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胤禩跑来找有些萎靡的胤禔。胤禔这么直接地被康熙说他愚钝,不但面子上抹不开,就是心里也不太受得了。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
“八弟,你说爷是不是真的愚钝不堪,不堪大任?”胤禔见胤禩来了,强打精神招待他。胤禩也算是他的中坚力量了,在帮他对抗胤礽这件事出力不少,又是在惠妃跟前长大的,胤禔待他也比其他人亲厚。
“不不不,大皇兄。”胤禩避退他人,把胤禔拉到了书房里,“皇阿玛这是对二皇兄还有芥蒂呢!二皇兄曾经担任太子之位,如今忤逆不孝,这可是皇阿玛心里的一根刺。”胤禩给他分析着。
这话听到别人耳里,要怎么理解就端看各人了。
“大皇兄您要想皇阿玛看重您,立您为太子,那就得为皇阿玛分忧啊。”胤禩有意无意地说得模糊不清,语义歧义。
胤禷点点头,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胤祉发现了偶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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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幽禁
“你没听错?”胤祉惊讶地瞪着下属幕僚。这个幕僚在他的属臣里才华不显没有什么存在感, 只是他身后的家族令他看重,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让他来他这里做个属臣幕僚混混,没想到他能带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消息。
“王爷, 奴才绝对没听错!”幕僚百分之百确定以及肯定这个幕僚对正经的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却爱周易占卜之类的偏门,甚至是痴迷,除此之外他还精通佛法和一些冷门偏僻的知识,但这对仕途没什么用处, 所以才来胤祉手底下混日子。
也因为他喜欢这些东西,他经常跑去一些破庙什么的之类的地方考察, 结果这次他看见了一个蒙古喇嘛在对着一个人偶念念有词,他觉得纳罕,不知道京城怎么来了个蒙古喇嘛,于是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听墙角。
这不听还好, 这一听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心神俱裂。他会点蒙语,这仔细一听这蒙古喇嘛的话,那个蒙古喇嘛竟然在念一些咒语诅咒胤礽!他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控制自己绝对千万不能弄出动静, 不然他小命休矣。
那个蒙古喇嘛蹦蹦跳跳做了场什么法事之类的形式之后, 又来了个人, 他因为不敢弄出动静所以没看到来人的容貌, 但是那个人问了那个蒙古喇嘛事情办好没,然后还提了胤禔。
这吓得幕僚脑子一片空白, 整个身体都瘫软了。
那两人走了之后过了许久,幕僚才恢复了点力气踉踉跄跄地回来,立即马不停蹄地跑来找胤祉说这件事情了。
这可是大事件!他可不敢隐瞒。
胤祉看他受的惊吓不小, 让他交代清楚以后就放他回去休息了压压惊了。
胤祉心里被这件事掀起的波澜也不小,他和胤礽关系不错,但也没好到可以把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他身上的地步,但是能帮的还是会出手帮的。
而且……胤礽坐在太子之位甚至能登顶大位对他而言好处也不小。他看的出康熙对他的文采才华很欣赏但却没有动过立他为继承人的念头,觉得他有些书生意气了。
他自己也没信心日后可以治好一个国家,也就歇了心思。但是他皇阿玛大行之后,若是能有一个和他有情谊的兄弟上位总是好的。
想着这件事,胤祉是先信了三分的,但剩下还要去探查清楚,免得弄错了反倒成了他诬告。
胤祉的调查还没结束,胤禔又往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那天听了胤禩的分析,胤禔觉得很有道理,如今皇阿玛肯定是非常厌恶胤礽,太子之位都废了,说不得还很想杀了他呢!只不过皇阿玛要展现自己的仁德不能自己提出来。
要是由他提出来,那就是给了皇阿玛□□下,而且要是皇阿玛不忍心动手的话,那由他来代劳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头脑一热,加上杀了胤礽对他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只要没了胤礽,那么他最大的绊脚石就没了,而且最碍着他眼的人也没了。于是就上了奏折请杀胤礽,不过里面提起是胤禩给他出的主意。
不出胤禩意料,康熙虽然废了胤礽的太子之位,但是那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加上血缘羁绊,康熙没有想要胤礽死,胤禔这道折子简直是在捅马蜂窝。
意识到胤禔对胤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的态度,康熙更加生气了,直接就骂胤禔不念手足和父子之情,没有君臣大义,天理不容。
然后胤禷也被下旨拘禁了。
而因为胤禔这个神来一笔说是胤禩给他出的主意,胤禩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连忙跑到康熙面前自辩:“皇阿玛,儿臣绝对没有怂恿大皇兄去请旨杀二皇兄啊!儿臣只是告诉他他若能为皇阿玛分忧皇阿玛一定会看重他而已!”
