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最后一句话苏遇宁没同她说,不过她也猜得到。自己打小生活在这京城里,能不知道流言的速度吗?
她猛地回头看向赫连卿,眼神里散发着杀气。
后者讪笑着摩挲她的背以示安抚,“你也知我不在乎面子的,因此翻.墙前也就没有注意周围。别气别气,我明日让何穆派人去巡街,谁若是还敢传,便以散播谣言罪论处。”
“算了吧。”她气呼呼的嘟起唇,“怕是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要传我悍妇,还要说我欺压百姓,限制言论自由。”
“谁敢如此说你?赫连铁骑虽对敌不对内,但若是谁说你,便是他们的敌。”
一旁的苏遇宁也连忙安抚道:“是啊,你就让他去处理吧。大过年的,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当。”
温若言轻叹了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玉恰好端着新沏好的热茶进来,斟好几杯茶,欲从自家小姐开始依次递过去。
却不曾想,温若言刚要接过时,因着那茶实在太烫,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叫,手指在握住茶杯的瞬间条件反射地猛然收回。
偏偏小玉也在她接过的瞬间收走了手,于是那茶杯在空中翻了个身,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裙摆上。
她连忙站起后退一步,就在同一时间,两个男人也立即起身向她迈出了一步。
赫连卿就在她身旁,速度更快,一脸担忧的问道:“没事吧言言?可有烫到?”
冬日穿得厚,隔着好几层布料自然是未曾烫到的,于是她摇了摇头,可眉间却是蹙得极深。
因为方才苏遇安的动作,以及他顿在空中又收回的手,全部精准的落入了她的余光之中。
人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她沉着脸,看向苏遇宁,“遇宁,先前你不是要同我说聂将军一事吗?走,我们去说点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啊…”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兄长,又看向温若言那双不容她拒绝的眼神。
无法,只好伸出了手,随她一起离开了屋内。
来到书房,将门扇紧紧关上,温若言冷着一张脸质问道:“说吧,藏了什么秘密不敢告诉我。”
“我,我能有什么秘密嘛…”她讪笑着打算糊弄过去,“我跟你一起长大,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呀。”
“苏遇宁,最好的朋友之间是不能有所隐瞒的,我劝你最好立马给我说清楚。否则,这个朋友,我怕是没法跟你做了。”
她的神色十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苏遇宁咬紧了下唇,心里是纠结得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怎么也分不出胜负来。
温若言等了片刻,眸里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行,那就祝苏小姐今后友人遍天下吧。”
说完,果断转身就走。
抬手正要开门,却忽地被蹿过来的苏遇宁拦住,张开双臂抵着门扇,“我说我说,你别这样嘛。”
她垂下头不敢看温若言,极小声地道:“我…我哥他…他…”
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了,“我哥他从小就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二和女主,我沉默了一个多星期,看着大家的评论我还是觉得解释一下。
首先男二是个绿茶,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这就是我给他的设定。
起初设定为绿茶纯粹是为了搞笑,就像《传闻中的陈芊芊》一样,男主被绿茶男配气得要死,觉得很搞笑。
而且去年抖音上也流行男绿茶,大家都开玩笑说“终于能理解男生为什么拒绝不了绿茶了,这哪里是绿茶,分明是我的宝贝”。
我看着觉得蛮搞笑的,就加了这么个元素,但没想到大家对这个男配都不喜欢。
所以我临时改了大纲,下一章男配就下线了,也不会恶心到你们了。
另外关于女主,大家最不喜欢她好像是从在马车上吵架那一段开始的。
这一段我代入了我自己,两个人之间有矛盾的时候可以吵架,也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甚至打一架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玩冷暴力。
如果我的男朋友在街上跟我吵架的时候,直接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我不仅会气炸,还会分手。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被人丢下的,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被人冷暴力,不是吗?
请你们批评女主的时候,先把这种情况代入自己身上想一想。
最后,我一开始设定的女主就是骄纵且任性的,不然没有成长的空间。关于这一点我在之前的章节里已经强调过了,而且也说过了,不喜欢的可以不看,下本有缘再见。
真没必要又不喜欢还逼着自己看,读者看得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所以还是请喜欢看的人看,不喜欢看的人,咱也别勉强了。
就这样。
第40章 新的篇章
温若言怔在了原地。
苏遇安…从小就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十多年来,他从未表现过一丝对她有所不同,她还未及笄时他便已离开京城四处游历。
好几年过去了,苏遇安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回来时也待她与以往并无分别,不出几日又继续外出游历。
如此一人,竟然从小喜欢她?
温若言还是不敢相信,盯着正懊恼的苏遇宁,又确认了一遍,“你没骗我?”
“我真的没骗你!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嫁不出去孤独一生!”她神色坚定地举手发誓。
“那这件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依遇安的性子来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
苏遇宁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还未及笄之前,那年他十七岁,生了一场大病,你记得吗?”
闻言,她仔细回忆了一番,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年冬季,苏遇安突发高烧,侯府上上下下都急坏了。侯爷和其夫人找遍了法子,甚至连她的父母也跟着一起想办法,宫里的御医也请了,民间的高人也招了,要不是她父母阻止,侯爷和侯夫人连偏方都要用了。
可这烧,愣是一点儿也没下去。
她犹记得,那几日侯夫人是每日以泪洗面,生怕遇安就这么没了。后来,烧了整整七日之后,苏遇安的病突然奇迹般的好了。
什么预兆也没有,连御医都说从未碰见过这种例子。不过既然人已经好了,他们自然顾不得想那么多,便归功于菩萨显灵了,捐了好多钱财给京城里的每一座寺庙。
之后这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淡忘在了大家的记忆里。
但温若言不知道的是,苏遇安还在昏迷当中时,苏遇宁每日晚上都守在兄长身边,可就在他好起来的前一日晚上,苏遇宁听见了兄长的秘密。
那会儿她是被一阵梦呓吵醒的,以为兄长要醒了,便贴着耳朵去听他说什么,可没想到自己听见的,却是“言儿”二字。
这个名字,被她的兄长念了一整晚。
第二日,苏遇安便奇迹般的好了,烧也退得半点不剩,宛若从未生过这样一场病似的。
后来,苏遇宁同他坦白了这事儿,并问他,是不是喜欢温若言。兄长沉默了片刻,忽而笑开,回了声是。
并说,从小就喜欢。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她说完,对面的温若言回身坐上太师椅,沉默良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若言,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她蹲在她腿旁,双手搭上她的膝盖,“哥哥将这事儿瞒了许多年,明令我不准告诉你的,你就权当今日没听过,以后咱们三人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好不好?”
温若言闭了闭眼,没有回她。
她现在脑子乱成了一片,心里也乱成一团麻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她。
原来赫连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苏遇安是真的喜欢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了。
还同他发火闹脾气,还将他关在府外让他只能□□,还理所应当的罚他好几日不准跟自己同房。
现在想想,赫连卿心里该有多委屈啊。
“若言,你听见没有?”苏遇宁摇了摇她的膝盖,欲哭无泪,“就算我求你了,我都向你坦白了,你就别跟哥哥说嘛,求你了。”
温若言现在脑子里根本想不了别的事儿,她脑子里全是赫连卿,“遇宁,等会儿我们出去之后,你随便找个理由带遇安一起离开,这件事情…”
顿了顿,又道:“让我再想想怎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