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舒服吗?”少年关切地问道。
“我饿……”女孩细细的声音传来,夹带着她毫无所觉的委屈。她已经十分钟没有进食了。
少年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会烤肉。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真的吗!”女孩“倏——”地一下抬起头,十分期待的看着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嗯。”精致女孩亮晶晶的眼神少年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微微偏过头,手心微颤。好,好可爱,像小兔子一样,好想摸摸她的头。少年选择性地忘记了女孩的凶残。谁能想到堂堂布莱登商行的掌权者是个隐藏极深的萌物控呢?
得到肯定的答案,女孩嘴角勾起,毫不掩饰她的欣喜。
少年正准备去找猎物,却被女孩阻止,“你在这儿等着!”说完便失去了踪影,少年只好等在原地。
须臾,拖拉重物的声音传来,少年循着声音望去,女孩轻松地拖着小山高的成年猡猪。
“你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要去找些调味的东西。”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想显得太过没用的少年婉拒了女孩的好意,“我自己去就行了。”
等少年回来时,女孩已经将猡猪处理好了,猪肉被切割成同样大小,撂在已经生好的火堆旁,放置在水流构成的空间里保存。
考虑到女孩的食量,少年将猪肉用剥去外皮,清洁过的树枝穿起,等距离的斜插在自己能顾及到的范围内。
猪肉被火烘烤着渗出油脂,滴溅在火堆里,发出诱人的香气。见火候差不多了,少年取过一旁的红色果子,挤碎,将汁液淋在肉上,再翻转几次后,才递给女孩。
女孩还迫不及待的接过肉串,一口咬下,不知名果实的酸酸甜甜的汁液渗入肉里,稀释了肉的油腻。
味道还不错呢,女孩解决玩意一整头猡猪(还是给人家上年留了两块的)后,摸摸依旧平坦的肚子,满意地眯起眼。
“走吧!”女孩站起身看在上少年的烤肉让她满意的份上,打算送他回家,“送你。”
“啊?哦。”
“你家在哪儿?”女孩打算直接进行空间跳跃,所以需要具体的坐标。
“您送我到洛斐达尔就行了。”少年猜到了女孩的打算,这样说道。
洛斐达尔?那个专属于布莱登家族管辖的地区吗?再结合与布莱登家族相关的消息……
“你是兰戈.布莱登?”疑问的语句,女孩的语气却分明是陈述的。
“是。”女孩的表情让少年明了,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看着女孩脸上的恍然,少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点点头,也不说什么,拉起少年的手腕,左手划破虚空,定好坐标,带着少年进入时空裂缝。
短短的十几秒,两人便来到了洛斐达尔的围墙外。
将少年送到,女孩抬脚准备离开,却被少年拉住了衣袖。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少年的手微微收紧。
女孩正准备回答,又想起莉萝的叮嘱,“娅。你可以叫我娅。”
她们的真名是不可以随便告知于人的。
说完,女孩也不再理会少年,直接离开了。
娅吗?少年轻念着。手心还未散去的余温和孤身一人所成的鲜明对比让少年有些失落。但很快,少年便收敛起所有情绪。望着面前坚固的屏障,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有些人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他可不相信他的对手们会能干到连他的具体行程都一丝不差地预知出来。这世上,总有一些养不熟的白眼了。
☆、第26章
“艾米,你不高兴吗?”少年青涩的嗓音将女孩从神游中拉回。
女孩摇摇头,只望着,前方没有说话。少年也不再开口,握住女孩的手,静静陪在她身旁。
