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之身穿一袭素白色抹胸襦裙,外裳同是素白色,只是衣袖处绣了几片竹叶,在落日余晖下,镀了层隐隐的光。
她气色瞧着尚好,雪肤两颊隐隐透红,清雅之中带了些温柔。
白温之看着屋内迎出来的北歌,连忙上前,率先俯身行礼。
北歌见了,连忙回礼。
“民女早闻郡主仙姿,那日在酒肆中匆匆一见,是民女眼拙,竟不知是郡主大驾,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郡主见谅。”白温之柔柔开口,她说罢,就要对着北歌再次俯身:“温之今日是特来向郡主赔罪的。”
北歌连忙上前一步,将白温之扶住:“白姑娘,你言重了,且我早不是什么郡主…更受不起你的大礼。”
白温之听了,也不强求赔罪,顺着北歌的力道起身,她抬头对上北歌的眉眼:“是民女唐突,还请…您莫怪。”
如此近距离看白温之的容颜,北歌不禁暗自惊叹,果然是个冷中带娇,我见犹怜的美人,她若是个男人,必然也会动心。
白温之近看北歌的眉眼,心跳不由加快几分,她早听兄长说侯爷极宠和安郡主,她曾以为萧放那样冷性的人,大概不会有入眼的女子。如今仔细见到北歌,才知到底是她这边地之人,见识短浅。
北歌扶白温之起身,听她所言,笑了笑:“怎会怪你,只是原不想因我一时兴起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的,”白温之连忙开口:“您瞧得上温之的手艺,是温之的荣幸。”白温之说着,让身后捧着器皿的侍女将东西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妾带了些新酿的果酒,想着您或是会喜欢,不如您先尝尝妾的手艺?”
诚言讲,北歌有些意外白温之的热情,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白温之这样谦和有礼的,北歌自同样微笑回应。
北歌品了白温之酿的酒,味道果然惊艳,不逊于她记忆中乳母的手艺。
白温之同北歌坐在石桌前小酌,她听了北歌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妾听兄长说,您精通机关之术,将许多百工难住的问题,都是您想出办法解决的。妾这些微末手艺,不敢当您的赞赏。”
“白姑娘谦虚了,不瞒姑娘,我曾经也随乳母学过酿酒,只是酿出来的酒水,不及白姑娘十分之一。”
白温之听闻北歌也学过酿酒,捧着酒杯的指尖微紧,有些紧张,连说自己酿的果酒是要在北歌面前献丑了。
北歌同白温之坐了一会,大都是客气的一问一答,天气稍微晚时,白温之便起身告退,约好明日的时辰,来同北歌切磋请教手艺。
说起请教,大概白温之是觉得北歌谦虚。但北歌最清楚自己的手艺是何水平,只是今日见过白温之,见她是个如此温柔知礼的人儿,不好当面拂她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
白温之走后,北歌坐在庭院内,将残剩下的果酒喝下,起身独自回了云枫阁。
北歌酒量一向不好,即便是果酒,她贪喝了几杯,如今也发醉。
萧放因她牵累已归京近一月之久,期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灵后又是哪样恨她,她害怕,灵后会因为她的原因,迁怒萧放。
北歌忽觉心中愧疚,尤其是见过白温之那样干净清纯的女子后。
她本不爱萧放,于萧放不过是两两利用的关系。
难得白温之是个如此好的姑娘,他二人若是两情相悦,她大概也做不到夹在中间,做那不识趣的人。
*
白温之回房没多久,就有下人来传,说晚上的药浴备好了。
“知道了。”白温之坐在房内回应,她先在妆台前将鬓间的几支素净玉钗抽下,绾起的长发顺着她的美背松散落下。随后带了名侍女出了房门,前往温泉处。
白温之每日早晚要各泡一次温泉,自她搬出山庄住后,每年冬季来临前,白寒之都会接她回来调养身子,调养一冬,待过了年,到春末天气回暖时,才肯放她回酒肆。
