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烈酒(203)

姜昀祺见裴辙坐着,等了等没忍住,小声询问:“你怎么不抱我去洗澡?”

裴辙:“先说好。”

姜昀祺:“什么?”

裴辙:“只是洗澡?”

姜昀祺耳朵忽地发烫,埋在裴辙颈边翘起嘴角,趁裴辙看不到他的小表情,理直气壮:“我是这么想的——裴哥在想什么?”裴辙低低笑了一声。姜昀祺被裴辙笑声弄得面红耳赤,不敢说话,怕泄露什么。

裴辙帮姜昀祺脱了T恤,去脱姜昀祺裤子的时候,姜昀祺耳朵已经快要滴血。但姜昀祺觉得自己怪怪的,光溜溜的时候盯着自己下面看,有点疑惑又有点担忧。姜昀祺发誓自己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七荤八素了,但怎么……

自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被裴辙抱去浴室的时候,姜昀祺脸色渐垮,神情越来越凝重。

裴辙在洗漱台上垫了厚厚两层浴巾,姜昀祺双手抱膝坐上面,一会去看裴辙试水温,一会往下盯自己。

被裴辙抱进浴缸的时候,姜昀祺就有些慌了。

蓝眸慌慌张张,不停往下瞥,趁裴辙转身拿浴巾,姜昀祺还伸手撸了两把,可就是没反应。对上一双快要哭出来的水蓝,裴辙好笑:“怎么了?”

姜昀祺不吭声,盯着裴辙,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裴辙按下姜昀祺脑袋,给他打洗发露:“闭眼。”

姜昀祺躬身默默伸手又摸了把自己,更加想哭了。洗好头,再抬起头的姜昀祺眼眶已经红了。

裴辙皱眉,倾身挨近去看姜昀祺眼睛:“弄眼睛里了?”

姜昀祺望住裴辙,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辙:“昀祺?”

话音刚落,姜昀祺直接从水里钻出,伸手湿淋淋抱住裴辙,仰头就去亲裴辙。

裴辙当他还没从噩梦里缓过来,搂住姜昀祺滑腻柔软的腰肢,把人直接抱腿上坐好,也不顾衬衫西裤全湿了:“怎么了?”姜昀祺亲得很急,伸手去解裴辙皮带,手心全是水,怎么都扯不开。

“你解……”姜昀祺含糊吩咐,伸手又改换阵地,去扭衬衣扣,裴辙坚实胸膛露出三分之一的时候,姜昀祺就吻了上去,急急忙忙,牙印留下好几个。

姜昀祺又软又滑,哼哼唧唧几下就喘上,弄得裴辙也不太好。裴辙语气微沉:“昀祺,先洗澡,不然感冒。”

姜昀祺抬眼,无比诚实:“我等不及了。”裴辙凝视他,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昀祺脸上红得快滴血,下定决心一般,牵起裴辙一只手往后,按着裴辙修长手指往里探,这个时候头已经低到裴辙胸口,细若蚊吟:“裴哥……”两个字黏黏糊糊,温热鼻息喷撒在裴辙心口,依赖又乖巧。

饶是裴辙自制力再好,这会也招架不住。皮带从裤腰抽开的声音干脆利落,姜昀祺趴裴辙肩头,渐渐地,脖颈到脸颊泛起薄红,很快,锁骨也红起来,汗出得越来越多,没一会,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似的,乌黑额发沾上,丝丝垂落在眼睫前,水蓝迷离。

恍惚间又想起“正事”,姜昀祺脑子霎时灵光,赶紧伸手去摸自己。

毫无反应。

姜昀祺如遭雷击。

裴辙感受到姜昀祺的僵硬,偏头吻了吻姜昀祺额角,嗓音微沙:“怎么了?”

姜昀祺机械转头,望进裴辙晦暗如墨的瞳仁:“裴哥,我是不是坏了?”裴辙弯唇笑,抱着人站起来,在姜昀祺蹙眉忍耐的时候,轻笑:“这才到哪里?宝贝想什么?”

姜昀祺快哭了:“不是啊……”

姜昀祺一手环住裴辙,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小鸟,哭丧脸:“你看啊!裴哥,我不会喝了有问题的假酒吧……”

裴辙:“……”

裴辙被姜昀祺动作弄得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裴辙捡起仅剩的耐心,解释:“应该没有。这是——”

姜昀祺真的急哭了:“可我硬不起来了啊!”

