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灵魂同人)无名者的故事+番外(35)

作者:Black Tor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哈哈哈!——呜…… 逮住——头、头被抓住了…… 呵呵呵…… 被抓住了。

恶魔肮脏的爪手就攫住了我的头,它的手掌好臭,充满油臭与腐败物的气息。然而它正在使劲、想把我的头给捏碎,但负伤的山羊头已经逐渐失去了力气,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挣扎。

(…… 咚隆!)

…… 或把我像个垃圾一样甩到地上。

呵呵呵、呵呵…… 我征服恐惧了。欧兹华德,你看见没,我不是软弱的人类,我是胜利者!——哈——哈哈哈哈——!

——而你,山羊头,你呢?我听见它气喘如牛,破损的气管发出残缺的咻咻声响。累了吧?我也是,我好累,如果能一直躺在看着天空…… 罗德兰的天空触手可及,可是它依然好远…… 要怎么做才能回去?

经过一番挣扎,我自垃圾堆中爬起,眼见胜利近在眼前,那只恶魔徒劳无功地想将破损的脖子给堵住,步伐摇摇欲坠,几乎无法站直,但我不愿冒险,至少再怎么心急也得等原素瓶发挥功效才行。要一次解决。

山羊头,我看到你愤怒的双眼,你在忌妒眼前的不死人能受到火焰庇护吗?——你很痛苦?是的,你应该要痛苦。

寻回大剑后,我口中学着野兽吼叫。这是在嘲笑那只恶魔、还是我早已深陷其中?——在意识尚未反应之前,这副身躯早已冲向敌人,以身为座、以剑为桩——剖开!

纵使让恶水覆盖我也不敢阖上双眼,但这究竟是恐惧于他的穷鼠一击、还是我早已嗜血成狂?故事中的英雄沐浴在龙血下而获得不死之身,那已不容于天地的不死人沐浴在恶魔之血下又能获得什么?死亡的命运吗?

(“…… 喝喝恶…… 泥…… 不泞…… 过…… ”)

晚安,小羊儿。

它瘫倒一旁,我亦因此受其牵连、双膝与地相抵。它的内脏仿佛的油污将大剑纠缠其中,随后,当我将武器拖出时,它们也因此从绽开的大洞中滑出;那些东西温暖而黏稠,几乎与焦油无异,它们淹过了我的脚踝,染黑了砖上稀薄的青苔。

「黑…… 黑先生。」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古利古斯,你还留在这?」

「是的…… 我想我迷路了,」魔法师说,「这一言难尽,朋友。」

如果他想继续保住我不堪的尊严,那也罢。「很多事情不说出来也罢,朋友。」

「嗯、你…… 」古利古斯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原本要说的话不恰当,于是接着改口说,「…… 我打算回祭祀场,请问你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你不是迷路了吗?」我取下了山羊头腰间的钥匙,稍稍拨开上头的血污,我看道上粗厚的匙身上刻着“尽头”。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我想那只山羊头大概是被驯服的怪胎,用来保护钥匙不让神经病的抢走,或杀死所有可能从下水道里跑出来的倒楣不死人;到底他们怎么会想到把恶魔拿来当看门犬来用?真是群疯子。

魔法师解释道:「虽然我找不到原本的路,但我猜想在下水道附近应该也存着一条上水道的通路才对。既然目标差不多,不如我们一起寻找,这样不是能更快一些吗?」

我并没有出声肯定或反对古利古斯的提案,但是、很自然地,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了一块,维持着近似同路人的关系,正如对方所言。我搞不懂他究竟是出自于关心还是便利才选择了这种方法,不过我能理解那家伙并不出于任何恶意,他只是单纯的优柔寡断,让疑虑与情感所左右…… 至少看起来是如此,毕竟我不相信一个带着龙徽戒指的优等生会多没主见。

镇下的路途漫长,我们四处寻找方向,在废墟与墙阻中打转,直到我身上的血都干了、头发因脏而污纠结成块,终于,一座耸立的墙塔与一黑暗的小门展开在眼前,两者面面相觑。一个往上,通往罗德兰的蓝天;一个往下,直达地狱边缘。

圣女与圣徒

索尔隆德,古老如山岩、神圣似朝阳,它是洛伊德的宠爱之地,亦是人们的心之栋梁。

不过,被称之为索尔隆德的土地何其广大,直到亚斯特拉前还必须经过三个邦国,全境大小属地无数,他们皆因主神的光辉而高扬旗帜;但当中只有白教之主所统领的城市才是真正的荣耀之地,坐落在丰饶平原上的它是如此高贵,不愧为信仰之都,不让半点灰尘所污染。

