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树:瑟瑟发抖,感觉自己要被撸秃。
明无色沉声:“无遮!”
苍龙界的金牌保镖自然随叫随到,就此现身。
无遮神色十分恭顺,一张保守无害的面瘫脸,看着就是个老实人。明无色手指一化,一道墨色法阵顿时凝结而出:“这道本源法阵,是苍龙界效忠之印,你若不肯受,我也不愿意怪你。”
无遮一脸困惑:“若能被军师种下此印,便显得我受军师器重,自然是无限荣幸。”
军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明无色拍拍他肩膀:“不错,这就是我们苍龙界的风格。只有心腹之辈,才会被种下法印,加以信任。”
一边说着,法印涌入无遮身躯之中,就此凝结。
此印之下,无遮神魂为明无色所控,自然绝对不可以说谎反抗,否则必定会炼魂而亡。
无遮内心也是升腾一抹喜悦之情,压制住暗暗升职兴奋感,沉声:“属下必定是会竭尽全力,为军师办事。”
明无色微笑:“你一向尽心,应该的。”
无遮心忖,莫非军师要给我个大任务,故而必须要我全然效忠?
明无色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话,我实在不知道和谁说,对你却十分信任。”
无遮便是树洞的那个洞。
“你知晓我十分喜欢阿灼,还将她带回苍龙界,心里自然盼望与她长长久久。只不过,有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有些,嗯,拘谨。”
无遮:=口=
明无色微笑脸:“明明就躺在我面前,我却不好意思冒犯于她。她若问我什么话,我会觉得不知晓怎么回答。似乎若编故事骗骗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无遮,我最近一定犯病了。”
无遮:抱歉,他这辈子看的都是狗血剧,从来没过小甜文,这题有些超纲。
明无色蓦然面色一冷:“你不会以为她是我的弱点,心生非分之念,有意算计吧?”
无遮立马摇头:“属下怎么敢。倘若沈姑娘有一丝伤损,无论是谁所为,属下甘愿受罚。”
明无色面色又和缓下来,假惺惺:“最近我脑子有些不好。”
瞧瞧我总是犯病的脑子。
无遮想,看军师这么有病,指不定哪一天沈姑娘被他杀妻证道。杀X证道什么的,我们苍龙界最流行了。
明无色把无遮当作工具人,继续感慨:“我等魔修,本来就是随心重欲,你是知道的。可她几次三番躺在我怀中,我总是不好诱她顺我。有时候,我也不知晓为什么。这些话,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无遮,只盼你不可外传。”
无遮:喔嚯,我居然猜错了,那些日子军师居然没有睡?真可怜。
当然无遮脸上自然一副树洞本洞的样子。
“属下自会守口如瓶。”
明无色旋即又脸色一变:“我不信,你与沉川勾结,意图谋夺军师之位。之后你向我投诚,故意诱沉川动手,再杀他表忠心。难怪你那么欢喜,觉得我既然肯给你种下法印,想来无意取你的命。你不会不听我的话,将我对阿灼心思告诉别人吧?”
第40章 你也配跟渊神比?
无遮顿时咚的跪下来, 内心欲哭无泪。
渊神在上,我感觉自己要死。
“属下不敢!”
明无色已经收敛了之前脸颊上的冷怒之色, 重新变得温和起来,不觉冉冉一笑:“莫非我冤枉了你不成?”
冤枉自然没有冤枉,无遮从前也确实勾结过沉川,准备搞明无色。
这实在是明无色之前演技太好,故而使得无遮不大看好他。
在苍龙界,大修不搞点事情还叫什么大修?
魔修都是欺软怕硬,慕强傲慢的货,无遮也不例外。
不过那也是三年前的事。自打三年前明无色从清古大墓之中得了机缘,便撕碎假面具, 暴露出真面目。无遮瞧了瞧, 心里也有了计较。
无遮:我站明无色。
此刻无遮脸皮再厚, 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冤枉的。
明无色又温柔腔:“其实苍龙界上下都十分好奇, 我地位日稳,为何沉川偏要作死叛乱。怎么说他也该等颜绿婉出关, 再行叛乱之事,那也多几分活命。好好的, 他干什么这样为难自己呢?”