霎时的静寂。

几秒后,裴辙转身将姜昀祺抵上墙壁,垂头笑得肩颤。

而姜昀祺,在裴辙的笑声中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第173章 肘臂线条

眼泪没掉多久,姜昀祺抽抽噎噎低头再去摸自己,还是不硬,抬眼看裴辙的时候蓝眸又蓄起一汪。

裴辙还在笑。

姜昀祺第一次见裴辙笑那么久,深刻眉眼成熟英俊,蛊惑力非同一般。

于是,姜昀祺注意力被收走,神魂颠倒,张嘴早就忘了自己是谁,最后只低低叫了声“裴哥”。

浴室水声停了有一阵。之后水声全是人为。

姜昀祺惊慌失措忍不住哭起来那会,一双小腿还在裴辙臂弯,只是姜昀祺一抽一噎太要命,裴辙就退了出来,觉得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出来的时候裴辙压着姜昀祺好一会,胸膛滚烫,呼吸力道很重。姜昀祺能感觉裴辙的克制与忍耐,好像熔浆在地下炙热沸腾,平整地表出现细微蜿蜒的裂缝,不是那么显眼,却无法忽视。

姜昀祺很知趣,乖乖站着不像前一刻那样动手动脚胡来。紧贴的时候对比太鲜明,又沉又重,姜昀祺感受着感受着,简直没眼看自己,眨眼又想哭。

虽然自己压根没希望长成裴辙那样,但要真出了问题,简直太伤自尊。

片刻,裴辙伸手摸了摸姜昀祺后脑,搂着姜昀祺站到花洒下。

刚才要得太急,浑身是汗,酒气顺着汗液挥散,姜昀祺能闻到自己身上过分浓烈的酒味。

总之不是很好闻。

姜昀祺后悔死了,裴辙打开花洒的时候,闭眼一个劲往裴辙怀里钻。

裴辙垂眸瞧他这副委屈模样,眼神疼宠,低头吻了吻姜昀祺眼角:“你喝太多了,会有暂时的勃起困难。”

沐浴露的味道渐渐覆盖,姜昀祺没说话。

裴辙捏了捏姜昀祺耳朵,泡沫窸窸窣窣,姜昀祺觉得痒,转头换了一面靠着裴辙,露出来的另一只耳朵红通通。

姜昀祺想了想问:“那什么时候好啊?”

“明天。”

姜昀祺点了点头,无条件信任。

泡沫冲得干干净净,裴辙把人抱到洗漱台上。姜昀祺裹着浴巾看裴辙帮他挤牙膏。几秒功夫,百无聊赖,小腿不自觉去勾裴辙,脚趾上下蹭着,然后在裴辙抬眼看他的眼神里乖乖收回来,接过牙刷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一上一下刷牙。

淡淡薄荷味逸出口腔,萦绕在鼻尖,姜昀祺面朝镜子吐了口牙膏沫,捏起浴巾往早就看不清的镜子上擦。

轻微一声,雾气弥漫的镜子划拉出小片明净干燥。

那一小块镜子里,裴辙一手抵墙,手肘弯曲,另一手往下。看不清裴辙是怎么弄的,但肘臂线条随着动作起伏,硬朗又性感。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大部分低沉喘息,强烈荷尔蒙气味却穿透重重水雾席卷而来。

薄荷被击碎,姜昀祺差点把剩下牙膏沫吞下去。

好在,几秒后,潮湿水汽再度蒙上镜面,姜昀祺浑身燥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乱撩,那裴辙估计会把自己拎起来打一顿。

或者那啥一顿。那可能不止一顿。

姜昀祺其实很困了,淌了太多汗,酒精散得差不多,体力也所剩无几。

姜昀祺不敢再擦镜子,甚至头也不敢抬,三口两口把嘴里泡沫吐干净,赶紧蹑手蹑脚跑出去。

头刚沾枕头,姜昀祺秒睡。

不知道过去多久,姜昀祺感觉有人捧着自己脑袋稍稍抬起,接着便响起轻微的吹风机声,修长有力的手指按摩头皮,热风轻柔穿梭,姜昀祺感觉自己在云朵摇篮里。

裴辙声音从很远地方传来:“……枕头湿了……头疼不疼?”

姜昀祺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了什么的,但实际上,他只发出一声鼻音,眨眼睡得人事不知。

只是与进门那会睡态完全不同。

看得出来,这时的姜昀祺睡得毫无防备,面容格外平和宁静。即使裴辙上床后搂他枕肩,姜昀祺也无知无觉地顺从。

裴辙垂眸注视姜昀祺。

干净白皙的鼻梁衬得面颊软红莹润,蓬松额发被空气中细小气流吹得微微浮动,呼吸因为过度疲惫有些重,鼾声低低的,偶尔因为睡得太沉,呼吸太深,自己呛到自己。潦草咳几下,姜昀祺微微张嘴继续睡。

裴辙望着无声笑,凑近亲了亲姜昀祺嘴唇。

怀里的人两手自然摆放在两边,只穿了件内裤的细白长腿放松伸出,姜昀祺睡得像个新生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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