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瑟。”他喊她。
“嗯?”
江御忽然凑近,拨开她的头发,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耳朵还疼不疼?”
许瑟打完耳洞后,有一段时间忽然发炎了,但是好在涂了药,没几天养好了。
后来就没怎么管过,也没用什么感觉,许瑟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打了耳洞了。
她眨了下眼睛,顺着江御的手去摸自己的耳垂,结果刚好摸到他手上。
江御反手勾勾她的手指,笑着说:“给你摸。”
许瑟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让开,我摸摸看。”
江御把手拿开,许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不疼吧?”江御问。
许瑟把手拿下来,摇摇头:“不疼。”
江御又低头看了几眼,手指在她耳垂上蹭了一下,收了回去。
正好到江御发言了,众人的目光朝他这边看来。
许瑟也坐好,松开他的手,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赶紧拍拍他的手暗示。
江御站起身,回头低眸看她,眉眼间的笑意很浓:“不跟我一起上去?”
许瑟愣了下,拒绝道:“不要。”
她又拍了拍他:“你快上去。”
江御“噢”了声,颇有些不舍地松开手,上去了。
许瑟觉得脸有些烫,连带着耳垂都有些红。
她抬起手,正想捏捏耳垂,却发现左边耳垂上的耳钉不见了。
她一愣,明明刚刚摸的时候还在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许瑟低头,视线在地板上找着,但是会场太黑,地上有没有东西,什么也看不清。
许瑟皱了皱眉头,只好先坐好,打算等年会结束后,灯亮了再去找。
耳钉是后来和江御一起换的情侣款,突然丢了,让许瑟有些心烦。
她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耳朵,越摸眉头皱得越起。
江御先是大致地汇报了一下他着手的几个项目,然后忽然一顿,放下手里的稿子。
会场忽的安静了下来。
年会这种东西,一般领导汇报,底下总是会有些很小的声音。
忽然的全场安静,让低着头的许瑟一惊。
第1004章 我早就是你的江太太了啊
就像是高中的时候,吵闹的班级忽然安静下来的那种心慌感。
许瑟虽然不怕老师,可是班上突如其来的安静,也会让她下意识地慌一下。
她下意识抬起头,往台上看去,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寻江御的身影。
却发现江御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意盈盈。
许瑟又往左右看了看,更惊奇地发现周围的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身上。
她手指蜷了下,又下意识地看向江御,张了张唇,无声询问:“怎么回事?”
“许瑟。”江御忽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许瑟眨了下眼睛,接着看到他朝她招了下手,然后放下放下话筒,走下来。
她坐在第一排,江御下台,隔着一张桌子朝她伸手。
许瑟握着他的手站起来,小声问:“江御,怎么回事啊?”
江御弯腰,低声道:“配合一下?”
许瑟:“一顿小龙虾。”
许瑟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旁边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给她让开了出去的道路。
她越发觉得奇怪,低声问:“我耳钉是不是在你那里?”
江御点了下头:“待会儿还你。”
许瑟觉得更疑惑了。
上去的时候,江御忽然伸手,拉了个气球下来。
上去后站稳,江御便把气球的绳子放进了她手中。
许瑟抬头去看的时候,江御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从里面拿了个耳钉出来。
他低头凑近许瑟,给许瑟戴上,戴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小心一点,别动,别戳到了。”
许瑟身体有些僵,等江御给她戴上耳钉之后,抬手摸了摸。
江御眉眼间笑意很浓,往旁边走了一步,声音隔话筒有些远传出来。
江御连说话的时候,都能让人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高兴的情绪来。
“说起年终总结,我也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这一整年。这一年里,过得挺圆满的,但是最重要的两点,”他顿了下,看了许瑟一眼,捏捏她的手,“一是和许瑟领了证,二就是成为了一个准爸爸。”
他低眸,看了眼许瑟的小腹,手指挤进许瑟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他眼角余光全是许瑟。
听到他的话之后,许瑟的眉眼间也渐渐温柔起来。
江御笑了下,继续道:“但是,我好像还欠了一样东西。”
他转过身,对着许瑟:“江太太,我好像还欠你一个婚礼,我看了下日历,二月八号,宜嫁娶。”
许瑟忽然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顿时喉咙有些哽塞。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会场上那些彩灯和气球,是哪个‘土里土气’的设计者设计出来的。
江御勾勾她的手指:“所以,江太太愿不愿意,在二月八号抽个空出来,和我结个婚?”
他凑近许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成为真真正正的江太太,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江太太。”
许瑟睫毛一颤,眼泪啪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缓了下才发出声音,她点了点头:“我早就是你的江太太了啊。”
第1005章 怎么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啊,娇气包
这不算是正经的求婚,没有戒指,只有纪念戒指改成的耳钉。
可是许瑟左手中指上那颗DR钻戒,在彩色的灯光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来。
许瑟这时候才发现,江御的右耳上,耳钉也换了个款式。
她睫毛有些湿润,一句话也说不出。
底下忽然响起起哄声和掌声,她往下看了眼,第一排坐着的那些平时老是挑她刺的老股东,此刻也都倚在椅子里,眉目慈祥地看着他们。
慈祥得像是看自家的小辈一样。
许瑟转头,就见江御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她的眼角。
他把话筒拿开,抬手在她侧脸上刮了一下,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调侃她:“怎么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啊,娇气包。”
许瑟听到这个称呼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她扁了扁嘴,躲开他的视线,小声反驳:“才没有。”
她才不是娇气包。
都怪江御,年会上面整这么一出。
都快过年了,弄得这样催泪。
下去之后,两人也没有回座位。
在其他人善意的带着调笑的目光下,江御带着许瑟把年会翘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年会举办的酒店位于市中心,离一中不远,周围那条商业街,店铺的灯光都亮着。
正是二月一号,离过年就十几天,学生们放了假,街上人多了不少。
外面还在下雪,但是不大,飘扬的雪花阻挡不了他们逛街的心思。
出来之后,江御拉着许瑟左拐右拐,去停车场,拉开车门,从后座上把事先带上的羽绒服拿出来,不由分说地给许瑟穿上。
见许瑟不情不愿的样子,他又把西装外套脱了,自己也换了羽绒服。
江御捏捏她气鼓鼓的脸:“好了好了,一起丑。”
许瑟拍开他的手:“我才不丑。”
江御笑着,顺势把她的手牵紧揣进口袋里。
出了停车场,他侧头,垂眸看她:“想不想去逛逛?”
他走在靠近马路的那一侧,身侧大楼的灯光落在他脸上,连带着他眼睛里似乎都有细碎的光。
城市的霓虹灯光太盛,又是雪天,天空乌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周围嘈杂喧闹,可是在对上江御眼眸的一刹那,许瑟忽然觉得其他声音消失了。
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去哪逛啊?”
江御神秘兮兮地道:“跟着我走就知道了。”
街上来往的人有些多,怕挤到她,江御走得格外注意,空着的那只手虚虚地抬起,挡在许瑟身前,避免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后退撞到她。
许瑟一开始还以为江御是要带她去商场里逛逛,可是走着走着才发现不对劲。
绕到一条巷子里后,许瑟停住步子,拽了拽江御的手:“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去打一顿吧?”
她想了想,自己最近貌似也没有欺负他呀。
江御回头看了眼不肯再往前走的她,也停下来,好笑地问:“许瑟,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