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指向了尹由智那一组。
朱迪一脸惊诧，她本是志在必得的。就连一向谦逊的林兰，这次其实心里也对第一名暗暗有所期待。
......
“徐子枫，你说，我的试用期是不是已经通过了？”
艾妮和徐子枫一起去找财务部的同事开会，在电梯里，艾妮偷偷压低声音，凑近徐子枫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兰，你入职不久，快到三个月的时候，Madeline应该会找你聊的。”
徐子枫恳切地说。
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就算是随便说说安慰一下我也可以啊！
“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在我心里，已经是......已经是很合格了。”艾妮正在恼怒，刚撅起小嘴，听见徐子枫憨憨的补充，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该噘嘴还是抿嘴了。
艾妮终于耸起肩膀，甜甜一笑，被徐子枫的这股子真诚给感动到了。
“好啦好啦，不难为你！知道你这人没办法说假话！”
艾妮背过身去，装作生气，其实脸上已经是藏不住笑了。
电梯门突然开了，艾妮还以为到了40层财务部，没想到是在38层，柳妙一个闪身，就进来了。
艾妮立即切换模式。
她向后贴近电梯壁，给柳妙腾出空间。
“大老板！谢谢你的蛋糕！我真的太感动了！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
“不用谢，反正部门team bonding经费花不完也是浪费。”柳妙海归背景，这里又是外企，她一般讲话都是中英文夹杂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thank you啊！”艾妮为了贴合柳妙的讲话风格，觉得自己也应该中英文夹杂一下。
毕竟，学霸林兰的人设在自己手里已经崩得差不多了，还是要努力找回场子的。
“嗯，没事。”柳妙昂起头，站得笔直。
“大老板，你说，这次爱芝美的投资黄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KPI？”艾妮想了半天，想起来上次网上特意搜了KPI的意思，这次一定要把这个词用起来。
“这个......”柳妙本来准备认真回答，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这电梯，为什么一直不动啊？自己是38层上来，怎么样也应该到40层了啊？
“这电梯怎么回事？”徐子枫也发现了问题。
艾妮懵了：刚从传销窝点出来，连个周末都还没过，现在又？被困电梯？
这时候电梯里的灯突然熄灭，电梯也剧烈抖动了一下，似乎什么零部件出问题了，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艾妮惊呼：
“救命啊————”
“林兰，不要怕，抓紧我！”徐子枫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可是还没等艾妮抓紧徐子枫，电梯的灯光又恢复了。电梯门也缓缓打开，门口几个修理工赶紧把他们迎出来。
一面给他们道歉，一面问他们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徐子枫扶着艾妮，对修理工和气地说到。
柳妙这时候有点难受。
眼前高大挺拔、她眼里最最正直的完美男人，自己暗恋了2年的男神，那个家伙，为什么眼睛都定在这个入职不久的新人身上？
湖面本来是平静一片，一颗石子落水了。
石子并不知道，自己将激起怎样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本来正在码字，我家猫大白敲我，引导我去窗口。我一看，有一只漂亮肥美的灰色大鸽子站在窗台上，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就被鸽子精附体了，真的，这不能怪我，都是命运的安排。
大白：我不是，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耐你们！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28章 打架
摄影师Matt在外面抽烟。
一会儿他就要去公布这次团队比拼的结果。
他心里已经有了第一名的人选，但是他正在进行另外一种心神混战。
昨天晚上，王秋玲设宴款待摄影师Matt。
富丽堂皇的顶级餐厅里，王秋玲似笑非笑：
“哪一组都可以得第一名，但是那个叫艾妮的模特不可以。”
这位中国的女制作人，说话间，颇有一种女王的架势。
Matt的翻译如实讲给他听了。他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眼前的女人眼神里有一种凶狠，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非洲大草原拍摄一部纪录片，是不是？”
Matt被问愣住了，半晌没有回话。
“你现在还缺200万美元的资金，我想我可以帮你。我们台正有意向投资一部纪录片。”她顿了顿，又说：
“不过，排着队找投资的纪录片可很多，什么非洲、南极也不稀奇，你说，我要不要帮你一把？”
王秋玲拿起红酒杯，眼神里有些挑衅，让人恼火。
见Matt还是沉默不语，王秋玲直接将军了：“你的病，怕是不能再拖了吧？时间，现在对你来讲很重要。”
她斜斜地倚靠着桌子：“再找不到投资，恐怕，这个梦......”
Matt还是沉默着。癌症三期的诊断书躺在口袋里，简直是熨烫着他的良心：
他是搞艺术的，但是不要搞错了，搞艺术的，最缺的可不是创意，而是资金。他已经过了热血青年的年纪，他知道资金对一个艺术家意味着什么。
当年他20出头，刚出道做摄影师，睡避难所、领救济餐，为艺术不愿意低下一点点头颅；可如今，他两鬓已经斑白，名满天下，却失去了对抗世界的勇气。
有时候，为了自己的梦想，你必须牺牲别人的。
为了艺术。他安慰自己。
所以，当他宣布第一名是尹由智她们那一组的时候，他内心很平静了，真正原谅了自己。
而12个美丽鲜活的模特，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林兰惊讶、失望、迷惑。但是她还有理智。
她只是笑着点点头，鼓起掌来，祝贺尹由智她们的胜利。
Matt深沉地说：“艾妮这一组也非常棒，但是毫无疑问，从审美的角度来讲，尹由智这一组更加具有专业模特的美感。”
“好的！那么我们第一阶段的比拼就到这里！”蔡诗韵满面春风，宣布本环节结束。
Matt给所有人深鞠一躬，和蔡诗韵一起迅速离场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也许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Cut！”
“怎么回事？我不服！”董曼突然开口，对着导演组就吼到。
王秋玲从后面站出来，对摄像师招招手，意思是这一段接着录制。
她态度非常谦恭地说：“小董，我理解你们觉得自己很努力了，但是Matt老师有他的评判标准，我们不能自以为是啊！”
这句话看似很和善，其实已经给董曼扣上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帽子。
董曼怒气还没消，上前一步，对着王秋玲说：“Oh？有标准吗？要不要我们把Matt请回来，讲讲他的标准是什么？从服装到创意，我们都是最好的！不信我们把成片发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王秋玲听了这么冲的话，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她淡淡回答：“赛制就是赛制，我们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质疑，就去更改赛制。”
董曼还想再说，但是林兰赶紧走上前去，扯了扯她的衣袖。
林兰上前一步，对着王秋玲说：“王导，不好意思，我们组员是因为太用心拍摄了，对自己的作品有了感情，我们完全尊重Matt老师的评判！”
董曼却抢上前去，直接大喊：“我不录了，我要退赛！”
说完，直接甩手而去。
王秋玲什么也没说，眼中的神色依旧平静。林兰却已经看出端倪：这搞不好，就是王秋玲想要的效果。
李编剧站在角落里，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着满意的微光：一切都按着她的剧本在走。
林兰追上去，把董曼扯到一个角落里，看见没有摄影师跟着自己，才对她缓缓说到：
“你知不知道，你中了节目组的套了！”
董曼刚刚一股血往上冲，才说退赛，现在气头过了，有点不知所措，只听着林兰讲话：“你现在退赛，正合了节目组的心意。你刚刚注意到王秋玲要摄像师接着录吗？”
林兰握着董曼的手，缓缓说：“她就是想要节目效果，我们一团和气、公平竞争的话，谁还要看这个节目？你现在退赛了，就是浪费了这个好机会！我们不要理会节目组的套路，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做自己！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