绵不止的进攻萦绕到呼吸窒息,他仿佛将少年时那份情意通通发泄到顶,让人无地从容任由他摆布。

脑袋思绪昏沉与身躯放空沉溺的一瞬间男人停下了动作。

空气中暧昧灼热的气息未散,室内光线似乎都受影响照映下来都是暗昧滚烫不尽的温气,纪柯低了低眼,平复了下呼吸,揪着他后领的指尖渐渐松开,后抬眼去看他。

他被暗色笼盖眼睫朝下看不清表情,喘息声不像她那么难以控制,很轻又暖,眼皮稍稍抬起抵上目光。

暗色之下男人的诱惑性如梦如幻,扑朔又迷茫,纪柯看着总有一种意犹未尽得感觉,准确来说是没得到满足。

纪柯的脸颊边红的像是抹多胭脂一样的粉润,她像一个喝醉酒欲求不满的地痞,放下脚揪着他的领子嘟嘴低缓道:“亲久点会少你钱吗?”

贺钦凡默不作声,搂着姑娘的腰往怀靠了靠,一头闷进她的右颈窝。

纪柯愣了下,他呼气的气息紧贴着皮肤,过于炽热惹起浑身敏锐,她推着他的肩试图隔开点距离,但毫无作用,他像大奶狗一样蹭了又蹭。

纪柯突发奇想,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个想和他住在一起的想法便脱口而出:“凡哥,我们要不住在一起吧。”

贺钦凡头一停,抬起头来。

纪柯手抵着他的胸膛,表情淡定地看着他认真道:“反正我们住这么近,住一块不也一样吗。”

贺钦凡一笑,眼里的欲意消退,他望着她声音懒懒带着刚才压抑已久的微哑开口问:“我要是不愿意呢?”

纪柯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红,说话的语气带着牵扯般怒意:“我都哄你那么久了,你还是怨我。”

说话声停了停,鼻腔发闷鼻尖跟着一酸掉了两滴泪,她声音微哽接着往下说:“我没爸没妈,你要是不要我,我就一个人了…”

☆、chapter62

chapter62

顺着记忆的缝隙纪柯回想了那段并不想回忆的那天,也就是纪大伟去世的那晚。

几年前北市晚间的夏夜比任何时候都有炎热,夜晚蝉鸣聒噪,酷热将清凉掩盖,度过漫长且艰辛的警训的纪柯正在熟睡中。

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接电话的时候人都是懵懵懂懂的初醒的状态,电话里传来王久的哭泣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着你爸快不行了让她回家一趟。

她当时带着迷惑与心慌连夜从北市赶到明市中医院。

那是她第二次来这,空气中飘荡着刺鼻浓浓的消毒水味,冷寂清苦冲击鼻腔,她闻着味进了纪大伟的病房。

王静在一旁抱着身体不适的王久,而她很平静望着病床上已经快不行的纪大伟,他浑身上下削瘦的不成样子,身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冬日里轻飘飘的雪花一捏就碎,靠鼻孔插着输气管得以呼吸。

她以为自己会和以往一样心如止水又倔犟的看着他,可当纪大伟颤抖又奋力的指尖向她缓缓靠近时,她身子就抖得厉害,从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要失去什么了。

她要拼死的抓住。

于是她紧握着他瘦的只剩下骨皮的手慢蹲了下来。

纪大伟奄奄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他说话的时候是嘶哑又缓慢的,仿佛很费力,那双与她相似的眸子望着她漆黑且混浊。

她潜着泪听见他说对不起,没能给她最好的爱护,让柯仔过得不开心;他还说你妈妈很爱你是个大英雄;他告诉她如果你很喜欢那个男生那你就去找他,然后和他在一起,再带他来墓前见我。

视线模糊了一切,他的手顺着手心重重滑落到了病床上,心电图机的电流声滴滴滴的在病房荡开,她耳畔萦绕着他最后一息尚存的一句话,我们家柯柯一定要幸福……

再后来王久告诉她纪大伟被检查出有胃癌晚期,一直瞒着她不让说。

纪柯一开始难以置信,后来又觉得不意外,他常年奔波在外,三餐不定酒席上的事也照样不误,照成这局面成正比。

去世的后几天她有选择性后悔过,后悔对他太冷漠,没能给他温柔,可世上没后悔药,她只能坦然接受事实,听他的话过的幸福,好好走下半段的生活。

她望纪大伟轮回投胎的下辈子能有一个好好关爱他的女儿。

纪大伟去后纪柯选择把他安在平镇的原木陵园离柯林的位子很近,纪大伟去的时候她没哭,大学期间有一次长假的机会回来探望的时候她哭到满面。

最后要走的时候她看着灰色墓碑上纪大伟英俊和蔼的相片,声音很轻很轻的喊了句:“爸,对不起…”

那是她第一次道歉,道歉自己在他还在的时候没能多喊他几句爸,惭悔没能好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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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大伟的夙愿之下她有好好的长大成人,也成功的找到那个她一直很喜欢的人,尽管面前这个人还在怨她,她哭的两眼通红,一点也收敛不了情绪的语气委屈及抱怨的讲述了一大段关于她爸去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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