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教高帅富撞脸之后(33)

秦潇无言以对,帮她付了帐。公主又去隔壁绸缎庄挑了两匹大红锦缎,锦是上等蜀锦,织的流光溢彩密实华美,价格自然也十分昂贵。秦潇没带多少钱出来,把钱袋掏了个底朝天也不够付账,只好劝道:“你做衣裳能用得了多少布?只买一匹吧。”

段如意傲然道:“你懂什么!我是堂堂公主,穿戴向来都是独一份的,岂能容许别的女人跟我相同?老板娘说了,这种绸缎整个大理也就这两匹,若是被哪个庸脂俗粉买去穿在身上,叫本公主的颜面往哪里放!我就算拿回去剪了、烧了,也绝不能让别人买走!”

秦潇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居然无法反驳,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不怎么懂女人。他没什么办法,回头向几名侍卫道:“你们带钱了没有?”

几名侍卫一起诚恳摇头,秦潇从善如流地道:“那就改天再说吧。”

公主道:“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她掏出令牌在老板娘面前一晃,紧紧地缠住秦潇的手臂,道:“我是如意公主,这位是将军府的秦公子。这两匹蜀锦我都要了,你写个字据来,我给你画押,不够的钱他替我还。”

老板娘见这几人的气度不凡,又看了宫里的令牌,知道错不了,就叫掌柜的写了字据。秦潇只觉得焦头烂额,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过他的手攥着笔就画了个圈。

秦潇有些恼火了,公主得了蜀锦,心满意足,叫侍卫抱着就走。她走出数步,回头招手道:“你站着发什么呆,快来。”

秦潇简直有脾气也发不出,跟着她又转了几间首饰和成衣铺子。公主挑了一套首饰,几件衣裳,依旧跟店家打了欠条。几名侍卫手里的东西都堆成了山。公主抬头看天色还早,道:“街逛够了,咱们爬山去。”

众人的视线都被东西挡住了,简直寸步难行,忍不住面露难色。公主倒也知道体恤人,道:“你们先回宫吧,帮我把东西带回去。这些糕饼蜜饯留下,我跟秦公子路上吃。”

她挑了一阵,把要用的玩意儿交给秦潇拿着,打发侍卫先回宫去了。秦潇两只手里都提满了东西,脸黑的像阴天一般。

二十八

两人乘马车去了苍山,将近重阳,登高的男女甚多。段如意走在前头,两人爬上了山顶,登高远眺,心怀舒畅。苍山顶上有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已经有上百年历史,据说许愿甚灵。远看树上红艳艳一片,都是百姓挂的竹签、荷包,祈求健康平安。那棵树足有四人环抱粗,公主上前又拍又摸,一会儿又把脸贴在上头,仿佛能跟榕树交流似的念念有词,虔诚的不得了。

她片刻转过身来,对秦潇道:“我剪子呢?”

秦潇手里抱着小山似的一堆东西,经不起她一顿乱翻,道:“现在上哪儿找去,你别乱动,要塌了!”

公主哪里管那么多,闷头乱翻,片刻兴高采烈道:“找到了!”说话声中,抄起剪刀往秦潇脑后咔嚓一划,剪走了一缕头发。

秦潇还没反应过来,公主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小荷包,里头也有一缕头发。公主把两缕头发缠在一起封在荷包里,踮着脚就往树枝上挂。

秦潇道:“你干什么呢?”

段如意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死扣,这才笑眯眯地回过头来,道:“不懂了吧?这叫永结同心,能保佑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秦潇哗啦一声扔下怀里的东西,伸手就去摘荷包,道:“谁要跟你永结同心了!”

公主急了,扯着他的手臂道:“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准动!你要是摘了,今天就从头到尾都不算数,明天我还去你家待着!你可想好了,我这人说一不二,去了就住下不走了!”

秦潇简直对她无计可施,公主仰头望着他,随时准备耍赖,眼里又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思。秦潇忽然有点心软,他已经忍耐了一整天,现在跟她计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在山上坐了一阵,秦潇一言不发,铁了心不想再跟她打交道了。段如意见他似乎生气了,讨好地道:“你陪了我一天,累了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秦潇道:“你请客?你哪儿来的钱?”

