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劲爆?孩子爹啥身份啊,有说的吗?”
“说是梁晓光,就是那个经常演硬汉的梁影帝。”
“不是吧,梁晓光不是有老婆孩子还上节目秀恩爱吗?纪晗不是一直走小仙女人设吗,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合作过吗?”
“合作过啊,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已经有吃瓜群众在组里开贴了,列出了纪晗生孩子前后两年她和梁晓光的行程记录,他们有不少次是去的同一个城市,虽然说是有各自不同的工作,但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啧啧啧,这人设崩的……”
桑落酒静静地听着他们闲聊,她也上网,但不太爱看这些,所以知道得也没人家多,忽然间听到这些不知道的消息,不管真假,听起来总是很新奇的。
她就着小道八卦吭哧吭哧地吃完这个一人份的薄底披萨,然后开始啃炸鸡,中途魏桢问她要不要吃鼠曲草青团,“川叔说在宋代这叫洞庭饐,酒店在清明的时候就上了,很多客人也愿意尝个鲜。”
桑落酒听了就点头,“那我也要两个。”
魏桢应好,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端出来一个小碟子,上面放着两个小小的青团,淡绿色的团子表面夹杂着鲜绿色的鼠曲草渣,像汤圆一样圆滚滚的,用柑橘叶包裹着,虽然没有馅心,但入口柔韧且带有一股清甜,还有种淡淡的柑橘的苦香。
“奇怪,怎么叶子煮得这么入味?”她一边吃一边好奇,疑惑地抬头看向魏桢。
魏桢笑笑,解释道:“柑橘叶一部分拿来包底,一部分榨汁和面了啊。”
难怪会这么香,她很快就吃完了两个团子,抬头看见阿旺端着几份一样的青团送到卡座那边去,便笑道:“看来在这里也很受欢迎。”
魏桢说是,“吃多了油腻的东西,忽然出现一个清爽的甜品会让人耳目一新,感觉很舒适,而且很适合配酒。”
话刚说到这里,桑落酒的手机响了,竟然是陈涤打来的。
她第一个念头是,不会有案子吧?可是那不该跟郑主任说么,给她打什么电话?
等接起来了才知道不是什么案子,而是陈涤有事要她帮忙,“有个从德国回来的亲戚,要给孩子上户口,结果派出所不认结婚证,而且还要做亲子鉴定嘛,就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带他们过去。”
桑落酒吞了嘴里那口酒,应道:“那你们明天上午过来,我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怕接待不了你们。”
陈涤爽快地应了声,又寒暄两句,就挂了电话。
魏桢这时看她一眼,有点好奇地打听:“什么客户这么重要?”
“不知道,人家还想让我清场呢,应该是怕被别人看见。”桑落酒解释一句,然后抬眼和他对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魏桢闻言立刻就笑起来,“是啊,姐姐嘱咐我带你去订礼服。”
“……啊?怎么又要订礼服,上次不是买了一件么?”她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想到那件只穿了一次的裙子的价格,头皮发麻地直摇头,“不用了,又不是我订婚,我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魏桢却不同意她的想法,“大家都穿,你不穿,就会格格不入,而且你见过明星或者名媛一件衣服穿第二次的么?”
桑落酒嗤笑着反驳道:“我又不是,难道别人称我一声桑小姐,我就真的成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了?”
魏桢被她的话说得一噎,半晌才继续劝道:“可是大家都这样,只有你连续两次都穿一样的衣服,她们就会在背后说你闲话,笑话你上不得台面,阿鲤,我们不是没有条件,为什么要被她们取笑?”
历来都是女人对女人最刻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尽管他说得有道理,桑落酒还是不愿意,“我就穿平时的衣服去不行么?别人说别人的,反正我跟她们又不熟,以后也不会有很多来往,随意呗。”
魏桢顺着她的话想想,摇摇头,“谁知道以后的事呢,不如做好当下。”
说着见桑落酒还要反驳,他便竖起食指,轻按在嘴唇上嘘了声,眼角一弯就笑起来,“你放心,这次不会买很贵的,咱们挑一件你平时也能穿的新款,可以么?”