但就算是白教教国也无法洗去众人的原罪,纵使它被传颂的如何神圣、是何等博爱与睿智,那终究是人类所创造的团体,在薄纱下包裹的是一个无法言述的暧昧个体,既不善、也不恶,仅仅是群矮人齐聚,正邪真伪、无所不容。其中,有至善者以公理行事,为义而战、伸出义人之手救无依无助者于恐惧;但也有不义者,图己身之利、假借真理之名行的罪恶之实。

真者恒真、伪者恒伪,信仰也不过如此,再多的教义也触及不了人类的本质,是煤渣就永远不会是钻石、是黄金就永远不会是铅条。

“恶龙死于英雄之剑,从此世间和平,”他说,“要真是如此,我可就要失业了。”

我躺在狭小的篷车内,双眼盯着布棚上的星点破洞。车轮隆隆而走,细碎的咭嘎声中混着马蹄音,那是不知何时的白昼——我身上的伤口因震颤而发麻、四肢软弱无力。那是索尔隆德与亚斯特拉战役后的事情,流着弗雷米莫之血的我已死在浮卡雅的险地中,现在留在篷车上的只是个无名孤儿,未来将继续与战火共骑、应鼓声而迈进;虽然所有曾属原野的子孙都未曾忘记故土,但失去名讳的我们只能在边缘徘徊,枯等梦醒时分。

或是死亡。

(“黑先生?黑先生?”)

古利古斯呼唤着我,当我醒来,只见那片恒久不变的青空等在前方。这里是寂静且温暖的片刻角落:罗德兰的传火祭祀场,给历劫者的虚无慰藉。

「老天爷——你果然没死,我的恩人!」下一刻,魔法师的脸庞跑进了视野,那张清瘦的面容看起来依旧苍白,好像缩起身子的猫头鹰一样,不一样的是他身上多了些许污渍,不知是油垢还是尘土,看起来似乎才搬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唉,多讽刺啊。

我说:「真亏你能搬得动我。」

对方坐回了残壁前的石块,接着一脸心虚地回答:「不,大多路程都是你自己走的,我只是跟在后头,一直到出了水道后才把你拉到了篝火这。 」

「真愚蠢,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来祭祀场啊?而且我们不是在墙塔前就道别吗?」我不禁皱起眉头。

「不,先生,你一直走在前头替我开路…… 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古利古斯把手杖放在腿上,接着说,「虽然我不明白你的性格,然而我知道,你一定是个高贵的人。」

「嘿,你们!不安静就滚蛋…… 篝火区可不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用的!」突然,另一侧传来了一声斥喝,仿佛即将沸腾的滚水。

蓝衣战士似乎依旧如此忧郁,就连发怒也这般不上不下,但说起话来倒是一如以往的讽刺。隔着篝火,我看见他不悦的容貌,那位战士几乎都要从坐位上跳起来了,然而他最后仍旧一脸苦闷地定在座位上,嘴巴嘀咕着一些埋怨话。他似乎在抱怨,抱怨为什么这一阵子的人总是这么多,属于他的领域几乎不复存在,过往宁静的好日子即将迈入尽头——后来,蓝衣战士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猜战士终于从混乱中冷却下来了,就跟他的为人一样,既消极、又怠惰。

好诡异的家伙。

在我向古利古斯道谢并表明自己已无大碍后,那位魔法师便以避免冲突为由离开了篝火,另寻了一处安静的场所静思冥想。他就在往水道的悬崖路径前,古利古斯似乎偏好那种那块石台与墙垣围绕的小角落,尽管旁边摆着一个挂着干尸的古井,不过只要不去看,那地方肯定就要比蓝衣战士所在的地方还要让人放松。这么看来,就属我脸皮比别人厚,但这也是事实,无论谁到了祭祀场都不愿与蓝衣战士共处一地,唯独我不愿妥协,想多靠近火焰一点。

此时战士盯着我,那副眼神就跟当初我第一次来到祭祀场一样,然而这次带有更多嘲笑、更多可悲与怜悯的成份在;而在我重新整顿行囊的途中,我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脏透了,皮带与腰包内外都沾上发臭的恶魔血,木箱因此发黑、元素瓶亦难逃藏垢的命运,此外,这件锁子甲护腿也破烂不堪,近乎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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