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是偷偷摸摸的习惯了,以前是不让出门,所以才悄咪咪的,现在让出门了,也习惯不和人说就走了,大概让爹娘担心了。
“郡主,夫人在西院等着你。”凝云大致瞧了一眼,见软软没什么不适,放下心来。
“好,我这就去……”软软战战兢兢的回到西院,没看见丽且,国公夫人在花架下坐着,脸色阴郁。
“娘~我回来了。”软软小心翼翼的往国公夫人那移,生怕一杯子砸下来。
“还知道回来啊?”夫人睨了软软一眼,满脸的无可奈何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嘿嘿嘿……我这不是忘记了吗?我下次肯定和你们说的,娘就别生气了嘛。”
见这样子,知道娘亲没真的生气,急忙跑上去,拉着国公夫人袖子,娇言软语道。
“下次下次,哪次不是说下次不会了,真该让你爹打你一顿,不然你就不长记性。”
知道软软不见了以后,心都慌了,出去玩还好,就怕跟着不三不四的人,或者被人拐了去。
急的呀,要不是林越稳着自己,又想着牵了马出去,真的就是要报官了,这京城富贵小.姐,只怕就是软软最出名了。
三天两头的犯事儿,时不时就兴师动众的,不仅仅让百姓看热闹,也让世家大族看笑话。
瞧着软软越来越大,国公夫人没有一次不在心里感叹,幸好这是从小就有了姻亲,不然这性子,谁敢要她,也就是太子殿下这么好心,对软软这么好了。
“娘亲~不要嘛,别告诉爹爹~”娘亲这样说,那肯定就是没有告诉爹爹了,不然鞭子就要抽过来了。
“好了,别晃了,自己长点记性,下次还这样,你就等着你爹的家法吧。”国公夫人也知道,若是让国公爷知道,少不了一顿打,国公爷这性子爆,没法子。
国公夫人也舍不得,每次都说没有下次了,可下次一样帮软软瞒着,慈母心大抵都是如此的。
“谢谢娘亲~啵~”软软抱着娘亲在脸颊上亲了一口,欢欢喜喜的进屋换衣服去了。
“养着小丫头比臭小子还累,越儿当初多听话,也不知道软软像谁。”国公夫人看着软软的背影,笑骂道,离开了西院。
得了娘亲的答应,软软倒也放松了下来,挨骂这个事情,在软软这儿早就是小事情了,毕竟骂多了脸皮厚了。
凝云拿好软软要换的衣服,逛了一天了,总要沐浴更衣,软软伸开手,凝云帮忙褪下外裳,抖了一下衣裳,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郡主?这是什么?”凝云蹲下去捡起来,像一个纸团,皱巴巴的,看着也不像会是软软的东西。
“什么?给我瞧瞧。”
软软没见过,不过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总感觉有几分怪异,接过小东西,小心翼翼的展开。
凝云倒没多在意,把外裳放到一边架子上,回头便看见郡主的脸色沉的吓人。
担忧道,“郡主,怎么了?”