康熙目光沉沉地看着底下一句轻轻巧巧地就把自己摘出去的胤禩,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他一直忽略了这个儿子,最大的印象就是被妻子辖制让他觉得丢脸,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皇阿玛,儿臣只是提了一嘴让他为皇阿玛分忧,却没想到大皇兄如此理解!”胤礽跪在康熙面前说得情真意切,好一个对兄弟友爱的弟弟啊!
“皇兄只是一时迷障了眼,儿臣愿意和他一起承担惩罚!”胤禩把自己摘出去又开始为胤禔求情了,还说自己愿意去陪胤禔,任谁看了都要赞叹胤禩对胤禔的情谊,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康熙冷眼看着胤禩在下面说得声泪俱下,徐徐缓缓地摩挲着青玉瓷盏上的白玉茶杯,对于胤禩的恳切求情不置一词。
论阴谋诡计,他这个第八子算是合格了,但是为人君者不能只会这些后宅隐私的下作手段。康熙在上面目光犹如鹰隼,看得胤禩心中忐忑,心跳声好似在打鼓般。
康熙久久不说话,胤禩察觉到康熙的不对,不敢说话了。“你先回去吧,朕知道了。”康熙轻哂,会让你有和胤禔一起共患难的机会的。
胤禩虚软地退出去,不确定康熙到底信了没。而康熙则摊开了隐龙卫拿来的折子,在上面胤禩地名字画了个圈。
胤禔是蠢,被人玩弄于手掌心都不明所以,还被人当了枪使,想必胤禔的势力里胤禩也渗透了不少吧?他这个第八子上到满朝文武下到宫女太监,哪个不说他亲切宽仁,有君子之风。
就连他的兄长福全逝世时也拉着他的手说胤禩有为储之能。
还有几年前的那场让胤礽和胤禔彻底结为死仇的案子,他这替罪羊真的是找得毫无瑕疵,天衣无缝。任谁看了都觉得这很正常。
要不是他觉得里面有猫腻坚持查下去,查到了那个潜逃的负责厨房的采购的叶赫那拉氏旁支的背景,还有一次宫宴上趁着众人目光焦距于宴会上企图蒙混过关溜出皇宫的一个假太监,他也真的被蒙蔽了过去。
那个假太监也是那个叶赫那拉氏,他原本是叶赫那拉氏一个无用的旁支的外室子,本来应该回不了本家的,但是他得了胤禩的看重,为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为胤禩做事这件事很隐蔽,接头时也小心翼翼,所以几乎无人知晓。在刻意的安排下,他入了胤禔的眼。叶赫那拉氏一家见他有了出息,就把他认了回来。因为有血缘关系而他又有一定能力,胤禔对他倒也不错,但是因为亲生母亲的死和他此前因为身份受的屈辱,他心里对叶赫那拉氏一族十分仇恨,才帮了胤禩让胤禔胤礽的敌对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的嘴巴硬得很,因为胤禩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隐龙卫抓了他之后不肯吐露任何事情。可隐龙卫不是吃素的,严刑拷问威逼利诱从他嘴里翘出了消息。
但这时候已经太迟了,胤禔和胤礽已经撕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康熙也考虑甚多,也就没把真相告诉他们俩,但心里对胤禩已经开始提防了。
也就胤禔那个脑子只是拿来好看的家伙相信着胤禩,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康熙已经不想说话,这群逆子就是来讨债的。胤禔已经算是废了,绝不能让他上台,不然就他那个疯魔劲和蠢劲还不知道能不能压住底下那帮心眼比莲蓬还多的大臣,以及还会不会放过他的其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