可突然,女孩毫无预兆地向前倒下,少年急忙抱住她的腰,看着女孩紧闭双眼,仿佛沉睡一般没有了任何反应。少年的平静完全崩裂,虽然因为面部神经的坏死,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少年的眼睛却昭示着他的慌乱。少年躁乱的情绪使周围的空间开始崩坏,从少年身下蔓延出的浓郁暗色不断侵蚀,周围的一切都陷没在黑暗中,不断下沉。少年站起身,准备带女孩回血日森林找莉萝娜,却被扣住了手,少年急忙低头,女孩已经醒了过来,可少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敏感地发觉了女孩的不对劲。
女孩的眼瞳染上血色,杀意不断升腾,刚刚因少年的情绪平复而稳定下来的空间以比先前快速十倍的速度崩坏着。女孩浑身颤动着,握紧少年的手臂,牙齿咯咯作响,“戈尔,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女孩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尖利不已,紧接着,女孩迅速起身,直接划破虚空,少年急忙跟上。而他们的身后那座山峰以及周围10公里里的一切,都从大陆的版图上消失了。
时空裂缝的出口是一处十分僻静的密林,然而这不过是有迷幻作用的屏障罢了。女孩见此冷笑一声,直接破开屏障,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又或者说,这正是她的目的。屏障之后,是一个简朴、落后的村落,女孩向村内掠去。刚进入村子里没多久,便见到了村子里的人,虽然穿着村民的衣服,然而那拉着拿着武器严肃防守的模样可不是普通的村民能有的。一见到女孩立刻做出攻击的姿态,向女孩攻过来。
这些人,都该死!女孩立于空中,眼底杀意翻涌,暗系的能量在她手中凝聚,下一秒,便化作无数小蛇向地上的人袭去,过于密集、细小的能量根本让人防不胜防。不过片刻,所有人便只有躺在地上哀嚎的份。女孩眼也不抬地向村子里走去,对那些人的惨状视若无睹。
女孩一步步向村内走去,她不杀人,她只想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万蚁噬骨是什么感觉。一路上,聚拢而来的人都逃不掉前面的人的下场。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所以,他们都该死!
就是这里吗?女孩一掌劈下,有着层层禁制的密室就这样暴露在眼前。比起密室,用地下迷宫来形容这里或许更加合适。这里的构筑回环往复,曲折迷乱,真正能够到达那个地方的路,只有一条。如此费尽心机,为的,也不过掩盖人性的丑恶。
女孩直接来到迷宫的尽头,推开门。入目的,是她极熟悉的情景,她在这种环境中待了八年。
浓郁苦涩的草药味混杂着皮肉化脓腐烂的腥臭充斥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空旷的通道两侧是被关押的非人非兽的杂种——人的躯干上连接着魔兽的肢体或是人的器官嫁接在魔兽身上。这些杂种已经完全丧失了生物的意识,大脑中留下的只有本能。女孩的出现让“它们”十分兴奋,即使四肢被下有禁制的粗重锁链困住,“它们”依旧贪婪的伸长脑袋妄图钻出玄刚(一种很坚硬的钢铁)咀嚼肉的美味,涎水从大张着的或兽或人的嘴里滴下。女孩身边的暗系能量又开始了蔓延。
越往里走,杂种们越来越能看出人的形态。女孩的步伐停下来,和前面寒碜得不忍直视的杂种相比,这里的能够被称作“人”了。即便依旧拥有兽类的特征,但仍旧保留着人类的大部分形态。
这里只有四个实验品,左边两个房间空着,右边第一间房内的青年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毫无反应。鲜血不断地从他还新鲜的伤口涌出,在地上汇成小摊。第二间房里的女人见到她的出现,眼里爆发出奇异的光芒,她似乎想说什么,被项圈紧紧扼住的喉咙却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吐出。她挣扎地拖着扭曲变形的双腿,艰难地用手向女孩爬来。锁链上刻着的禁制闪动着紫色的光芒,女孩在电流进入女人身体之前,直接掐断禁制。女孩像穿过水幕一般穿过层层禁制来到女人面前。
长期的折磨让她的所有机能完全退化,连简单的思考都无法完成,但女孩依旧能够明白她的愿望。
请杀死我。
“如你所愿。”
女孩轻轻地在女人额前落下一吻,伸手合上女人的双眼。女人似乎明白什么一般安静下来,任由女孩掐断这具苟延残喘的身体的生机,女孩如法炮制得杀死了隔壁的青年。
女孩一步步向最深处的房间靠近,周身肉眼可见的不断泛涌着的暗系能量昭示着女孩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