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鹊簪子是后簪的,所以,惊鹊就直接簪着喜鹊的了。
易渊跟在惊鹊身后,看着昏黄的烛光照射在她刚绾的发髻上,喜鹊随着惊鹊走路的动作一跳一跳的,格外好看。
突然感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的要命。
几个人又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惊鹊回府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沈府厅堂里还掌着灯,惊鹊进厅堂,沈惊蜜正坐着喝茶,陆琪蓝和黄雁荷也在。
“娘,姨娘,姐姐。”惊鹊叫了几个人一声。
公主邀她看灯会的事,府里的人是知道的,所以,她迟回来,也不奇怪。
沈惊蜜心细,看见惊鹊发上的发簪,问了一句:“妹妹这簪子是新买的?看着倒是有些意思。”
惊鹊伸手摸了摸发簪。
笑了笑道:“今儿看灯的人多,被人挤得发簪都掉了,公主便新买了一支赏我。”
说完,想起什么,眨了眨眼睛问沈惊蜜道:“对了,姐姐今儿同汪大人逛灯会,如何?”
惊鹊提到汪闵,沈惊蜜的脸倒是红了红,有些娇.羞道:“妹妹莫要打趣我了。”
惊鹊便知道,沈惊蜜同汪闵有戏。
这样也好,沈惊蜜没有在易渊身上浪费时间。
想到易渊,便想到刚刚他递过来的喜鹊簪子,又愣神地伸手摸了摸。
刚要回西宅,府门口传来声音:“少爷。”
下人叫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但惊鹊还是听见了。
“哥哥。”惊鹊有些惊喜地走出去,叫了一声。
沈惊显笑着应声,身后跟着方辞,看见光影下的沈惊鹊,微微低了低头。
“小姐。”
“嗯。”惊鹊应声随后问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迟,可用了晚膳?”
“用了,在练兵场用的,过几日就要同长宁将军比试了,若是比不过,岂不是丢了京兵的脸面,所以自然上心些。”
沈惊显说的没错,可,长宁将军也不是傻子,赢了京兵,平白惹了皇上疑心,不值当。
“那哥哥洗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这几日定然累些。”
“方辞也是。”
说完看了一眼沈惊显身后的方辞,笑了笑道。
“小的多谢小姐。”方辞眯着眼睛,高兴地应声。
说到方辞,沈惊显回身拍了拍方辞的肩膀道:“鹊鹊你不知道,方辞在练兵场的时日虽短,但是是最用功最能吃苦的,成效也是最快的。”
“营里还有好几个人举荐方辞应长宁将军的比试呢。”
“当真?”惊鹊有些高兴地看向方辞。
她打心里为方辞高兴,毕竟,这样是不是说明,她的重生,不是没有意义的,起码,她帮了方辞。
“自然。”沈惊显点点头。
然后接着道:“我已经同兵部侍郎黎大人提过了,是否能让方辞进军营,黎大人也应了。”
“不过,方辞若是入了军营,便不是我们府里的人了。”
沈惊显说到这个的时候,方辞明显有些迟疑。
惊鹊听了,倒是有些无所谓,毕竟,待在军营跟待在沈府比起来,有前途多了。
笑了笑应声道:“那有什么,男儿志在四方,若是一辈子困在沈府,我还怕耽搁了方辞?”
方辞听见这话,神色明显变得复杂起来,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捏了捏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对了,哥哥,比试当日,我能去瞧瞧吗?”
“怎么,又想看热闹啊?”沈惊显笑着反问。
“是啊,我想去瞧瞧方辞。”惊鹊高兴地应声。
“进宫伴读这么久,也未曾去练兵场看过方辞,再怎么说,方辞之前也是我们西宅的人啊。”
“那好,比试当日,下了课,我带你过去吧。”
“多谢哥哥。”惊鹊朝沈惊显福了福身子,笑着道。
沈惊显一脸宠溺又无奈地看了一眼沈惊鹊,然后看向沈惊蜜道:“蜜儿去吗?若是要去,我也可以带你一块进去。”
沈惊蜜眉眼含着笑意地看着兄妹俩打趣,理了理袖子,应声道:“我不喜欢热闹,你带妹妹去吧。”
——
“惊鹊,今日练兵场有比试,你要去瞧瞧吗?”
