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孟宗青看了一眼宁月的脸,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低声打趣儿道,“嗯,脸红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宁月支支吾吾了一句,“哪儿...哪儿胡思乱想了,是你胡思乱想了吧。”
“哦?你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孟宗青忽然将她揽进怀里,故意驱马前进,两人的腰身一前一后的,忽然贴得很近,而孟宗青呼吸出来的气息全都喷在她的耳边。
“知道么,马,驯服前它是不听话的畜生,驯服后,它就变得很听话。要想驯服一匹马,尤其是一批好马,你必须学会......骑它。” 孟宗青低低说着,好像是故意压低嗓音似的诱惑着她。
宁月听了这些话,吞了下嗓子,身子一动不敢动,仿佛僵住了似的。
孟宗青见她不动劲儿了,忙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大腿靠上的位置,“你这样就是错的。骑马,你要跟着马走,慢慢让它适应你的节奏。不能不动。”
宁月才反应过来似的,跟着他的指导勒紧缰绳,腰身尽量随着马背的节奏动着,没一会儿又脸红了。
“怎么了?骑个马,你脸红个什么?”
宁月细声如蚊,“没什么。”
孟宗青呵呵笑了几声,逗她逗够了,腿夹了下马肚子叫它慢一点,又问道,“怎么样,还骑不骑?是不是坐回去更好?”
宁月靠着他的怀里,回过半张脸,宛如梅染,小声坚定道,“骑。”
“你不怕?”孟宗青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她这性子了,大概除了她,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让他可气,心疼又佩服的女人了。
“不怕。”
孟宗青停顿了一下,忽然大声说了句“好!”,一手攥紧缰绳,一手环住她的腰,笑道,“配做本王未来的王妃。” 说着,狠狠踢了下马肚子,“坐稳了。”
一瞬间,那马撒开四蹄,猛地跑了起来。宁月来不及啊出口,只觉得一道道风景飞速从两侧向后随风刮走,而眼前的景物又不断地以更快的速度朝自己扑面而来。
她咬了下牙,伸手将缰绳套在自己手上又绕了几圈,生怕自己滑下去,来不及享福就一命呜呼了。
手上被勒出的红印子慢慢显露出来,孟宗青低头看了一眼,抽手覆盖上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陪伴,坚持坚持。
第52章 懂事
孟宗青与宁月二人同骑,一路轻策踏雪东去。
他早早地叫人把宁济成安置在城郊一处旧宅子,四处都是农家田野,很安全。
此时,宁济成负手在院子踱步,忽然听不远处车马辘辘之声,抬眼望去,只见带头的黑马载着两个人朝这头奔来。
马上的人影朝他挥了挥手,“父亲——”。
疑惑着眯眼一看,原来是一年未见的宁月。
“父亲!” 宁月老远就看见宁济成的身影,压抑在心里的酸楚和兴奋百感交集,一瞬间红了眼眶。
不等马停稳,她就要往下跳。
“急什么!”
