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番外(57)

相府小公子自出生到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待过。他来拦人马车也是带着人的,于是双方就动起了手。

相府那边小公子没分寸,府兵心里还是有杆称的,动手也没伤人,只想着赶紧把王爷的马车放过去,大不了待会儿被小公子骂一顿。

原本景逸这边的府兵也该是如此息事宁人的态度,想着突破了这阻碍便罢。

可谁知变故突生,景逸府兵之中有一人突然发了狂似的,连杀相府府兵数人。

嘉王听外面声音有异,掀开马车帘子一看,正好见着自己门下的一个府兵一剑捅穿了谢渺的心脏。

……

电光火石之间,景逸终于明白了。

宫中血案不过是个引子,现在这一刻,才是景铄要的。

怨鬼杀人,青楼妓子,都不过是景铄手下的一步棋了。

谢渺是谢翰心独子,谢翰心是太皇太后亲弟弟。

此事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善了。

太皇太后党和王爷党虽然原本就是针锋相对,但是今日这一刺,只怕就将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提前了。

周不愚也算是反应快,看到自家的府兵捅死了谢渺,便立刻明白是被人算计了,这时候声嘶力竭地指挥府兵道,“快擒住他,莫让他自己了结了!”

两家的府兵一拥而上,要将那杀人者抓起来,只是杀人者反应更快,抽出一把短匕割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神仙难救。

周不愚傻了一般,喃喃道,“果然是死士……”

他愣了一瞬,又突然活泛起来,慌忙道,“快,快看看谢公子!!”

谢小公子躺在地上,自家的府兵慌成一团,有些帮他按压伤口,有些忙着喊大夫。

他仰着头,嘴里吐着血沫子,无端想到昨夜他父亲冲他发火,说他这般年纪也该准备考取功名了,不要整日和那些乡野之人鬼混。可发完火又偷偷让厨房给自己炖了汤。

谢渺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空,喃喃道,“孩儿……不……唔呃……”

一口鲜血喷出来,仿佛堵住了气管,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不过咳了两声,便咽气了。

景逸和周不愚这时候已经下了马车,景逸远远看着那谢渺咽气,脸色没什么表情。

周不愚去探查那自杀了的府兵,头疼的发现那府兵是熟面孔,也不知是什么人老早就安插.进了嘉王府——再一看那边,刚刚还傲气又有几分纯真的谢家小公子头都歪到一边了,胸口的起伏也没了。

周不愚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到了景逸的身边,“嘉王爷带领府兵当街杀人,这可真是……”

景逸:“……你说小铄在想什么?”

周不愚:“啊?”

景逸:“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不愚:“我的王爷,好处多了去了!那丞相,那太皇太后,能轻饶了咱们么?这谢渺可是丞相府的独苗,这次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咱们谁败了,对这个傀儡皇帝都好处不少!”

景逸看向周不愚,“可小铄知道咱们有后手,后手一出,他能得到了好么?”

周不愚一顿,“……这……唉,所谓后手也不过是破釜沉舟的无奈之举,再说,那陛下不一定就知道您有后手,说不准是您高看他了呢!”

景逸笃定道:“他知道。”

周不愚满心的烦躁,“别说陛下了,您考虑考虑您自己吧!”

景逸转头看了周不愚一眼,周不愚自觉刚刚失言,稍微怂了两秒。

丞相府的府兵确认谢渺已经魂归西天,这时候纷纷拿起兵刃将景逸和景逸的府兵围了起来。

之前两方交手都是懒懒散散,不过片刻的功夫,再兵刃相见的时候却是剑拔弩张。

谢渺的命交代在这儿了,他们若是不能把这王爷留下来,只怕回头丞相就得要了他们全家的命。

景逸倒是摆摆手,让自己的府兵将武器放下了,“本王的府兵,自然会给个说法,去大理寺吧。”

周不愚:“王爷?!”

景逸收了之前那疑惑的模样,笑了一声,看向周不愚道,“慌什么,难不成你觉得他们能奈何得了我?”

