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易晟声音略哑,似乎是为了隐忍下某种情绪。
沈和秋忐忑不安地摇摇头,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可他能问什么呢?
问易先生刚刚看到了他发病,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很讨厌?
可问了之后……他能怎么办,如果易先生回答是了,他该怎么办?
没等沈和秋再想下去,男人就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抬起,而后在那道红痕上吻了一下。
“都疼得掉眼泪了,还说不疼。”
沈和秋听到易晟的话,下意识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哭了……?
他茫然地摸了摸脸颊,手心被湿意浸润。
他用手背贴在脸颊上,想把眼泪都擦干净,但易晟的动作先他一步。
易晟用手指擦去那两滴泪,在颤抖的、湿漉漉的睫毛上轻吻一下。
“下次想掐人,就掐我,别掐自己。”
沈和秋愣愣的,顺着易晟的话被带跑了思路:“可是、会疼……”
易晟叹了口气:“你要是掐自己,我才会疼。”
沈和秋迟钝地听懂了。
他的耳根发烫,却也放下心来。
易先生……应该没发现他的病。
不然就不会再这样对他好了。
他一定不能让易先生发现他的病。
赵钱站在休息室的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把易晟给等出来。
他着急忙慌地问:“人呢?人怎么样?”
易晟声音冷沉:“没事,睡着了。”
现在,沈和秋整个着一扇门,在休息室内睡觉,易晟也不再顾虑。
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方才在沈和秋面前压抑的怒火终于反弹地一烧三尺高。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钱被他狠戾的气势威慑,空了半拍才说道:“是微博上的事。”
他把微博界面点出来给易晟看,又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特地强调道:“这肯定是有人出了钱要黑他,沈和秋不可能抄……”
“我知道。”
赵钱话未说完,易晟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相信他。”
他的小夜莺对音乐满怀着最真挚的热忱,抄袭这桶黑水怎么也不该扣在他的小夜莺身上。
赵钱神色复杂。
他总觉得不只是他的小白菜栽了,拱白菜的猪大概也一起栽了。
他刚要继续说话,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赵钱一看来电人,顿时皱眉。
路秋?他打电话过来干嘛。
这个时机实在巧合,让赵钱都忍不住怀疑这次热搜的事,是不是路秋干的了。
赵钱抱着疑虑,接起了电话:“喂。”
路秋听见电话接通,语气里透着点之前见面时没有的傲慢:“赵哥。”
“热搜上的事我看见了。”
“我能帮你们。”
赵钱被那声“赵哥”叫得眉头死皱,这还不如让沈和秋叫他“富贵”来得好。
他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小娘炮似的。”
路秋被这一连串粗鄙之语堵得脸色涨红,他恼怒得吼道:“我手上可是有能证明沈和秋没抄的证据!”
赵钱一听,顿时认真起来:“你有?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咬狗的前戏开始了×
吹一吹啾啾的伤口,就不会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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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路秋知道赵钱听进去了,他冷笑一声:“我现在用的录音室以前不是沈和秋在用的吗,他之前存在录音室里的de摸都还在。”
赵钱立刻反问:“修改的历史记录也都在吗?”
路秋:“在。之前曲酩让我删了,但是我备份了一份。”
他说着,不怀好意地说:“想要我帮你们也可以。”
“但你刚刚的态度,”路秋顿了顿,冷嘲热讽道,“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他小人得志地等着赵钱低声下气地来求他,但听到的却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赵钱冷笑一声:“你觉得拿着那些de摸,就可以把自己摆得高高在上来要挟人了?”
“这交易你爱谈不谈,不谈就给我滚。”
路秋被呛得脸红脖子粗,他还真就必须谈,求着他们都得谈妥。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说:“我谈,但我不跟你做这个交易。”
“我要跟沈和秋的金主谈。”
他想得周到,如今他现在这个状况,曲酩都嫌麻烦,别说是一向看他不顺眼的赵钱了。
找沈和秋的金主才是最好的买卖,既然那个金主都能让沈和秋死灰复燃了,凭什么他路秋就不能起死回生?
赵钱一听就炸了:“放你娘的狗屁金主,沈和秋能走到今天全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根本就没什么金——”
易晟闻言,忽然出声道:“手机给我。”
“我跟他谈。”
易晟接过手机,语气冷淡:“说吧。”
路秋一喜:“我把de摸给你们,你们把沈和秋身上的脏水洗干净了,也得把我从脏水里捞出去。”
“我不要求再回娱乐圈,只要把我从拘留所里捞出去就行!”
路秋扭曲着脸狠声说。
这些日子他都快警方逼疯了,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判刑的。
他还这么年轻……进去了,他的前途就真的毁了,他还想着要重新复出。
易晟表情无波无澜,他不可能出手帮路秋:“那就不麻烦路先生帮忙了。”
“等等!”路秋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就慌了神,“凭什么?我手上可是有——”
易晟冷声打断:“是谁让你以为我找不出来那些东西?”
查这些并不难,只是需要的时间稍微久些,他又不想小朋友在他的眼皮子下再多受一段时间的委屈。
路秋哑口无言,他不甘心到了极点,却半天没再张口。
易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准备挂断电话:“路先生,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再见。”
路秋急了,他大声道:“等下!”
“我换一个!我换一个条件!”
“答应这个条件我马上就把那些de摸的备份都传给你。”
“我知道你要报复曲酩,我只要他落到和我一样的地步!”
他神情阴毒:“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易晟语速缓慢,对路秋说的话态度漫不经心:“好。”
“希望路先生能遵守承诺。”
电话被挂断了,路秋还在自言自语:“都是曲酩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怪曲酩,凭什么我都这样了,曲酩还可以过得那么好?”
“我要他跟我一起下地狱。”
因为怕让沈和秋继续呆在片场,人多的地方议论也就多,要是被他听见了,很不利于他目前的心理状态。
于是赵钱同节目组商量好,让沈和秋暂时停止最近的录制。
易晟让节目组常备的跟组医生来包扎了沈和秋的伤口,然后带着人先一步回家。
沈和秋这次的发病看起来有点严重,出现了一定的自残倾向,易晟不放心,干脆打了个电话给蒋争博说了情况。
蒋争博听完,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道:“他被直接放在刺激源面前,没有出现更可怕的发病症状已经是万幸了。”
虽然他跟易晟也来往了多年,知道对方秉性可靠,这次的事也不是易晟的错。
但出于医者仁心,还是不免提点几句:“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他潜移默化的支柱,如果你想陪着他治疗到康复,你就该多留意一点他,尽量排除一切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因素。”
易晟没反驳蒋争博的话:“这次是我疏忽了。”
蒋争博也知道,易晟已经很谨慎小心,但突发情况总是不可避免的,他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自责。”
“只是我注意到一点。”
易晟:“什么?”
蒋争博:“我刚才也说过,和秋没有出现更可怕的发病症状是万幸的事。”
“但这样减缓的程度应该是因为他有在定期服用抗抑郁药物。”
“如果他还在服用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他的药拍给我确认一下,这样之后治疗方案中的用药量和用药类才能综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