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同人)囚妻+番外(7)

作者:她的干扰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回来神明回来了,但被神遗弃过的人这次不再信仰她。

或者说,信仰变成了心魔。

凡人过于眷念神明,就想让她的神明跌落凡尘,也做个凡人。

神明也好,凡人也好,属于我就好,不要离开我就好。

枪伤越来越痛,或许不是伤口疼,是伤口通向的心脏疼。

顾晓梦想起李宁玉簌簌滑落的眼泪,想起李宁玉压抑至极只剩哽咽声的低泣,想起李宁玉那句声嘶力竭的绝望失望极了的“求你”。

明明自己很爱她。

明明自己把这个女人看得比生命还重。

明明只是想看她眼波流转地对自己微笑。

明明自己不愿意看她受苦受累受伤受委屈。明明她咳嗽一声自己都紧张地不行。

明明自己以前总是挡在李宁玉跟前。

明明自己想为她挡住世人异样的眼光,挡住恶意的谩骂。

明明自己想为李宁玉遮风挡雨,明明想给她一个庇护所,一个归处。

明明...明明是她顾晓梦在求李宁玉啊!!!

求她留下来,不要只留自己一个人。

讲个笑话,她顾晓梦一直说自己是个冒险家,但这一生最心心念念的却不是大洋,不是草原,而是李宁玉。

李宁玉才是她的庇护所,她的归处。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

For me to profane it;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tain'd

For thee to distain it;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

For prudence to smother...

有些事未曾宣之于口,却早就被亵渎早就被鄙薄早就被提防。

是她顾晓梦让李宁玉说出那句“求你”。

她曾以生命去捍卫去信仰的神明,却为她低下头做了凡人。

是她轻她,是她薄她,是她伤她。

哪还有什么颜面去说“犹如飞蛾扑向星星,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哪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仰视思慕。

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却发现痛到麻木的左胸处的衣服早就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每动作一下,胸口的伤就被撕扯一下。

顾晓梦嘴角却噙着快意的笑,肉体的疼痛是忘记悲伤的良药。

她想起玉姐惨白的手掌上月牙儿弯弯的猩红血痕,硬生生把自己掐出血,一定很痛吧。

李宁玉,这些我都还你啊。

一把扯下充当晾衣架的竹子,对半掰折。

拿起一截对准自己的手狠狠戳进去。

参差不齐的竹纤维钻进皮肉的深处,血顺着细密的纤维向上攀爬,很快就印红了断掉的那节竹子。

再扶住断竹子狠狠地劈下去。

都说十指连心,可皮肉开裂时的锥心之痛却被顾晓梦无视。

血口子从虎口处裂到小指下方,伤口侧壁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森森的小指骨。

血顺着手腕流到小臂,惨人的白,刺人的红。

我的血也缠绕成了跟玉姐一样的红线了呢!

托着几近残废的左手,顾晓梦疼得脸色比死人还惨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左胸处伤口撕裂地厉害,血已经把大半个前胸都染湿了。

可她盯着那道血肉模糊几乎将她左手一分为二的伤口,却像看到了什么艺术品一般,眼神带着欣赏的快慰。

想仰头大笑,可是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想大哭一场,可是眼眶早就干了。

玉姐,伤还你了。那爱恨能一并还给你吗?

手心的伤和胸口的伤互相呼应,痛到顾晓梦大脑竟然一时空白。

眼里只剩下皎皎的月亮。

清辉落地,万山通明。

顾晓梦在月下跳起了华尔兹。

第13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今晚的月亮像极了裘庄那晚。

那晚我在数烟火,你却在看月色。

那晚我为自己二十五岁的到来笑靥如花,你却为我二十六岁的未来泪流满面。

你是破译了二代恩尼格码机的天纵之才,精于算计。

算好了自己的死,也算出了我这个变数的生。

我宁愿一直牵着你在餐桌上跳舞,舞,舞,舞!直到烟花都落尽。

这样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是你一直在保护我。

轻哼着《春之声》,顾晓梦踩着男伴的舞步,在月下游曳。

左手保持男伴扶腰的动作,血小溪般从沟渠一样的伤口涌出,再顺着胳膊流下。

不管不顾,只是舞,舞,舞!