景逸对着周不愚使了个眼色,周不愚立刻会意,并不再多言。

景逸重新上了马车,马车在两府官兵的簇拥下,改道去了大理寺。

.

此时的宫中,太皇太后还不知晓此事,因为被谢翰心气得不轻,头疼得厉害,大太监正在讨好地给太皇太后揉太阳穴。

太皇太后被这样按着,想着这些天的不顺,还有那句“臣妾冤枉”,不自觉地就想起些旁的事情来,这时候对着大太监闲话一样地道,“你说这同样是皇家出来的人,怎么如此不同。”

大太监:“太皇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皇太后:“许多事。你看铄儿那副痴情种的模样,为了个蛮族妖人和哀家对着来,熬了这许多天了,也没见他服软——无上皇当年可没这么待哀家过,也没见他这么待宫中其它的妃嫔。”

大太监笑着打圆场:“圣人不仁,无上皇心中有公义大道,自然不为私事牵绊。现今陛下看着待云妃极好,其实何尝不是伤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心呢?”

太皇太后又道,“同是皇家子嗣,怎么铄儿就对他母妃无动于衷,景逸却对他母妃冤死之事耿耿于怀?”

大太监听到太皇太后这随口一说,慌得立刻就跪在地上了,“奴才愚钝,什么都未曾听懂!!”

景逸的母妃的死因,对外可不是说的冤死的。

要是没记错,景逸的母妃当年给重病的先帝送了一碗莲子羹,先帝没吃赏给了一个奴才,那奴才吃完居然喘不上气,生生窒息而死了,既没有伤也查不出毒,但是先帝眼看着那奴才吃完莲子羹之后才死的,哪能轻易放过此事。

嘉王母妃获罪,罪名是“弑君”,景逸还小,没被牵连送给了别的嫔妃抚养。要是没记错,当时不仅仅是嘉王母妃,还牵连出了一大群谋划弑君的人来着。

此时联系上宫中血案里的石头,那句“臣妾冤枉”,太皇太后这么一感慨,大太监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要掉脑袋的大事。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太监不悦道,“你慌什么?”

大太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这,奴才,奴才惶恐!”

太皇太后:“莫要慌,哀家就随口说说,哀家对你还不放心么?接着伺候罢。”

大太监战战兢兢爬起来,接着给太皇太后按摩头部。

太皇太后接着舒缓道,“哀家的皇儿,也就是先帝,可真是个好君王啊。他和他父皇一样,公正,果决,处理起朝堂上的事情来头头是道,丝毫不拖泥带水——哀家的母家有人犯了错,哀家去找先帝求情,先帝不仅没有网开一面,还教训了哀家。”

大太监大气都不敢喘。

太皇太后:“那个时候啊,哀家就觉得这儿子坐上了帝位,于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处。既然如此,要不要换一个听话的上去呢。”

大太监“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先帝对外称是病死的,这太皇太后话外的意思,倒像是……

太皇太后看着大太监,不解道,“你怎么又跪下了?”

大太监已经话都说不完整了,“奴才……奴才……求太皇太后娘娘饶命,太皇太后娘娘饶命啊”

太皇太后皱着眉头,“哀家头还痛着呢。”

那大太监爬起来接着给太皇太后头部按摩,可此时已经腿抖如筛糠,牙关也不断的打颤。

太皇太后大概被这奴才扫了兴,不愿多说了,按了一会儿,便道,“你出去罢。”

那奴才叩头出了门,接着太皇太后就叫了侍卫进来,让他们送刚刚出去的那个大太监去见阎王。

屋子里只剩下了太皇太后一人,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景逸那孩子还在想着帮他母妃翻案,怎么哀家就没有这么可心的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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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腥风血雨,段云深这宫殿里头却还是春暖花开。段云深这时候削着梨子看着景铄自己跟自己下棋。

围棋嘛,段云深肯定是不懂的,但是不影响他觉得景铄很厉害,因为他看到棋盘快被摆满了。

段云深削完梨子顺手就送进嘴里了,“咔嚓”就是一口,汁水清甜。

景铄被段云深咬梨子的声音吸引,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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