“我知道你是怕由奢入俭难。”他最后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桑落酒看着他脸上了然的笑意,忽然间便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既有被人看穿自己小心思的窘迫,好像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苦苦坚持的某些东西,又为他的体贴感到有些窝心。
半明半昧的灯光下,他的脸孔有种虚幻的感觉,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却忽然感到一阵微微的心悸。
和莫名出现的想要躲起来的赧然。
她垂下眼来,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坚持拒绝,而是摇摇头叹口气,有些自嘲地苦笑,“其实……我本来就是外来的,不管怎么样,总会被议论的。”
魏桢闻言安慰她道:“议论也有好话和坏话之分的,你是愿意她们提起你的时候说桑小姐是个小仙女,一点都不输正宗的豪门女儿,还为人风趣性格好,还是愿意她们说你一件衣服穿两次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有些风言风语你以为自己听不见,但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特地说给你听的。”
想想商铎外家表妹邹月是怎么发现自己闺蜜当了亲爹小三的吧。
桑落酒被他说得没脾气了,郁闷地点点头,嘟囔道:“你们有钱人真闲,每天吃饱了就到处说人闲话。”
魏桢再度失笑,端过一碟牙签牛肉递给她,安抚道:“你习惯习惯,见得多就好了。”
桑落酒哼了声,说了句等五一放假再说吧,就低头开始吃东西玩手机,直到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魏桢才看看趴在一边打瞌睡的小黑猫。
“你该回去了,啤酒都困了。”
“每次都这样,你这人真没意思。”桑落酒抬头瞪他一眼,语气硬梆梆地回了句。
但还是放下酒杯,跳着下了高脚凳,伸手抱起啤酒,将它装进猫箱里,提着它敷衍随意地摆摆手,就毫不留恋地走出了酒馆。
下了楼梯,她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酒馆的招牌,灯箱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黑色的“沉醉”两个字在夜晚氤氲出淡淡地暖意来。
远处不知道谁家在放音乐,很古旧的《月圆花好》,“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
暖风轻拂,她数数日子,发现周末就是五一了呀。
时间过得真快,那个在面对姐姐身世揭开后惶恐哭泣的阿鲤,终于又可以笑了,她马上就要去参加姐姐的订婚典礼了呢。
那个哭泣的小孩子,当时顾着害怕和难过,应该还想不到这一刻吧,她这样称呼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杨看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等送她回去后返回酒馆接魏桢,听他问:“路上都还好吧?”
他想了想,应声是,“桑小姐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魏桢闻言便笑起来,眉眼舒展着,“是么?那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你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阿鲤:……什么生活?穿一套房在身上的生活?
魏桢:←_←
第四十四章 (捉虫)
上午的工作并不多,桑落酒接待了陈涤和他的亲戚一家,因为要上户口,鉴定需要具有法律效力,“这得做司法亲子鉴定,价格会稍微高一点。”
听了她的话,陈涤那位亲戚便道:“那就做呗,不做也不行啊,想补个新的结婚证,民政局还让我回德国去开个什么证明呢,也搞不清。”
桑落酒一边让他们签委托协议,一边好奇道:“为什么派出所不认啊?”
“在国外领的证上面没有身份证信息。”对方解释道,又无奈地直摇头,“结婚十几年了,突然说结婚证不认,让我重新领个新的,这感觉……真酸爽。”
待手续办好,司法鉴定需要两个鉴定师同时在场,桑落酒便去将陆展学叫了过来,给一家三口取了样,拿到回执便离开了。
紧接着她从郑主任那里得知,从死亡少女和三个小混混那里提取到的DNA对比结果显示并不匹配,致使她怀孕的另有其人。
桑落酒有些惊讶,“不是他们的,那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