无遮抬起头, 老老实实交代自己对明无色的默默付出:“军师若无故杀人, 只怕让苍龙界修士不安。故而我先诱沉川叛乱,再替军师将他诛杀。”
那时无遮颇受重用,已经在明无色身边干贴身保镖。也因为这样,沉川以为自己可以搞叛乱成功。岂知无遮一番唆使, 本准备卖队友在自保。
如此一来,正好替明无色铲除眼中钉,以取悦明无色。
虽成功杀人灭口, 无遮心里仍然是有些小忐忑。
无遮虽是极狡诈的狠辣之辈,不知怎的,却对明无色这个后辈生畏。他眼睁睁瞧着明无色拿沉川魂魄喂鱼儿,私底下思之,心下犹有余悸。
故而方才明无色给他种下本源法印,他心中实是十分欢喜,觉得这代表自己尚有利用价值。
军师若要杀自己,何须如此的麻烦?
那待宰的鸡,厨子大约也不会对其进行临终关怀。
明无色也已经收敛脸上的凶残之色,仿佛一位风度翩翩的君子,一派温雅之姿:“其实我大苍龙界以实力为尊,从前的明无色怯弱不堪,虽是前任军师之徒,你自然也是瞧不上眼。之后你慧眼识珠,主动投诚,想我之所想,似乎也没做错什么事情。”
无遮一脸诚恳:“没遇到军师之前,我实不知什么是忠诚。”
明无色叹了口气:“我若要杀你,自然不必给你种下法印,可你知道的,我脑子本来有些不好——”
明无色是有精神病的。
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也不觉添了几许的恶意:“再者未种法印之前,你尚可拼死一博,宁死不屈。现在法印已种,这处置起来,不是很方便?”
明无色手指轻轻一扬,某个种入无遮识海的烙印顿时浮现,使得无遮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奸诈如斯!想不到明无色都已然是太荒之境了,竟连这么点儿杀人得力气都省。难道真是越强越懒?
无遮最后一缕凶残的斗志也被散得干干净净,心里内流满面,大声效忠:“我之生死操于军师手中,此生绝无二心。”
他错了,他不该内心之中反复吐槽军师和沈姑娘的爱情故事。
明无色眼底那抹嫣红越发红煞生辉,明艳之极。
他蓦然伸出手,按住了自己半片脸颊,透出幽幽生光的眼眸,十分为难的样子:“怎么办无遮?我自然是心生不忍,哪里舍得杀你。可是,我自然也有为难之处。”
无遮一副属下愿为军师分忧的样子。
“阿灼她心地善良,最是可爱。之前容灭将下属炼制为魂煞,随意驱使,惹得她不高兴了。现在我给你种下法印,虽然是苍龙界常有之事,可我实在怕是她因而对我生出不喜,将两件事情相提并论。”
然后明无色把脸对向无遮:“不如我将你杀了,废除苍龙界这腐朽的御下手段,好不好?”
无遮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军师,等等!
他顿时一脸不赞同:“区区魅族小儿,又岂能与我苍龙界军师相提并论。便是提一提,军师,你也是太委屈自己了。军师爱惜下属,心地善良,宽和仁慈。你这是恕我旧罪,恩赐法印,免我一死。你的这份仁慈,又岂是那容灭可以相比的。”
此刻明无色的手掌还搭在无遮的肩膀上,使得无遮继续一阵子的心惊肉跳。
然后这片手掌拍拍无遮肩膀两下,方才轻轻移开,明无色微笑:“好!你说得实在太好。”
无遮内心:我日!
老子这辈子没遇到过第二个这么不要脸的人,婊得无可附加。
他心里是这么想,嘴里却开始吹:“军师之英明神武,直追当年创界之魔神,相信你定能带领苍龙界傲然于世。”
明无色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我与明渊,确实不分上下。”
无遮本来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明无色居然当真认了,心中也是一阵子吃惊。怎么说无遮也是个有信仰的人,此刻内心更是憋不住吐槽。
不要脸,你也配跟渊神比?
渊神才是我大苍龙界永恒的王!
想到明无色曾经坐在明渊那张宝座上,无遮内心热血更禁不住蠢动了一下,当然也只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