“听闻是你哥哥沈将军带的兵。”
易汐下了课,扭头看向沈惊鹊。
惊鹊点点头。
易汐撇撇嘴道:“那待会一块过去吧,本公主也想去瞧瞧。”
“好啊。”
惊鹊应声。
下了课,惊鹊同易汐一块往练兵场走,快走到练兵场门口时,碰上了易沉。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臣妹见过太子哥哥。”
两个人同易沉行礼。
易沉看着沈惊鹊,有些发愣,背着的手摸了摸虎口,然后淡然道:“起身吧。”
“汐儿也是来看比试的?”
“是。”
易汐恭敬地应声,她同易沉关系不亲,且易沉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说起来,易汐还有些怕他呢。
几个人往练兵场里走。
惊鹊原本还想让沈惊显带进去,但知道易汐要去,于是便也没了让人去叫沈惊显的必要。
走到比试的地方,比试的地方甚是热闹,时不时有欢呼声。
看样子,比试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惊鹊一眼就看见了台子上的方辞。
比试用的都是木制的兵器,为的就是不伤人,方辞用了一把木剑。
惊鹊看着,忍不住为方辞捏一把汗,对方是个大汉,穿着甲胄,也能看出精.壮的身材。
方辞的身形,同他比起来,已经落了下风。
“咚!”突然用力的一声。
惊鹊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只见方辞被对方快速抓起衣领,方辞挣扎了一会儿,但因为力量有些悬殊,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挣脱,被对方一个用力,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方辞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人把方辞甩到地上之后,见方辞如此,大意地丢了手里的兵器,走过去,还想趁机打他一拳。
沈惊显营里有几个人看到这一幕,眼里透出得逞的神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方辞要输的时候。
方辞忍着背后近乎麻木的痛楚,猝不及防地动作凌厉地举起刚刚落在旁边的木剑,直指那人喉咙。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只有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
惊鹊巡声看过去,就看见易渊坐在位子上,看着台子上的方辞,露出赞赏的神情,拍着手。
接着,便有许多人开始鼓掌。
方辞丢了木剑,躺在台子上好一会儿,紧接着想到什么,撑着地面,站起身。
扫视着练兵场,像是在找什么人。
惊鹊看着方辞起身,看了一圈练兵场之后,看到她,笑了笑。
惊鹊愣了愣,也冲他笑了笑。
少年大抵是真的高兴,眉头因为痛紧皱在一起,但脸上的笑,能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
随后,惊鹊跟着易沉和易汐往观看的地方走。
因为刚刚在比试,所以未上前。
“儿臣,臣女见过皇上。”
行过礼,易寒喊了平身,然后落座。
然后,易寒的目光看向台子上的方辞。
☆、见画
“你叫什么名字?”
易寒看着方辞问道。
方辞有些慌乱地躬身应到:“回皇上,小的方辞,柳意含春方辞雪的方辞。”
易寒听完,饶有兴趣地抬头:“哦,你还懂诗词?”
“小的不懂,这是有人告诉小的的。”
方辞说完这句话,瞟了一眼惊鹊的方向。
“不错。”易寒转而对沈惊显道,“这兵可以好好养养。”
沈惊显拱手顺带示意方辞:“微臣多谢皇上。”
“小的多谢皇上。”方辞聪明,一样应了。
接下来的比试,两边的兵其实不相上下,虽然京兵赢的多,但仔细看来,长宁将军的兵也不落下风。
比试看完了,送走了皇上,沈惊显让人叫了军营里的大夫替方才上场比试受伤的兄弟看伤。
因着都是男人,伤的地方又在身体,于是都进了营帐。
沈惊显出来的时候,惊鹊上前问道:“哥哥,方辞如何?”
“大夫说无碍,开两幅药,抹些金疮药修养几天便好。”
“那便好。”惊鹊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探望,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哥哥,现在准备回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