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夫君养成记(61)

作者:等等月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刘绮瑶见他不高兴,便问:“早晨你们说了什么?”

“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明明那离别的愁绪已经散去了的,因又提起赵忆棕,刘绮瑶心头又浮起淡淡的哀愁,她在心中默默想着,但愿此去他能遇到珍惜他的人。

隔天早晨,才用过早膳不久,赵忆桐派来的车便到了。

这一次,因春春不舒服,刘绮瑶便只带夏夏一人去了。

因想快一些见到赵忆桐,刘绮瑶便令夏夏,以及小稻也上了马车,因而平时慢走大约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不到三刻钟便到了。

刘绮瑶原本觉得心细的赵忆桐顾虑过多,最终肯定下不了那样的决心,却没想到她终是抵不过思念之苦,她一边为她开心,一边亦为她担心,毕竟,襄阳距离临安有千里之遥,一个女子只身前往需要的不只勇气,更需要毅力。

她二人一见,赵忆桐便令所有的婢女都离开房间,牵刘绮瑶入座。

“刘妹妹,昨日明明我心意已定,决意前往襄阳寻夫,然夜间细细一想,我只身一人,能不能平安到那地方亦未可知,这可不是顽的。”

“赵姐姐,你叫妹妹来,不正是为你解决这个难题的么?”刘绮瑶望着她,“不知姐姐除了安全之外,可还有其他顾虑?”

“两地相隔千里、此去困难重重是一;举家反对是二;女子出行,安全问题是三;最后,说来惭愧,上次北上之时,因我从泉州带来的嫁妆大半都被淋湿,我有的现银大多都用来重新置办嫁妆了,因而——”赵忆桐因觉难为情,声音越来越小,只感到无颜面对刘绮瑶。

“姐姐,原是如此,你等我想一想。”

在刘绮瑶思索着赵忆桐心头顾虑的解决方法时,赵忆桐叹了一声,又道:“赵郎最近来信说今年内都回家无望,若是我不去寻他,竟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在这个家里我也只是个透明般的人物,甚无意味!”

“姐姐听我说,”刘绮瑶伸手拉住赵忆桐,她原本尚担心怂恿她去寻夫太过冒险,毕竟赵忆桐是如同白小花一样的娇弱人物,但适才听闻她说自己是个透明人物,以及见她此时清瘦的模样便知她所言非虚,因觉到心痛故她决心帮她,“首先,我曾听我叔父说过,从建康(今南京)乘船沿江到鄂州(今武汉)是很方便的,我们现今从临安到建康并不算很远,鄂州距襄阳亦并非很远;其次,举家反对实非轻,然姐姐的苦,旁人是不会切身明白的,因此,不知姐姐夫君可是盼着见到你的?”

赵忆桐听了,猛然地点着头。新婚燕尔,且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二人没有不盼见的。

“既你夫君盼见你,若你去了他自是欢喜的,哪里还会有反对的?若你继续在这里等他,不过是你适才所说的透明人物,虚耗的只是自己的人生;第三,不知道姐姐是否穿过男装,妹妹可是穿过的呢,这样罢,我决心陪姐姐西去襄阳,我是不忍见姐姐日渐消沉下去,姐姐只要你决心去便不能拒绝妹妹;最后,你刘妹妹别的或许没有,银钱是最不缺的,这个顾虑姐姐可以滤去了。”

赵忆桐听了,不由十分吃惊,她从不曾料想刘绮瑶居然如此仗义疏财,因而一边感激,一边又觉不妥:“妹妹使不得,你家人怎会同意你与我冒险?再者,即便我们去到襄阳,你又该如何回来呢?”

“姐姐,你我要去之事,你该不会是要与家人先禀告一番罢?”

“妹妹的意思是我们不辞而行么?”

“正是如此,若不然姐姐今年再别想见到你的夫君!”

