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孩儿,内心软弱的人总会被轻易舍弃,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和那些男人推杯换盏间嗤笑过她的愚蠢。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个自称“希兹·特恩佩斯特”的日本女孩非常强大,她有个很出名的外号——时空的支配者。
卡扎尔是她的部下,我会认识他纯粹出于一场意外。
你知道的,没用的男人最会对女人恶语中伤,尤其是对那些他们比不上的女人,在我的酒吧,针对那位神秘的上将小姐的污言秽语简直多到让人想堵上耳塞。
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我在男人们露骨贪婪的眼神中翩翩起舞,耳边依旧充斥着对上将小姐的辱骂,但是——卡扎尔出现了。
那是个一头金发,浓眉碧眼的大男孩儿,两颗小虎牙瞧着很让人愉悦。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揪住了为首的男人的衣领,愤愤不平道:“嘿,伙计,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长官,我会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他穿着军装,或许这时候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但生气的时候倒是有点感觉,像把尚未出鞘的利剑。
不错,无聊的日子过久了,是时候找颗青苹果换换口味了。
我端着酒杯朝他风情万种地走去,对付这种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不需要耍什么手段,只要给他一点甜头就够了。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又伸手轻抚他的喉结,舔唇的动作魅惑十足。
“小东西,在我的酒吧闹事,要接受惩罚哟~”
他当场就愣住了,红着脸不敢看我,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像只焉啦吧唧的小鹌鹑。
我爽朗地笑出了声,这是离开那个男人后,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开怀大笑。
“你真可爱~”
我挑起他的下巴,就着他嫣红诱人的嘴唇亲了下去。
意料之中地,他的脸立刻红成了猴子屁股,从这家酒吧落荒而逃。
我并不担心这个猎物会逃跑,无视我女性魅力的男人一个就够了,我要是连这种小苗苗都收拾不了,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朵交际花。
事实证明,老娘依旧貌美如花、身段风流,消失了一段时日后,卡扎尔成为了我的常客,但这个愣头青只会坐在台下偷偷瞟我几眼,或是和邻座的人为了他的宝贝上司大打出手,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大概是因为他每次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时,我都会给他一些特别的惩罚吧。
终于,我们上|床了。
他很美味,这种青春洋溢的味道很合我的胃口。
就这样,我们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露水夫妻,他很爱我,几乎对我百依百顺。
可惜——我是个坏女人。
弗莱克终于找到了这里,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见到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跟我回去。”
我朝他脸上呵出一口烟圈,不以为然道:“我就不回去,你能拿我怎样?”
出乎意料地,他强壮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逼得我不得不更向他贴近一些。
都说上了岁数的男人陷入爱情,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不可救药,铺天盖地的吻朝我袭来,饱含着这个男人压抑已久的炙热的思念。
我含笑望去,素来干净利落的男人生出了胡渣,不过这张脸依旧剑眉星目,英俊得很。
事后,我窝在他怀里,描摹他的五官,又轻轻抚过他肩上的伤疤——
这是在我被菲律宾地下组织掳走时留下的疤,丑陋骇人,像条蜈蚣一样盘绕在他的颈间。
“疼吗?”
我心疼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过我的手,在上面轻啄了一下。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但老板说,以你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被我们找到。”
“所以——”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卸下了冷漠的面具,露出骨子里的温柔来。
“我来接你了,比秋。”
伙计们,这一刻,我沦陷了。
或者说,每个女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男人,他或许趾高气扬、或许坏得没边,但你就是拿他无可奈何,谁让你一颗心眼巴巴地系在他身上呢。
老板似乎早就料到我会乖乖妥协,所以还给了弗莱克别的任务.....好像是要暗杀什么政府高官来着。
嘛,既然他还有任务在身,我也就不急着离开这间酒吧了——但是我的男人在这里,我可不敢再招蜂引蝶了。
再次见到卡扎尔,是在弗莱克得手的当晚。
他穿着白色军装,那张往日里含羞带怯的俊脸上是难得的肃穆和严阵以待,经过我时,还凑在我耳边轻语了一声“抱歉”。
傻瓜,你要是知道凶手就藏在我床上的话,恐怕会当场疯掉吧。
可惜,那位上将小姐没有露面,否则我还真想一窥真容呢。
卡扎尔大概带了一个小组的成员过来,因为有目击者指控凶手进了这间酒吧,所以我也没能幸免,被带回了异能总署问话。
卡扎尔觉得很愧疚,全程都守在我的身旁,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真可怜,我坏心眼地想着。
就这样,我被请去了他们的大本营喝茶。
我并不担心这帮家伙会查到我的头上,毕竟我已经从那个组织叛逃了不是吗?
很快,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将小姐。
我的天,那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说我的容貌就像娇艳的玫瑰,蚀骨诱人,她的美更像是浩瀚星空,世间的尘物根本不配用来形容她的一颦一笑。
卡扎尔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旁,眉宇间显然是一副大受打击的表情。
我挑衅地对着上将小姐妩媚一笑,嗔怪道:“这儿的刑讯室环境可真差~”
希兹·特恩佩斯特没有多言,只是朝我递上了一份资料袋——
好嘛,我的身家背景完全被他们查了个底朝天。
“你把弗莱克·沃夫特藏到哪里去了?”
我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显得更从容些。
“男人....什么男人?来我这儿的男人可多了去了,你指哪个?”
她面不改色地朝我的左胸开了一枪,离心脏大概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呵,我的话让她生气了吗?
卡扎尔惊呼着挡在了我的身前,估计是头一次和他的宝贝上司对着干。
“希兹上将,她已经离开了「Liar」,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和那个男人有关系!”
我本以为她会冷冷地叫卡扎尔让开,没想到却收起了手|枪,询问道:“你喜欢她?”
卡扎尔沉默了,大概是怎么也无法承认他爱上了一个罪犯吧。
过了良久,久到我以为这个男人终于想清楚了,却听到他坚定地说:“我爱她。”
“戒指是买给她的?”
上将小姐温和地笑问。
卡扎尔的耳根迅速蹿红,害羞地点了点头。
等等,什么戒指?
我开始有种事情要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的预感。
“那么,比秋莎·海茨希维尔——你被无罪释放了。”
上将小姐很随意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等等,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货真价实的罪犯,您就这么把我放了?
我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卡扎尔却意料之中地欢呼道:“上将万岁!”
上将小姐一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她到底是对是错,总之——卡扎尔,你跟我保证过的,不会为她做任何蠢事,你要是被她害死了,我就杀了你的心上人泄愤,明白吗?”
卡扎尔兴奋地解开了我的手铐,连连点头。
“等....我的伤——”
奇怪,我的伤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疼痛不已的胸口居然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快走吧。”
卡扎尔将我打横抱起,离开了牢房。
哦,上帝啊,我想过很多逃脱的办法,但竟然一样都没用上就这么安然无恙地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但现在有个大问题,我撩的小狼狗对我动了真心,似乎还想跟我结婚——
真伤脑筋,我可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
“卡扎尔——”
“希兹上将是位很好说话的大人,对吧?”
被打断了。
我含糊道:“嗯。”
“你一定很惊讶吧,我刚认识那位大人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她是异能总署正义感最薄弱的上级军官,而且还总跟我们说,总有一天,她要回老家跟她哥哥一起混黑社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