“没事,”软软把纸团折好,“凝云,帮我更衣,我要马上进宫。”
“啊?哦好。”凝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可是看见郡主的脸色并不大好,猜测是那纸团里有什么东西,也不敢耽误,连忙把衣裳抱过来。
“凝月去准备马车,派人和娘亲说一下,我要马上进宫。”
软软把纸张折了四下,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香囊里,脸色黑的吓人,凝云凝月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立马去做郡主吩咐的事情。
凝云伺候软软穿好衣裳,软软也不管这么多了,寄好香囊便急匆匆的往府外去,凝云都没反应过来,郡主就跑了,连忙追上去。
在府门口,国公夫人等着软软,看着软软跑出来,脸上满是忧心,几时看过软软这样的神情。
“软软,怎么了?”才回到正院的国公夫人一杯茶都没喝完,就见凝月过来说软软要回宫。
凝月也说不清楚,看着样子也知道软软怕是有急事儿,便到府门口来等软软,想问问清楚。
“娘亲,我要进宫、现在就去……有急事。”软软喘着气,话都说不通顺。
“什么事儿这么急,让你大哥送你一起去吧?”国公夫人顺着软软的背,想派人去叫林越。
“娘,不用了,大哥有事儿,我自己去就好了,马车都准备好了。”软软也来不及和国公夫人解释了,越过她就上马车了。
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不要这么快说出去,先找太子哥哥再说。
国公夫人看着软软跑的这么急,心也跟着急,又不知道什么事儿,看着马车走了,只好回去找国公爷说说。
软软坐在马车上,把纸张又从香囊里拿出来,看了看,看着看着心又急了,重新折好放回香囊。
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边往后退的景色,软软在心里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的。
把一天接触过的人都想了一遍,才大致猜到几分。
因为软软心急,车夫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宫门口,软软有出入宫门的宫牌,倒是没有遭到阻拦,进了宫,直奔东宫。
这个时候,只有褚煜能给软软定心丸了。
褚煜正在用晚膳,没想到软软会来,并且还是来的这样急,从来没见过软软现在这样严肃的样子。
“太子哥哥、”软软的胸前上下起伏着,显然跑的极快。
褚煜沉着脸,递上水,帮软软轻拍着背,让她喘口气。
“怎么了,来的这样急?”
“太子哥哥,你看这个。”软软放下茶杯,把香囊里的纸张拿出来。
褚煜狐疑的接过,迅速冷静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此后,脸色冰冷沉郁的让人害怕。
虽然褚煜性子本就冷漠,除了软软外,也没几个人能让褚煜变色,可是像现在这样的神色还是少见。
褚煜看见这上面的内容,问软软道,“这是哪里来的?”
初时褚煜本不在意,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封血书,上书,“齐,霖安,大旱降于天,庄稼不得长,百姓不得生……”
一字一句皆泣血,语句并不通顺,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看样子并不是读书人所写。
这个时代,庄稼自然是百姓生存最重要的东西,民以食为天,没有了粮食,自然难活。
“今日我去街上逛了一天,回来这东西就从衣裳里掉了出来。”
软软看着褚煜,其实她也不知道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觉得奇怪,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得让太子哥哥知道。
“你可记得是谁放你身上的?”褚煜眸子墨黑,深邃让人难懂,隐隐有一丝不知道哪里来的后怕。
“我来的路上想了许久,可能是一个老爷爷给的,我不小心撞到了他,其他人好像也没什么机会。”
也就只有那个老爷爷是和自己接触过的,可能是他放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往后退,所以才撞到了他,摔地上去了。
可是软软不解,为什么他会放在自己身上,难道他认识自己吗?可看他的年纪,人大抵都不怎么看得清楚,怎么可能呢?
再者,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报官呢?放在自己身上,是笃定自己会给姨父看吗?
到底是谁,不报官,却想直接传到皇上耳朵里。
“太子哥哥,这是真的吗?”软软抬眼看着褚煜的眼睛问道,她怕是真的,毕竟上面写的太惨烈了。
“孤也不知,孤去寻父皇,你在这待着吧,是不是还未用晚膳?”褚煜收起纸张,拍了拍软软的肩膀,这个点从国公府到宫中,定然是未用晚膳的。
软软摇摇头,微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褚煜,“太子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孤回来再与你说,你乖乖的。”
这事儿还不知道真伪,自己与父皇自然有许多事情要谈,软软一个姑娘家的,不适合听这样事情。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哦。”软软见褚煜不同意,也没强求,后宫不能干政嘛,自然女眷也是不能的。
褚煜离开东宫,去了建章宫,软软便坐下来用晚膳,享受一次太子的用度,虽然自己以前也没少用。
天色晚了,宫灯早就亮起来了,建章宫一片昏黄。
喜公公:“皇上,太子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