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继续悄悄流逝,时钟孜孜不倦地发出滴答滴答的摇摆声。
欧小雅强迫自己闭眼,好长时间不动,陆启深拥抱她轻吻她的画面在脑海反复回放。
再看墙上钟表时,已经后半夜一点多,她用力晃晃自己渴望安睡却仍然毫无睡意的头,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翻身下地,拖着愈发疼痛的腿在房间里慢吞吞地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开门去洗手间。
一出门,她惊讶地发现陆启深也没睡,他房间台灯亮着,门扉也半敞。
陆启深在桌前翻阅文件资料。
这么晚还不睡,是她邀请他参加运动会而耽搁了陆启深的工作吧。
欧小雅去了洗手间,回来又朝他房间望了望。
忽然,陆启深抬头看向她,说:“早点睡。”
欧小雅讷讷道:“哦……是不是我耽搁你太多时间了,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已经一点多了!”
陆启深说:“没有,我睡不着才起来翻翻资料。”
那他岂不是和她一样失眠。
欧小雅说:“我陪你一会儿吧。”
“去睡吧,我可不能让你跟着一起熬夜,耽误你睡美容觉。”
“我也睡不着,其实我也一直没睡。”
“在我这不太习惯吧,受拘束?”
欧小雅腼腆地笑笑。
陆启深开始收拾桌面,说:“好了,我也不做了,咱们都早点睡。”
欧小雅这才转身回房。
这次,欧小雅一觉睡到天亮。
六点多醒来,她从衣柜中拿出一套整洁的衣裤换上,到洗手间洗漱一下下楼。穿过客厅,欧小雅看到陆启深正在厨房忙碌。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乳白色的地板上。陆启深站在厨房窗边,白色的家居服在微风中飘动,脸庞无比的温柔。
听到她的脚步,陆启深看向她,问:“睡得好吗?”
欧小雅走向厨房,说:“好啊!你怎么亲自下厨,月嫂早上不来吗?”
陆启深说:“除非我不在家,只要我在家早上我们不用月嫂,习惯亲自做早饭,小佳喜欢吃老爸亲自做的东西。”
欧小雅看他已经做好了三碟小菜,还有色香味俱全的蔬菜瘦肉粥,说:“你起来的很早吧!”
陆启深点点头,说:“习惯了,夏天每天早上一到五点就准时醒。冰箱有大瓶鲜奶,你去倒三杯放微波炉中热一热。”
欧小雅拿出牛奶去热,陆启深把小菜和粥端上桌,再去消毒柜取碗筷来摆在桌上。欧小雅热完牛奶端上桌,陆启深让她去叫小佳起床。
欧小雅和小佳从房间出来,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是陆启深用电饼铛烙的饼出锅了,陪小佳洗漱完毕回到饭桌,欧小雅感到食欲大振。
用餐后,陆启深开车带欧小雅和小佳,先送女儿去小学,再送她去大学,中途在药店买了许多云南白药,临下车前给她手臂的小创口贴上。纪宛带着两个人的书本在教学楼门口等欧小雅,把欧小雅扶进教室,陆启深继续开车去公司。
进入教室还差几分钟到上课时间,纪宛坏坏地观察欧小雅,小声说:“某人对小雅真是体贴呦,我看到他在车里给你贴药!亲爱的昨晚过得如何,浪漫不浪漫,有没有做美梦呀?”
欧小雅干笑几声,说:“别说得这么暧昧。”
纪宛检视她的腿和手臂,见她腿部有些肿,说:“好大一片结痂,腿都肿了啊,很疼吧?”
“废话,当然很疼,这都已经消肿一些了。”
“下次别报这么多项目了,真是不值当,昨晚班长和支书来寝室给你送奖品和礼物,我以为你都摔瘸了能给你来份大礼,结果只有四双运动袜子、三张获奖证书,咱班是有多抠门儿,我都替你不平衡!起码买一兜水果嘛,至少拿班费把医药费给报销了呀!”
欧小雅说:“无所谓,我又不在乎那些东西,重在参与而已。”
纪宛委屈地说:“我觉得我在寝室混不下去了。”
“为什么?”
“你不在,大家又讲究你,咱们同学还来问我,那男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说?”
