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好像不太喜欢易生……
为什呢?易生明明很好。
他这次又是被易生救了……等易生回来,要记得道谢。
沈和秋把剩下一半的苹果片咬进嘴里。
清甜的苹果汁在口腔内蔓延开来,他咽下去,鬼使神差地想起易晟他喂的那一颗橘糖,也是这样甜甜的。
不知道易生的工作处理完了吗。
他有点想再吃一颗糖了。
被惦念着的易晟,正在回医院的路上。
射击场的运动服被重新换回笔挺的西装,车窗外透进来的光被他锐利硬朗的侧脸轮廓阻拦,只投下一片阴影。
手机忽然响起来,易晟接通了。
“喂。”
“易晟,你住院了?”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苍老嘶哑,听着就让人不适。
易鹏程语气冷漠:“怎么,你终于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渣渣解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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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电话里的人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易晟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的父亲易鹏程。
易晟对易鹏程知道自己去过医院的事情并不奇怪。
毕竟那是易家的私人医院,易鹏程手里捏着不少医院的股份,在里插点儿眼线实在是不足为奇。
“住院。”易晟的语气不遑多让,冷得结冰,“放心,您死,我是不会死的。”
易鹏程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冷嘲热讽:“那你命真够硬的。”
“当年我直接弄死你真是可惜——”
电话被易晟直接挂断了。
林承钧在一旁悄悄地瞥了几眼易晟的神情,又见回的话,很快就明白了情况。
“你爸的电话?”林承钧问。
易晟:“嗯。”
林承钧叹气:“是不是又在说什么垃圾话了,这么多年点长进……”
易晟揉揉眉心,从昨天到今天就有合过眼,方才又被姓宋的弄得烦躁,现在的心情是坏到不能再坏。
失眠症带来的头疼像是一颗倒计时终于结束的定时炸.弹,在此刻突然炸开来,脑子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仿佛被这一给炸断了。
很久有这种情绪即将失控的感觉了。
林承钧骂到一半,察觉到易晟的不对劲,担忧道:“你事吧,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不你回去休息吧,人我去接行。”
易晟拒绝了:“事。”
闭上眼,靠在车座上缓神。
从出现病症开始都多少年了,这点头疼是能忍耐的。
是让别人去接,沈和秋不知道该怕成什么样,本来就在生病,万一被吓得严重了,那才是最糟的。
医院很快到了。
易晟从车上来。
林承钧本来想跟上去,易晟走得太快,跟上,就眼睁睁地看着人淹在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不见踪影。
易晟脚步匆匆地乘上电梯,一路赶到沈和秋的病房前。
病房里此刻有其人,赵钱正好出去上厕所,人在。
只有沈和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翻着赵钱给带过来的一本乐谱。
的指尖在乐谱上点弹跳跃,练习着手指的灵巧度,以免生疏。
易晟就是这个时候开门走了进来。
沈和秋抬起头,看见易晟的时候愣了一,随即眼睛微微亮起来:“易先生?”
刚想着易先生怎么不来,坐立不安到看乐谱来静心,现在就忽然看到人出现在的前。
“嗯。”易晟在病床边坐,“烧退了吗?”
沈和秋摇摇头:“有一点点发烧,是医生说有关系……”
易晟确认了一确实只是低烧,放心,问:“在看什么?”
“乐谱……”沈和秋乖乖地回答。
易晟低头看了一眼:“贝多芬……第14钢琴奏鸣曲?”
“嗯!”沈和秋到易晟念出曲名,以为易晟感兴趣,琥珀色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易先生喜欢这首曲子吗?”
易晟其实不是很感兴趣,一向什么艺术音乐细胞,对这些东西就不是很关注。
看到沈和秋的表情,不想扫的兴,干脆点头:“喜欢。”
“不过我不是很懂这些,只是觉得着很好,和秋会弹吗?”
沈和秋眼神亮晶晶的,抿着唇露出一个笑:“会!”
捏着手里的乐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与之相关的话题。
“它其实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月光奏鸣曲》,是贝多芬献给意大利的古安鲁迪伯爵的爱女朱利埃塔的爱情曲。”
“贝多芬最开始给它命名的是《幻想曲》,是德国诗人海恩里希·雷尔斯塔布在了这首曲子的第一乐章后,评论它‘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上摇荡的小舟一般’,所以才衍生出了‘月光’这个名字……”
沈和秋是一边笑着,一边易晟讲着这些,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两个小梨涡就跟着跑出来,和弯成小月牙的眼睛一起惹人眼热。
易晟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敲了一,这么久以来,从来见过沈和秋这样笑。
无忧无虑的,有阴霾的。
如裹着纱的珠宝掀开了那层薄纱,漂亮又闪耀,让人喜欢得移不开眼。
所以即便的头疼愈发严重,熟悉的耳鸣席卷而来,从病房窗户透进来的光变得过于刺眼,头血管搏动性地开始疼痛。
易晟依然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着沈和秋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骄傲又自信得仿佛发光的模样。
沈和秋眉飞色舞地把想讲的东西倒豆子似的都给讲了一遍,脸上浮着不知是兴奋是发烧的红晕,看向易晟,想征询的众的想法:“易……”
沈和秋称呼未出口,忽而又咽了回去。
易晟到沈和秋叫,放揉着额角的手,温和道:“怎么了?”
沈和秋动了动嘴唇,目光落在易晟的脸上,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的低落。
“我、我是不是讲得太多,有点烦……”沈和秋忐忑不安地想。
刚刚好像光顾着自己说话,把易先生都给忘在脑后了。
易先生是不是不太喜欢讲这些,而刚才一直自顾自地说话……
沈和秋轻轻咬着唇,本能地想道歉:“对不——”
沈和秋说完,就看见易晟几步上前来,一秒,自己就被对方抱住了。
“易、易先生?”
乐谱从手散落,纸片飞舞间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沈和秋被易晟抱在怀里,一瞬间不知所措。
抬起头,想问易先生怎么了。
易晟忽然低头,将颔搁在了的肩窝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在发烧时过于敏感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颤栗的痒意。
沈和秋睁大了眼睛,缓了两秒,脸上的热意腾地烧得厉害了。
“怎、怎么了?”红着脸,嗫嚅道。
易晟双臂缠紧了沈和秋的腰背,呼吸微重,隐忍着头炸开的疼痛与心底涌上来的烦躁感。
“讲得很好,我有烦,不许道歉。“
“我只是有点累。”
吁出一口气,嗓音低沉沙哑,起来很疲惫:“抱歉,让我抱一会就好。”
肩膀上的重量有一点沉,易晟的短发扫过脸侧扎得脸痒,是沈和秋有挣扎,任由易晟抱着。
易先生看起来别累。
沈和秋犹豫着伸出手,反抱住易晟,学着之前安慰自己的样子,笨拙地拍了拍的背,小声问:“工作……很累吗?”
“嗯。”易晟抱着人,勉强压住了那股烦躁感。
沈和秋眨眨眼,思考了一番自己能做什么:“那……我给你弹琴……?”
易先生应该是喜欢钢琴曲的吧?音乐能够缓解疲劳。
“就弹《月光奏鸣曲》……不、不会很难的。”沈和秋慌里慌张地说,现在不会唱歌,就只会按着琴谱弹琴了。
不像易先生,好像什么都做得到,会处理很难的工作,会做蛋糕,很会照顾人……
希望能通过钢琴让易先生放松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