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与尤物(9)

她仍不动,只管用那双漂亮的眸子情意绵绵的望着他,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他眸光一闪,唇边勾出个轻慢的笑容,“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与我一起吃饭吧?不要太得寸进尺。”

玉鸦追了上来,她离他很近,“这是你说的,我不擦了。”

她像是发现了新物种一般,盯着他的嘴角,“你说话怎么,含含糊糊的,诶,你嘴角破了!额头也肿了!”

宋越北舔了舔口腔内被她咬出的破口,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竟无言以对。

玉鸦不依不饶的问道:“我可以不擦了吗?真的可以吗?”

他无言的点了点头。

玉鸦小小的欢呼一声,风一样跳着跑走了。

连背影都充满了快乐的意味,让旁人看着都很难不被感染。

若是这副样子也能装出来,也是她勾引人的手段,那不得不说她做得很成功。

她这副根本没有期待跟他吃饭,甚至还因为不用跟他吃饭这件事高兴的样子,让他方才说出口那些傲慢之语像个笑话。

宋越北心口生出了一股气,高声道:“慢着,回来。”

玉鸦快乐的脚步一顿,她回过头看着他,又是那般警觉的眼神,“做什么?你又要扣,我口粮?”

北梁人果然心都是坏的。

宋越北见她不高兴,他眼里有了笑意,“我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不扣你口粮,我请你吃一顿饭。你和我一起吃。”

玉鸦思索着食言而肥四个字,有点搞不懂。

但她听懂了后半句宋越北要请她吃饭。

她不太高兴的说道:“你方才不是说,你不会跟我,一起吃饭吗?”

宋越北打脸打的理直气壮,他低笑道:“这不是很明显,我反悔了。”

他从书阁中找出任明泉所要的叶恒的著作,拿着书带着玉鸦回了双苑。

任明泉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喝茶,见宋越北带着人回来,噎了一下差点没给呛着。

他放下茶杯,顺了气,目光犹疑着往他身后看去,“相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带人回来了?这……进度挺快啊。”

宋越北将书砸在他的头顶上。

任明泉得了书,眼见着书封上的字迹喜不自胜,“还是相爷对我好。我就说这几本定然在相爷这里。”

宋越北在书桌后坐下冲他挥了挥手,意图让他快滚,眼不见为净。

他看了一眼宋幽,宋幽自觉上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宋越北从身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在桌上摊开,“让厨房做几道好菜给我送来。”

书架上懒洋洋瘫着一只橘黄色的肥猫,它见着宋越北便抖了抖身上的皮毛,抻了个懒腰,踩着书本一步步的走来用头顶蹭了蹭宋越北的手臂。

宋越北提着它的后颈将它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挠着它的下巴,肥猫安然又熟练的团在他的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任明泉刚喝下去的茶水一下喷了出来,他跟着宋越北这么些年,从没见过宋越北对女人有过半点不同的态度。

这姑娘不经允许就踏足了旁人不能踏足的书阁,宋越北竟没将她赶出去,不仅不把人赶出去还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竟还将人带回来要一起吃饭。

方才他不在的那一段时间里,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一次真是铁树开花了?

他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撑在书案上,凑上前上上下下将宋越北看了一遍,“相爷,你从前不是从不让下奴上桌与你同食吗?”

宋越北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垂眸望着怀中的肥猫,一下下的抚摸着猫儿毛茸茸的后背。

任明泉得不到答案,好奇的抓心挠肝。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宋越北,又不能强逼他回答,只好嘟囔道:“圆圆这一天天的是越来越圆了,要我说,相爷,你当初就不该给它起这么个名字。瞧瞧它肥的都快成个圆圆的肉球了。”

宋越北抱着猫在书桌后坐下,从桌下拿了一枚鱼干喂给怀里的圆圆,目光在屋中转了一圈,“乌月与灵焕呢?”