纪宛说:“我当然说是你哥,能怎么说。不过他们不信,特别是昨天体育场你摔倒,陆启深跑过去抱你之后,当时全体都直勾勾地盯着你们,后来你又被他带走了,大家可真是浮想联翩啊。”
欧小雅满不在乎道:“我请启深哥来,就没把大家的舆论放在眼里。”
有人向这边喊道:“欧小雅,有人叫你——”
欧小雅和纪宛扭头看去,是妇科专业的学长邱铭来了,在门口对欧小雅笑融融地招手,叫她:“小雅!”
欧小雅蹙眉,看他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是几只药盒,邱铭跟身边的朋友说了句话,从后门进入教室,走到欧小雅的桌前,把药递给她:“给你。”
欧小雅客气拒绝道:“谢谢你,我有药,你把这些药退了吧。”
邱铭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看向她的手臂和腿,说:“昨天我要亲自送你去医务室,但是被那个男人抢先了。那个男人是谁?我听有人议论你们……”
欧小雅说:“你也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吗?”
邱铭帅气的两手插兜,做出比较酷的样子,摆手道:“我只听你说。”
虽然周围的女生都很喜欢邱铭,但欧小雅一点都不为他着迷,语气淡漠的说:“我不喜欢解释,我自己的人际关系自己的事情干嘛要随便跟人家说。”
邱铭反而更欣赏她这样:“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我相信你。”
上课铃声响起,邱铭不能久留:“我也上课去了,这些药你要用啊!”
这是混合教室,同一门课程好几个班级的学生一起上。后面一排其他班的女同学小声嘀咕,“邱铭还真喜欢欧小雅。你们知道吗,邱铭的家族都是名医,他们家是医疗世家,他爸爸还是附属医院副院长,就这条件,欧小雅还看不上,眼光太高了吧……”
“我听她班同学说,她被包养的,就昨天她摔倒时抱她那男的。”
“也不见得吧,都是谣言,可能只是单纯的男友呢。”
“她们寝室的人说的,千真万确!而且那男的好像大欧小雅十好几岁。”
“真的吗?我觉得那个男的眼熟,好像在报纸还是杂志见过,忘了哪期了,什么内容来着没仔细看,好像就是他……”
纪宛揉了一个纸团扔向她们,欧小雅回头狠瞪她们一眼,那两个女生闭了嘴。周围的听众也把视线移向讲台。
课堂上,欧小雅的视线盯着讲台,思维却飞出很远,难以集中在听课上。
今天上午有一堂课,十点多钟下课,她和纪宛到学校小树林闲逛,双双躺在草地上享受大自然,悠闲的聊天。
欧小雅望着上方,天空特别的蓝,云特别的白。
陆启深发了条消息提醒她,记得用冰镇矿泉水小敷一会儿腿部止痛消肿,不要大幅度运动,小心结痂的部位裂开。
十一点半,欧小雅和纪宛去食堂打饭,刚坐下来接到陆启深电话,陆启深说再过五分钟到。
欧小雅和纪宛去窗口给陆启深补餐,又打了好几份菜,等陆启深到来一起开饭。陆启深一进食堂就看到了她们,她们那张桌子摆满了饭菜,两个小美女跟她招手。
陆启深走过去,好笑地说:“怎么打这么多菜?”
欧小雅说:“等你一起吃啊。”
“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得完?”
纪宛说:“这都是我们食堂最硬的菜了,算是我俩请客,您别嫌寒碜就成。”
陆启深看向欧小雅的腿,欧小雅说:“纪宛帮我用冰矿泉水冰过了,现在不怎么疼。”
最先吃完饭后,欧小雅去了趟卫生间。
纪宛看她拐进对面的洗手间,收回视线,对陆启深微笑一下,说:“启深哥你好关心小雅,好令人羡慕。”
陆启深说:“应该的。”
纪宛认真起来,敛起笑容:“我们学校有过好几个男同学追求小雅,她都没接受。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觉察出纪宛口吻中透露的异样,陆启深说:“小雅昨晚跟我说,她喜欢上一个男生。”
第7章 相思病
纪宛说:“前些天,有个妇科专业的优秀学哥跟她示好,小雅的拒词是,她喜欢成熟的男人更胜于阳光的男孩。她喜欢老的,三十岁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