“使不得、使不得!”赵忆桐摇着头。

“使得、使得!”刘绮瑶回道,“只是路途遥远,我最担心的姐姐千金之躯,会支撑不住。”

“妹妹又何尝不是,你以为姐姐不担心你么?而且来来回回,没有一二个月怕是不成的。”

“姐姐别怕,只是去时较慢,回程顺江而流,李太白曾有诗云‘千里江陵一日还’,从鄂州到建康,想必亦不过千里罢了。”

“这个时候,妹妹的脑袋儿竟是如此条理清晰的。”

“姐姐过奖了,只是我们此去,一定只带信得过的人,若不然事情走漏,必是去不了的。”

“妹妹所言极是,既如此,就劳妹妹送姐姐一程罢,到襄阳之后,我再央赵郎派人送你回临安。”

“便如此决定罢。”刘绮瑶忽又想起一事,“姐姐,以防万一,我们出发之前,烦请你书信一封,将我们二人的出发日期、行走路线告知你夫君,走军驿的信函一定比你我更快抵达,如此方妥;尔后我们稍稍准备,走前给家人留一封信,便可出发的。”

赵忆桐现今只把她看作军师,只觉得她说的都是对的。

接着,她二人又商讨一番,最终决定

赵忆桐带上小稻、小满;

刘绮瑶带上春春、夏夏;

她们决定六月二十五日从临安乘马车先到建康,后再乘船沿江西去,到了鄂州后改陆路直奔襄阳府。

如此决定后她二人约定二十五日那天巳时在余杭门(南宋临安北城门)相见,便散了,尔后各自悄悄为出发的那一日做着准备。

第48章

将刘绮瑶及其女使送上马车,赵忆桐回到院中,遥想着她不久便能与千里之外的夫君重逢,心怦然地跳动起来。

尔后她令小稻备了笔墨,立即按刘绮瑶所嘱书了一封信,写完又令她交给厮儿往那递铺(寄件机构)送去。

赵忆桐一向是乖乖女,从提笔之时起直到将装信装进木筒送走之后,她的手心一直不停冒汗,现今又陷入坐立难安,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

稍后,她又书了一封辞别之信准备出走那日留与她舅婆,在那信中,她每字每句皆流露出愧疚、歉意、不孝等等,直至最后,对于紧要的西去寻夫之事却只一笔带过,令他们不必担心云云……

做好了这些,她乃将小稻与小满叫到跟前,尔后遣退其余人等,低声地将不日将西去襄阳之事说与她二人。

小稻与小满乃是从泉州跟着赵忆桐北上的女使,已服侍了她多年,是最信得过的。

“姑娘,襄阳远么?”小稻不无担心地问,“望姑娘三思!我只担心二郎君家人又会闲话我们,若事情传回泉州如何得了?”

“任凭襄阳远在天边,我亦要跟着姑娘去的。”小满抢了话,“我们在这大宅里,或不在这大宅里,对其他人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赵忆桐制止了二人,道:“我已决定了的,襄阳虽远,然我心之所向,去意已决。我本没有那样的魄力,幸而有刘妹妹出谋划策,今儿又得幸有她相送。”

小稻和小满一听有刘绮瑶同行,二人顿时有了信心。

这段时间以来,她们自知道赵忆桐过得如何,因而虽担心,却都是打心底支持的。

“刘姑娘总最关心姑娘,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小稻道。

“刘妹妹确是心疼我,多亏了她我才能下定这决心!”

尔后,赵忆桐便将男装、银钱以及租车等重要事宜交与小稻去准备,将行囊、干粮以及路上所需要的琐碎交与小满去打点,并令她们要不动声色、悄悄去办,以免风声走漏。

当下她们主仆三人便各自地忙开了,赵忆桐因心中有了希望,面上渐渐露出一种新生的喜悦光彩。

再说刘绮瑶,她回到家中时便令夏夏带着她,名上说是去看不舒服的春春,实则欲趁机将早晨她与赵忆桐商定之事说与她二人。

春春乃是腹痛,服药后休息半日已见好转,她见刘绮瑶同夏夏一齐到厢房,不由欲从床上下来。

刘绮瑶按住了她,道:“病了亦不用勉强,便在你床边说罢。”

春春依了。夏夏在她二人说话之时去倒了一碗凉饮给刘绮瑶。

“夏夏,你先别忙,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刘绮瑶向夏夏招手。

夏夏走来,刘绮瑶尤嫌她靠得不够近,原是怕将要说的话会被人听了去。

“你也坐罢,挨得近一些才好。”刘绮瑶道。

三人都挪了挪,挨得仿似要讲悄悄话的距离,刘绮瑶将她与赵忆桐商定之事细细地讲给春春二人。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我们图什么呢?如此危险不说,且三郎君他们怎么会答应?”春春听着刘绮瑶的话时已经急得、憋得满脸通红,一待刘绮瑶说完,她便试图阻拦,“我听闻襄阳是边防之城,若我们路上遇到金兵被掳了去,不只赵姑娘见不到夫婿,连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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