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56)

啧。

小孩暗嗤一声,说了声去给赵既怀买醒酒药,便识趣跑开了。

……

这紧紧相揽的姿势吧,虽说也能走路,可实在别扭……

赵既怀浑身攀着她,钟白踏一个步子,他就被拽着往前走一步,两腿相碰,那高大的身躯便要一个踉跄,往人身上一撞。

不过几步路,钟白却似爬了几座飞云峰,面上赤红滚烫,幸而这是在夜里,不然若是叫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不堪之事呢。

再相搀走了几步,途径一巷子,赵既怀忽然开口,“在那儿歇歇吧。”

巷子?

细眼查看,这巷子黑漆漆的,瞧着是久无人来往,怪阴森的。

钟白搀着大师兄在墙边屋檐下站定,她靠着墙,双手吃力地撑着眼前这具高大的身子。

夜风带着些许江岸水气,吹得人格外清醒,钟白却因为脖颈边上紧贴的热气,眼前无端泛出了模糊的光晕。

“大师兄今晚喝了不少酒?”钟白出声。

“嗯。”

“大师兄今晚是随张老爷去的?是为了苏云息之事?”

“嗯。”

钟白垂了垂眼,愧疚道,“对不起,大师兄,晨时那些话都是我一时气昏了头才说的。”

“气昏了头?”男人埋头闷笑,反问,“那小白是因为什么生气?”

钟白怔了下,面上缓缓升腾起热气,“我……”

今夜河畔柳荫长街格外僻静,人声从遥远桥头那边传来,隐约夹杂着锣鼓喧天,应该是那头有什么喜事,百姓们都去看热闹了。

钟白梗着脑袋扯开话题,“哈哈……桥头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那头怎么那么热闹。”

那人不为所动,耳鬓沉声,“回答我。”

“回答……什么?”

“回答我,你为何生气?”

心虚至极,便是理直气壮。

钟白清了清嗓子,“你是飞云峰的首席弟子,又是日后要成仙之人,自然应当恪守清规,不该去这些烟尘之地的。”

话音未落,耳边又道,“小白刚刚说……心中有我。”

腾地一下,钟白大脑发了懵。

刚刚是被棠衣激的脱口而出这话,可大师兄不是昏迷了吗。

怎的昏迷了还能听见!

她默然无声没有辩解,胸膛里的心跳跳得猛烈。

然而赵既怀只说了那话便陷入沉默了。久到钟白差点以为这男人睡着了,才听得低哑声音再度响起,“小白。”

灼热气息轻轻洒在耳边绒毛,痒痒地拨弄着。钟白缩了缩脖子,气息有些不稳地从嗓间溢了出来,“嗯?”

“转过来。”

“啊?”

只才一愣,便有一只温热掌心覆上她的脸颊,温柔强势地掰着她的脸转了过来。

视线还未清晰,一片灼热骤然覆来。

说来巧,恰在那一霎

江岸那头的喜事进行到尾声,一簇簇亮光骤然划破天际,在黑暗夜空中炸开一朵朵绚烂光彩。

乌黑水润的眸子怔怔圆睁,入目之处,烟花绽开黑暗,恍如白日。

光亮里,男人颚角紧绷,耳尖泛红。

而钟白的纤细指节攥紧裙角。

她几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只浑身僵硬地睁着眼,一动不动。

下一瞬,粗砺指尖缓缓覆上水亮双眸,眼前光晕都被一片黑暗覆盖。

那灼热的掌心不由分说地捂住了她的眼,将她最后一抹感官夺走,她的世界完完整整地,只剩了唇瓣之上微微碾动的滚烫。

男人仍保持着整个人倚靠在她的身上的动作,脑袋埋在她的脖颈窝里,唯将脸转过,唯将唇瓣覆上了那日夜肖想的馥郁柔软。

未几。

那片滚烫移开,男人靠在她的肩颈,轻笑诱哄,“小白,呼吸。”

为何神话本子里的妖精尽是女子?

这烟花帷幕下,男人斜倚撩眸,慵懒微喘,低沉的嗓音似带着魔力,引诱着钟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他分明是妖精,还是魅惑姑娘的妖!

