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这个时候看她
武秀宁想了想,觉得这偌大的贝勒府,不说守卫森严,却也严谨有序,且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外面还有澜衣等人守着,就算乌拉那拉氏她们打什么坏主意,也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潜到内室来,肯定是她在做梦,不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房间的阴暗处,有人伫立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双泛红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渗人。
胤禛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娇人儿,身上穿一件茜红色的寝衣正对着自己,曲线毕现,端是诱人。
他一直知道眼前的这个娇人儿是受不得委屈的,睡觉也不似其他人那般规矩。可毋庸置疑的是胤禛心里是极其享受武秀宁对自己的依赖的,可能正是这份依赖让内心情感无所归属的他在不自觉的状态下频频为她破例,甚至是之前借她敲拉那拉氏等人的事,看似做得理所当然,可内心多少还是夹杂几分愧疚之意,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天都不进后院
说到底,这个女人对他而言终归是不一样的,像今天这种事,他随便找谁都行,甚至拉个丫鬟就能解决,可当苏培盛提起她时,他脑子里就再也想不起别人了。
他上前几步,伸手便将人抱到了怀中。
睡梦中的武秀宁是被吓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时,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是个力道很大的男人,一时面色惨白,张嘴就想叫人。
可还不等她张嘴叫人,就被吻了个正着,原本骇得心惊胆颤的她却在此刻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是胤禛身上常用的香,不同于旁人的浓郁,淡淡的夹杂着一丝薄荷的清冽。
也对,在这偌大的贝勒府,能够越过澜衣她们直接进入她房间还不惊动她的也就只有胤禛一个了。
可是他那急切的举动却让她莫名地觉得心惊,她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她一张嘴,他便急切地攻略城池,完全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胤禛感觉到她的不安,却无法像之前那样给她安慰,此时的他一碰上她,残存的理智便在瞬间崩溃,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武秀宁能感觉到胤禛的不对劲,她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火热的胸膛,好似要将她彻底地融化。
上一世她侍候过胤禛很多次,甚至见过他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现在的他似乎很痛苦,嗓子里挤压出细碎不显的喘声,眼底透出一丝隐忍,似怕伤了她,又似
武秀宁不想深究其中的因由,也不想问胤禛为什么会来找她而不是找别人,更不想揣测他隐忍不发的煎熬是缘自对她的感情还是其他,她只知道面对眼下的一切,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地放松自己,甚至化被动为主动,疏解他痛苦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感觉到武秀宁的安抚和主动,胤禛腥红的双眼中勉强保持的一丝清明在这一刻消失了,那合二为一的感觉让他所有的感知都只剩下愉悦。
很快,武秀宁便在胤禛火热的拥抱下忘了恐惧,忘了先前的打算,整个人犹如大海上的一抹小舟,随波逐流。
第31章 偷袭
胤禛并不是没有经验的人。在宫里,皇子阿哥们成年便会由人安排教习宫女,德妃虽然不亲近甚至还有些排斥胤禛,但是有康熙在上面震着,就算是做给他看,德妃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玩什么花样,最多就是不上心,随手挑两个看得过去的送过去便是。
从一开始的懵懂到现在的冷静自持,胤禛懂得怎样疏解自己,也知道怎样得到快乐,至于侍候他的女人,他不说在意对方的感受,却也不至于让对方难受。
但很少有人能感受到他真实的情绪,这让他很难放松,时间长了,这男女敦伦之事对他来说就变成了一件需要按时完成的任务,身体需要便顺势而为,不需要也不勉强,直到他遇上武秀宁这个娇气的不行的俏人儿,才发现这男女敦伦之事确实像别人说得那样,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
武秀宁不知道胤禛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好似化成了一滩水,被波浪推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各种滋味和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解不开戒不掉的毒
精疲力竭之下,她睁着眼睛透过月光看着眼前搂着自己的胤禛,此时的他有别于平日里的清冷,变得热情似火,身后的长辫已经散开,披散开来,结实的胸膛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耳边缭绕的全是他低沉的喘声。
她仿若被他包围一般,逃无可逃。
“爷,爷”她低声呢喃,似想逃离又好似想要靠近,可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此刻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胤禛眯着双眼,目光落在她潮红的小脸上,狭长的眼中波光流转,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他身上罕见的狂放不羁却透着一股子霸道,他的神情透着一丝餍足,似乎又带着一丝不满足。
霸道如他,没有得到真正的纾解之前,他是不会放开怀中的这个俏人儿的,且相比白天规矩淡然的她,他更喜欢看她在自己的怀中绽放。
武安宁被他这样紧盯着,小脸绯红,双眼水润,羽睫轻颤,红唇微张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撞出来了,何谈阻拦。
胤禛看着怀中任他施为的俏人儿,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竟开始有些迷恋这种合二为一的感觉了。
也许这次的意外让他彻底地放纵了自己,也接纳了她。
夜色正长,苏培盛靠在外面的廊柱上,半阖着眼,似睡非睡。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姿态是带着一丝防备的,周围但凡有一丝动静,最先警醒的人就是他。
虽说事发突然,主子爷中招也是阴差阳差,着实怪不到他身上,但这并不能抹杀他失职的地方。
都说牵一发而动身,谁知道大阿哥动手是重还是轻,若不是主子爷警醒,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到了这揽月轩,不管主子爷如何,这外头的事他都得处理好了,再不能出半点岔子,不然就是他脸皮再厚,也无颜再留在主子爷身边。
另一边的澜衣和绿芜听着动静就起来了,知晓是胤禛,两人也不敢有异议,只能顺势听从苏培盛的安排回了自己房间。只是回想主子爷那行色匆匆的模样,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无从查证,心情更显焦虑。
“澜衣,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绿芜相较之前稳重不少,可一旦涉及武秀宁这个主子又容易冲动。
澜衣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起身的动作,道“有苏公公在外面守着,咱们就算出去也打听不到什么,且主子爷来这里,连主子都不能拒绝,咱们这做奴才的又能怎样,先静观其变吧”
“可是主子爷今日的神情不对,我怕主子会受伤”绿芜压着嗓子,有些担忧地道。
澜衣闻言没有吱声,但是她眼里的担忧一点都不比绿芜少。
“时间过得真慢,主子那边又没有丝毫动静,这样干坐着越等越着急。”绿芜絮絮叨叨地抱怨。
澜衣没有阻止绿芜,只要她不冲动,只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她都由着她。可她心里清楚,主子之间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他们这些奴婢能干涉的,且主子爷能过来,不管原因为何,落在旁人眼里,那都是恩宠,由不得她们置喙。
这一夜,揽月轩里的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大多都一夜未眠。
天微微亮时,守在屋外的苏培盛见屋里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疲倦的同时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不怕累,也不怕苦,就怕主子爷坏了身子。
现在瞧着一切都过去了,不管里头情况如何,只要主子爷好,其他的都好。
屋里,微微喘着粗气的胤禛半靠在床头,双眼微阖,大掌轻抚着武秀宁的光滑的后背。武秀宁趴在他怀中,眉心微皱,俏目紧闭,明显已经累得睡着了。
良久,胤禛睁开双眼,清冷的眼眸没有半点睡意,相反地一派清明,目光扫过武秀宁身上的各式印记,觉得餍足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愧疚。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他能做得仅仅只是在自己失去理智之前稳住一切,毕竟那样的一个场合,他不可能将事情挑明,也不可能坐等着自己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此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