孟宗青见她这样不管不顾的,忙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轻声训道,“现在你跳下去,脚腕子非得断了,到时候让你父亲给你接骨么。”
说完,孟宗青才感到怀里的人才安分下来。他垂眼看着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格外清丽,比平日不同的是,多了几分光彩。
她从前很少这样笑得通透开心。
孟宗青手里的缰绳慢慢握紧,忽然有些心疼她了。人家父女生离,分隔两地,这不都是自己气急之时一手造成的么。就算当时再如何怀疑过皇后失子一事的真相,未查清楚就独独拿太医院的宁济成杀鸡儆猴,震慑旁人,实在是过于草率。
不过,若不是这一圈兜兜转转,自己也遇不到她。有时候命运的安排,真的还很难说。
勒马于院门前,孟宗青单手把宁月抱下马,看着她欢喜的样子,低声道了一句你慢点儿。她一落地,转眼间,就像兔子似的从自己臂弯里跑走了。
“宁儿……” 宁济成欣慰地上前两步,却突然笑容凝住,单腿就要跪了下去,喃喃道,“拜见王爷和侧妃娘娘。”
“哎,父亲您这可折煞我了!” 宁月赶紧上前缓缓扶了他起来,两人重逢,皆忍不住相望无言。
宁济成胡须已经半白,脸上被西北的风吹皱了些许,可眼神还是一如往昔,带着股不卑不亢的劲头。宁月暗暗忍去泪珠,笑道,“您呀,一点儿都没变,还精神得很………”
宁济成拍了拍她的手,点着头道,“许久不见,我们宁儿可成大姑娘了……”
宁月闻言,脸色微微红了起来,扶着宁济成默默不语。
孟宗青站在那一直没说话,也没忍心打扰他们父女二人重逢。
这时候,宁济成抽出来手,上前一步,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
“多谢王爷恩典。”
现在怎么说,他也算孟宗青的老丈人了。一家人在院子里跪来跪去的,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宁月还在那儿,孟宗青不想她心里别扭。
“宁大人不必多礼。”孟宗青虚扶他起来,淡声道,“说起来,此事也是本王的不是。不过,你放心,宁月的福份,还在后头……”
“承蒙王爷厚爱,纳娶小女为侧妃,臣唯有再拜谢。”
宁月心里不快,轻轻皱眉,要拽宁济成起来,“父亲,您别总跪着了。地上凉……”
“宁儿,你也应该多谢国舅爷才是,不可无礼!” 宁济成此次回来,一路上侍候的人照拂有佳,从未怠慢,这全都是托了孟宗青的令。宁月不知道这事,可他自己明白,眼下在国舅爷面前,他不得不温声责了宁月几句,又转头对孟宗青一字字道,“王爷恕罪,小女在家被臣惯坏了。如有得罪或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谅她年轻不懂事。”
孟宗青一听老丈人站在自己这边,心里有了点底气,微微一笑,“无妨,本王就喜欢她不懂事。宁大人快快起身吧。”
宁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搀扶宁济成起来,柔声道,“父亲,您别听他乱说……我很懂事的。”
孟宗青听到这儿轻笑一声,对着宁济成闲话似的道,“宁大人是不知道,她刚刚还要自己跳马跳车,这是懂事吗?”
宁济成见孟宗青对宁月颇是纵着,确实如自己回京时候听的那些闲言一般,什么“庆王对那位宁侧妃纵容宠爱得很”之类的话。
一开始他还不太确信,今日一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像寻常夫妻似的,心里也着实高兴。总算女儿托付了对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放心了。
三人言笑几句,便进了宅子。
入了堂,屋子里暖烘烘的。孟宗青安排好的下人早已经周到地烧好了炭盆。
宁月打量了一圈,虽然屋子不算多么宽敞华贵,可干净整洁,很是舒适。她没想到孟宗青安排得如此周全,也不曾听他拿这事儿出来说几句,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等安排好父亲入座,宁月去外头弄茶,在帘子那她伸手悄悄拉住孟宗青的衣袖,低声喃了一句“谢谢”。
孟宗青半回过头看她,淡然笑了笑,低声道,“亏欠你的,我会慢慢弥补。”
他自知不会说什么情话,只能拿实事来表达。
可孟宗青刚刚这句,在宁月听来出胜过千百句“执手相看泪眼”那种句子。
门槛处就开了半扇门,孟宗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宁月抿了下唇,听了那些话也没说什么,垂着脸顺顺从从地贴着孟宗青的前身踏门而去。
肩头的柔软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孟宗青心里一晃神,不等反应过来,她莲香的发丝划过他的脸颊,身影就飘出去了。
孟宗青靠在门口看着她盈盈的背影斜唇一笑,喃喃自语,“故意的?”
望得良久,他旋即转身回屋。
今日来,还有要事要问宁济成,他踏入内堂,择了正座,朝宁济成摆摆手,“虚礼免了。宁大人如今也算本王的岳丈,以后我们之间说话,不必这样。”
宁济成微微弯身,“岂敢岂敢。”
孟宗青坐在那沉吟一阵,抬眼道,“既然本王这么说了,有些话,还希望宁大人如实回答。”
“定当知无不言。”
孟宗青点点头,思绪飘回了那日皇后难产一日,“宁大人医术高超,做了多年的院判,又负责皇后娘娘生产的主治,依大人看……娘娘那胎,到底能不能生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