敬冲答道:“我方才瞧见灵焕团在房檐上晒太阳呢,乌月不知道去哪里了。”

传闻里的宋宰相心狠手辣十分可怕,丹阳城里也少有人能不畏惧这位爷。

但少有人知成日气势十足的宋宰相是个不折不扣的猫奴,他们院子里养了三只不同花色的猫,一黄一白一黑。

这三只猫都是相爷的心头宠,旁人摸不得抱不得,连喂都是相爷亲自喂。

特别是那只叫做灵焕的白猫,性子傲慢得很,不仅挑食还认人。旁人根本靠近不了半步。

玉鸦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谁都没办法忽视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偷偷的往她身上放。

她实在是太好看了,一点脂粉也不用,粗衣也无法掩藏,无需任何东西的妆点。

她站在那里便是一道夺目绚烂的霞光,极尽华彩的艳,美得甚至让人生出了危险感。

人人都会偷偷的渴望着拥有,却没有几个男人敢真正去接近她。

敬冲鼓足勇气,扬起一脸笑容上前引着她在桌边坐下。

她仰头看着敬冲,唇边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堂中所有的声音都是一静。

宋越北看着其他人望向她的目光,

同为男人,他当然看得懂他们眼中的欲望。

他心中涌上些说不上来的恼怒和不爽,他将这些情绪理解为对于眼前的女人四处招蜂引蝶的不满。

她怎么见着一个男人都不肯放过?

笑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宋越北指节敲了敲桌面打破堂中的寂静,引来了任明泉的目光,他微微抬了一下下巴,“不走?”

这便是逐客的意思了。

任明泉没再多说些什么,他匆匆离开了丞相府。

时间转眼便又过去了几日,宋越北口舌之间的伤口一日日好了,他的胃口恢复如常,没过几日时间脸上就重新恢复了神采。

他也曾问过宋幽几次玉鸦的近况,听说她最近很老实,每日兢兢业业的做工。

宋越北十分满意,他觉得她肯定死了勾引他的心,认清他宋越北绝不是什么贪图美色的好色之徒。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提着水桶走一步停一步的姑娘。

她走在烈阳下,目光殷切的往亭子这边望过来,对上他的目光并不做躲避,也没有半天心虚的神态。

那双漂亮的眸子热切的注视着他,对上他的目光便是猝然亮了起来,像是无数星尘都在其中飞舞。

他收回了目光,在棋盘上心烦意乱的按下一子。

这女人真是,真是阴魂不散!

屡教不改!

与宋越北对坐的客人是刑部尚书陈鹤,他本也是以刚直不近人情出名,常人面对他的冷脸大多战战兢兢。

可此时陈鹤坐在宋越北面前,见他眉心微皱,棋盘之上步步紧逼杀气腾腾,一瞬间只觉手心发凉,坐立难安。

他忍不住开始回想起自己方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到底是那一处惹了宋越北如此之不快。

陈鹤战战兢兢哪敢再跟眉心紧皱的宋越北作对,他简直恨不得举双手投降。

一炷香不到,棋盘上已分出了胜负。

陈鹤赶忙告辞,实在是不敢留下来再面对不知为何不快的宋越北。

对着宋相多坐一刻,他脑子里将后事都给安排好了。

第8章

棋盘之上都已经分出了胜负,那提着水桶的姑娘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居然还没走完。

宋越北看着她提着水桶用每步不到一掌的速度往外挪,那桶水在她这般柔弱为难的提法下看起来重极了,非要有个上百石不可。

他甚至怀疑等到天黑她恐怕都走不完一米。

敬冲,敬云,敬密,敬归四人站在檐下互相交换眼神,面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各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相爷百年难得一见的带回来个漂亮姑娘这都是当初他们亲眼看见的,前几日这姑娘擅闯书阁就为了堵相爷,相爷竟没追究也没责罚,反倒带回从不让婢女进的双苑一同吃了顿饭。

这简直是一桩堪比铁树开花的奇闻,传遍了整个丞相府上下。

只有宋幽面无表情的抱着剑,仍旧是那副世上除了手中之剑,旁得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冷漠样子。

宋越北忍无可忍,“宋幽,去帮她把水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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