简单的前进后退逐渐变成复杂的纺织步、翼步。步调逐渐加快。

每踩出一步,胸口的枪伤就撕裂一分,胸前血染的红花绽放着。

不管不顾,只是舞,舞,舞!

月下女人身姿摇曳。

轻缓抒情的圆舞曲快要被跳成奔放热烈的斗牛。

抬手绕圈,似乎就像是还有一个女伴在与她共舞。

今天没有人为我改礼服了,那我就用自己的血染一件吧!

身上的“礼服"越来越红,像是被红酒泼了满身。

舞,舞,舞!

眼前月色渐渐朦胧,耳边声响慢慢消减。

在失去重心的前一刻,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紧闭的木门被推开。

一个瘦削欣长的女人迎着月光站在那。

腹前握指,腰背笔直。如白鹤临风仰颈长唳,似梅枝傲雪疏影斜横。

好似一尊秀骨清相的神像,清冷疏离,遗世独立,叫人触碰不到。

女人微微低头看向顾晓梦。

这人颦眉抬眸,眉目间是散不开的江南烟雨,那氤氲的雾气里满是怜悯慈悲。

一如当年她在密码船上推开毒气室大门的样子。

月色模糊了人眼,顾晓梦再也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闭上眼的前一瞬,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如月光般洒落下:“夜里凉,总在屋外做什么。”

心满意足。

我的神明从没有抛弃我。

李宁玉被顾晓梦放开时,额头已经磕出了紫红的淤青。

没细想为什么小疯子突然放开自己,李宁玉就本能地蜷缩成一团。

自己现在可就是真的体无完肤了,浑身都是淤青,大块小块的密密麻麻,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搞什么西方人的行为艺术,在身上画了幅百花图。

嘴角的血还没止住,手上就添了新伤。浑身都好痛,五脏六腑都在烧。

可还是没疼过左胸下狂跳着的某处。

她明白为什么顾晓梦变成这样,但不明白为什么顾晓梦要对自己这样。

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容忍默许她这一系列的疯狂举动。

为什么她肆意羞辱自己,自己却没有反抗只是求饶?

明明能想到许多有效可行的反抗方式,明明顾晓梦一欺负自己自己就能反抗回去的。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因为别的?自己难不成陪着这小疯子一起疯了吗?

千般不解,万种委屈。

极少被感情干扰的自己却因为今晚顾晓梦的行为止不住眼泪,只能抿着唇尽量压低声音。

在沉默中等待下一轮暴行。

等了好久,却只听到那人脚步声轻轻地远了。

侧头只看见身边放了一块白白净净的帕子。

李宁玉也没有料到向顾晓梦“求饶"比反抗更行之有效。

挪到床下默默拾掇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嘴角带血,可见的皮肤上淤青遍布,衣衫不整,哪还有一点李宁玉平时端庄疏离的样子。

眼睛微微红肿还没消,血丝蔓延到眼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李宁玉却想到那小疯子满眼通红向自己质问的样子。

愤懑悲伤,像是被神明遗弃的信徒。

她可真是个疯子。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她能疯哪去。

李宁玉嘴角牵起苦笑,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么在意晓梦了呢?

在意到当年一命换一命送她出裘庄,在意到如今连尊严都肯放一放。

夜渐渐深了,李宁玉一点一点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整理好了仪容仪表。

可那小疯子还没回来。

静静地看着明灭不定的烛火,李宁玉陷入深思。

良久,起身熄灯。

不是就寝,而是出门找人。

你是我亲手从地狱推回人间的小姑娘啊,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又坠回地狱?

她李宁玉不是完人,不是神仙,也有缺点和软肋。

顾晓梦就是她的软肋。

凡人却因为有了软肋而无坚不摧。

第14章 老王的奇妙冒险夜

推开门。

心心念念的小疯子竟然就在屋前跳着华尔

兹。那人十分专注投入,似乎要迷醉沉溺在月色的冷海里。

第一个念头是顾晓梦果真荒唐。

第二个念头却如藤蔓一般在心中疯狂滋生——自己就是爱她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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