段如意从头上摘下一根金簪,道:“这难道不够?”

这姑娘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天底下简直没有什么难的倒她的事,秦潇忽然觉得她很有点意思。

段如意见他笑了,道:“我知道有间新开的酒楼,厨子是地道的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川菜,菜品又麻又辣又鲜,辣的人浑身冒汗还停不住嘴。我请你去尝尝。”

两人在摘星楼要了个雅间,段如意叫了一桌子好菜,又叫了几坛陈年的高粱。喝高粱用大碗才痛快,她要了几个粗瓷海碗,亲自斟了一碗酒敬秦潇。

秦潇的酒量不错,向来能饮。公主连敬数碗,他都喝了。公主有点被他吓住了,道:“你……你到底能喝多少?”

秦潇有了些醉意,道:“两三坛不在话下。”

公主笑道:“骗人。你要是能喝的下三坛高粱,我就把我出生时窖藏的一百坛女儿红都送给你。”

秦潇道:“你出嫁时没喝?”

段如意道:“我当年出嫁仓促,什么都没准备。皇帝哥哥怕我跑了,恨不能把我捆成粽子给人送过门去,哪里还顾得上酒呢。”

她的丈夫是个久病之人,难为她不情不愿地嫁了过去,又稀里糊涂地当了寡妇。秦潇忽然有点同情她,举起酒碗道:“你不容易,我敬你一碗。”

段如意嫣然一笑,道:“我酒量不行,今天舍命陪君子,跟你干了这碗酒。”

她跟秦潇碰碗,仰头痛饮,被酒呛得直咳,却十分快活。两人喝了数坛酒,都醉了。段如意道:“你说……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秦潇没说话,段如意道:“凡是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有多美,你是不是傻……非要想着别的女人……”

她说着话,轻轻一推秦潇。秦潇伏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段如意还有些恼火,道:“你不准睡,你给我起来——”

她喊了两声,秦潇纹丝不动,已经睡熟了。段如意被风一吹,酒醒了几分,忽而换了主意,暗道:“你这人既然不识好歹,休怪本公主霸王硬上弓。”

她吩咐人把秦潇抬进客房,自个儿也跟了进去。

秦潇躺在床上,睡梦中闻见一阵香气,感到有什么东西软软地倚在怀里。他睁眼见是个人在自己床上,下意识抬腿要踹。段如意双手搂着他脖颈,柔声道:“秦郎,是我。”

秦潇迷迷糊糊地道:“是你……”他意识忽地清醒过来,叱道:“给我下去!”

他虽然这么说,毕竟留了情,轻轻把她蹬了下去。要不然这一脚下去,非把她踹出内伤来不可。

段如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疼,但投怀送抱被拒绝了,面子上十分过不去,又羞又臊,非要大发脾气不可。

她拉起衣裳拢着肩膀,愤然大哭,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到手的便宜都不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秦潇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段如意还在大哭,秦潇厉声道:“少废话,再闹我杀了你。”

段如意哪里管他那么多,一定要撒泼。秦潇也不理她,径自往外走去。她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道:“你不准走,天底下的男人我都不喜欢,就要你一个。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又不是铁石心肠,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

秦潇道:“放手。”

他神色凌厉,仿佛当真要杀人。段如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便松开了。

秦潇头也不回地走了。段如意备受打击,这回嘤嘤呜呜的是真哭了。她哭了一阵,抹去眼泪,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秦潇,你敢这么对我!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秦潇回了将军府,倒头就睡。次日一早,秦烟波让人来叫他。

秦潇到了大厅,秦烟波沉着脸一言不发。秦潇见母亲生了气,宿醉一下子就醒了,惴惴地道:“不知道儿子犯了什么错,请娘只管说出来,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秦烟波道:“你不知道?去大门外瞧瞧就知道了。”

秦潇莫名其妙,徐管家低声道:“少爷,跟我来吧。”

秦潇跟他走到大门前,就听外头闹哄哄的一片。两人从门缝里往外张去,门口围着一群拿着字据讨债的人,挥手跺脚,场面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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