白温之身上的寒症是天生娘胎中带的,及笄来了癸水后,请大夫诊脉。大夫要白温之好好调养,否则日后很难受孕。白寒之听到过此事后,便在心中落下了结,从前是喝汤药调理,但喝了两年不见有多大起色,后来听说每日泡温泉可抵体内寒气,便精修了山庄上的天然温泉,将其扩大,冬日里只许白温之一人泡用。
白温之走到温泉前时,天色已晚,温泉两侧的地上放了两盏的黄纸灯笼,天上的月很远,灯笼的光晕很亮。
白温之由侍女服侍宽了衣,慢慢探入温泉水中,温泉中放了数个药草包。侍女跪坐在岸上,拿着葫芦水瓢舀起温水轻轻浇淋在白温之细腻的肩头。
方才喝了些酒,如今被温泉泛起的热气烫得微醺,白温之靠在温泉岩壁上慢慢闭上眼,鼻息间满是药草的清香。
山庄夜里静谧,幽幽远远,隐隐约约可听见几声小鸟的低叫声。
白温之不知自己可是睡着了,恍然睁眼时,周身静悄悄的,她的头发被人轻柔的握在手中,有梳齿正梳通她的发丝,白温之开口:“云桃,今早才沐过发,不必洗了,你歇息一会儿吧。”
白温之话落,久久不见人回应,她转头去看,不由心上一惊。
白寒之坐在温泉岸边,正拿着梳子温柔给白温之梳头,他见她转头瞧见自己时,惊恐的小模样,淡笑了笑:“别怕,是我。”
“兄长,”白温之的背连忙离开石壁,她向前逃去,转过身,双臂于胸.前抱紧身子,将整个肩膀没入温泉水中,她望着白寒之:“你…你何时来的?云桃呢?”
“很早便来了,你在这里睡着,也不怕一会着凉。”白寒之平静回答着白温之的问,随后朝她招手:“过来。”
白温之缩在水中不肯动,夜色将她发烫的肌肤掩盖住,她低下头:“你不该来…不方便来……我要出浴了,你…你先回避一下。”
白寒之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没到时辰,不许出来。”他说着将手臂伸向远处的白温之:“过来,我还没替你梳好头发。”
“不…不必了,多谢兄长,我自己来。”白温之说着,又向后躲了躲。
白寒之见了,眸色微沉:“兄长这二字,你还想唤道什么时候?你我之间的关系,没人比我们更清楚,我若真当你是妹妹,会出现在这里?”
“温之,你知道我把你当做什么,过来,否则就是要我下去抓你。”
白温之听着白寒之的话,心上一顿,她与白寒之一同长大,最了解他的脾气,她相信,白寒之若是没了耐心,真的会下水抓她。
白温之低垂着眸,池中的雾气熏得她眼底发湿,她抱紧身子,慢慢朝白寒之挪近。
白温之方到温泉池边,便被白寒之大手拉住,他拉住她挡在身前的手臂,将她快速拉近。
白寒之坐在温泉旁,借着灯笼的光晕,低眸瞧着水下的白温之,她的眼眸湿.漉.漉的,瞧他的眼神满是惊怕,白寒之心底暗暗不爽,他的目光落在白温之尖尖的下巴上,瞧见上面沾的水珠,抬指抹去,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
白寒之的动作引得白温之身子一颤,白温之连忙咬紧唇,神色略带警惕盯看着白寒之。
白寒之将白温之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眸,接着五指扣住白温之的下巴,托起她的小脸,嗓音暗哑:“不许咬唇。”
白温之闻言一愣,她尚未反应过来,白寒之的指腹便将她的唇瓣从齿下错开,接着白寒之低下身子,咬了过来。
白温之的身子彻底僵住,接着回神,便是挣扎反抗,可是她如今身在泉水中,身上未着衣裳,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被动,她逃不开,更不敢的挣扎的太奋力。
白寒之的大手拖住白温之的后脑勺,他的指尖穿过她柔软顺滑的发丝,他任由她在水下折腾,溅起的浴水迸溅到眼中,迷了他的眼。
白寒之许久舍不得放开白温之,渐渐有.了反.应,他的大手顺着她贴在美背上的发丝一路向下,在水下轻轻握.住她的腰身。
白温之眼眸一瞬瞪得大大的,她僵愣的长睫都一瞬停了颤抖。
白寒之含着白温之的唇瓣厮磨,他欲借着今夜犯浑,却在尝到咸咸的湿.漉时,止了动作。
白寒之松开白温之,他眼底的情.欲久久不退,他抬手擦她的眼泪,想将她哄乖: “好了温之,不哭了,不哭了。”白寒之心上被白温之磨得又疼又痒,他的指腹擦过白温之的小脸,将她的泪痕一道道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