男人低笑一声,再欲贴近,却在咫尺停下。

“小白。”

“……嗯”

“张嘴。”

“嗯?!”

下一瞬,停留在钟白耳畔的温热移向了她的脑后,他的掌心带着骨子里难以掩盖的强势,紧紧扣着她的脑袋,直将人往前扣送到嘴边。

在那愕然张开的樱唇未来得及反应时,抵唇渡舌,香津相传。

江岸这头寂静得似能听见江风对桐叶的簌簌声。

明明一开始是男人倚靠在钟白身上的。

这会钟白浑身酥软,身子堪堪欲滑落,男人的臂弯却不知何时滑至她的腰迹,大掌盈盈一握托住了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脑后,顺势将人抵在了墙边。

他明明有力得很!

“娘亲——”

旖旎光晕之中,一道稚嫩嗓音骤然传来,“娘亲,我买到药了!!”

只才踏了一只脚进巷子,仙鸽就陡然停住。

有杀气!

有浓烈的杀气!

有……赵既怀的杀气!

小孩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缩回踏进巷子里的一只脚。又将药包的挂绳叼到嘴里,腾地一下化作莹白,消失在了黑夜中。

钟白猛然推开赵既怀,提步便欲跑开,却被赵既怀拉住了胳膊,“小白这是打算逃了吗?”

“逃逃逃逃什么?

我我我我是去看仙鸽……”

“晨时交给小白的纸条,小白可考虑清楚了?”赵既怀稍垂下头,滚烫鼻息洒在她的耳尖。

“怎的,亲完就不认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亲了亲了亲了亲了!

希望别河蟹。

审核,妈妈爱!

第47章 鸽言鸽语

黑夜,火光冲天。画舫在诺大的江面是孤身飘零,船上的人很快乘着小舟离开,却没有一个人记起方才席间的妩媚女子。

几道夜风吹来,火势愈加蔓延开来。

甲板上的女子在浓烟中晕倒又被呛醒,一双凌人的丹凤眼隐隐被呛出了眼泪,哪儿还剩什么凌人气势。

“钟白……”

低低声音飘散在夜风中,夹杂着几许幽怨恨意。

细眼望去,女子狼狈地趴在地上,纵使浑身皮开肉绽,却仍艰难地往前以分毫的速度爬去。

每移动一下,她心中的恨意就更加浓烈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画舫上之后都已然烧作了黑梁,江面两岸聚集了喧闹人声,那一抹红纱终于从火光之中爬到了甲板边沿。

周遭熊熊烈火灼烧着她的皮肤,她含恨凝望水面,带了血的手指狠狠抠着栏杆,心中凝集了滔天恨意。

片刻,人影将将要发力一跃,却骤然目眦僵怔。

……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缓缓回过头。

盛大逼人的火势之中,那人笼罩在黑暗里,似鬼魅阴森。明是粗布衣裳,却带着极具压迫的气息。

“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那人嗓音清润,似江风舒爽,“我是替大师兄来取你命的。”

在急剧放大的瞳孔中,那人不疾不徐逼近,温润清朗的笑意始终挂在嘴边。

“不……不!”

惊慌之中,她陡然想起那日似曾相识的场面,脱声而出,“钟白!钟白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如她所料,那人顿了动作。

然而只一瞬,又再度提刀走来。

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

那人低笑一声,“这招对我没用哦。”

赵既怀这人强归强,偏生酒这东西是天生自带的死穴,滴酒难沾,今夜又被画舫上的人强行灌了许多,身子早就受不住了。

方才为了色欲强撑着,这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浑身便像抽了骨头,一头栽进了钟白怀中。

钟白吃力地扛着大师兄独自走在寂寥深夜,一面蹙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叫“亲完就不认账了”?

刚才难道不是大师兄主动把她扣在墙上吻的吗?

她才是应该担心大师兄亲完不认账的那个吧。

回想起幽暗巷子里强势深入的吻,钟白的嘴角不由得悄然弯起小小弧度。

垂眼,腕上细丝彩绳隐隐缀着华光。

-这手链在我们那儿,叫做情链,是有情之人定情用的,通常都是情郎送给心上人的!只有接受了对方的心意,才会戴上这手链,一戴上,便意味着要一辈子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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